到達一家棋牌室門口,江城慎停了車,拉著我進去。

不用問,這肯定也是葉家的,我還真是很少見過棋牌室開這麽大的,裝修風格也是金碧輝煌,就和十年前的KTV一樣,不知道的以為進了什麽高檔娛樂場所,或者是誤入了哪個王室的城堡。

這家棋牌室正好也有餐食,江城慎領著我來到一間包房前,一推門,我就被黎雯撞了個滿懷。

“嘶……”我深吸一口氣,雖然胸前的傷口已經見好,但是被這樣迎麵衝撞,還是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對不起焰焰!”黎雯的手慌張地亂擺,在我胸前伸手又縮回,不知所措的模樣讓我有點想笑。

我按住她亂動的腦袋,輕輕用力,讓她定在原地,“慌裏慌張的幹什麽呢?”

“我……我要去衛生間,既然你來了,就陪我一起去吧!”說完,黎雯就拉著我的手把我往外帶。

我對著江城慎挑了下眉,示意他先坐下,然後餘光掃了一下屋內,隻有石堅一個。

“到底怎麽回事?”來到走廊,我撇撇嘴,側頭看著黎雯通紅的小臉,心裏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再不走……就危險了!”

“危險?你是指和你這個大色魔共處一室,石總很危險?”我調侃道。

黎雯咧著嘴,兩隻手各伸出一根食指,上下亂擺起來,“什麽大色魔,他才是大色魔!”

我聽得雲裏霧裏,歪著腦袋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我都不想追他了,他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上次在醉人間他就瘋狂灌我酒,喝到我都不省人事了,早上醒來居然是在他家!”

我揚起一隻眉毛,“這不是進度挺快的嗎?你不是一直想試試?”

“什麽都沒有!我懷疑他是在耍我,不想接受我還不明確點,唉……”

我和她嬉笑了一會,等我們兩個回去的時候,人都來全了,桌上還有個大蛋糕。

為了慶祝葉知州的生日,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隻有黎雯的酒量最差,幾瓶啤酒下肚,她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呆傻了。

坐在那一聲不吭,偶爾還看著石堅傻笑兩下。

大家沒有理睬她,飯後直接來到打牌的地方。

場子裏有很多人,三個男人坐下,又來了個我不認識的,我們幾個女生就隨便找個角落跟著坐。

黎雯手裏還提溜著一瓶酒,時不時地抬起來灌一口。

我隻是懂得打牌規則,之前上學期間還偷偷溜出去玩過,那時還能忽悠同學幾塊錢,現在看著江城慎他們打牌,我才慶幸這個愛好沒有發展到現在,不然可能要賠的褲衩子都不剩了。

雖然葉知州是今天的主角,但是江城慎一點都沒讓著他,一人贏三家,打得葉知州哭天搶地。

短短一個小時,江城慎就贏了一家店麵。

葉知州斜眼睨他,“你還算是個人?”

江城慎絲毫不生氣,嘴角含笑地將牌推到麻將機裏,“賭場無父子。”

葉知州憋得臉通紅,正欲開口理論,忽然動作一停,視線轉移向江城慎的身後。

隻見來人正是林柔。

她身著一襲白裙,長發高高紮起,儼然一股子初戀的味道。

葉知州原本漲紅的臉變得警覺,他眯眼瞧著林柔,雙手交叉撐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慵懶至極。

“阿慎,我在那邊看到你,想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林柔小臉紅撲撲的,眼神迷離,看著江城慎快要拉絲了。

“喝酒了?”江城慎睨她一眼,隨後繼續轉回頭看向手裏的牌。

“嗯,有點難受。”林柔的聲音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隻見她假裝站不穩,踉蹌了一下後迅速扶住江城慎的肩膀,然後伸出手對著自己的臉輕輕扇扇風,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我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表演,心中暗自好笑:這戲演得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呢!

“我可以在這裏坐一會嗎?焰焰不會介意的吧?”林柔指著江城慎身邊的小椅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和曖昧,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似乎在挑釁我。

如果我說不行,豈不是顯得我很小氣、很計較?我可不會上她的當。

於是我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黎雯突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提著一個酒瓶子走到林柔跟前。

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林柔,不客氣地問道:“你誰啊?”

林柔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出來攪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黎雯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這可是他老婆專屬的位置!”

說著,她手指向遠處的垃圾桶,“你的位置在那裏!”

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捂住嘴巴,生怕被林柔發現我的表情變化。

我皺著眉頭,眯著眼,努力裝作認真看牌的樣子,其實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林柔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無助地搖晃著江城慎的袖子,眼中滿是委屈和無辜,嬌聲嬌氣地喊了一句:“阿慎……”

我起身拉回黎雯,摟著她的肩膀坐下,為她整理好有些褶皺的衣領。

看到這一幕,林柔終於如她所願般坐了下來,但她並沒有就此罷休。

隻見她一隻手托住臉頰,撐在桌上,整個身體慢慢向江城慎傾斜過去。

她試圖用自己那幾乎沒有任何吸引力的身材去貼近江城慎,同時胳膊還似有若無地輕輕蹭著他的手臂。

一把牌結束後,江城慎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輕聲說道:“老婆,你來替我玩兩把。”說完,他拉著我來到座位前按著我坐下。

我用食指指了下自己,“啊?我?我不會啊。”

“你不會?上學時不是經常偷跑出去玩嗎?”江城慎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然後代我抓牌,捋順以後兩隻大手輕輕一捏,牌就全都站了起來。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我在他麵前就好像一個透明人,想什麽他能猜到,過去的曆史他也知道,估計在他眼裏,我身上唯一的秘密,就是重生了。

我雖然思路清晰,打牌速度也能勉強跟得上他們,但是總是打什麽來什麽,俗稱不上張。

江城慎在身後摟著我,看我糾結的時候,他就會用指尖輕點某張牌,我每次都順著他的意思去打,不一定能贏,但是肯定不會點炮。

江城慎拿起手機回消息的時候,我隨手丟掉一張。

“胡!”葉知州樂嗬嗬地將牌全部推倒,然後自己板著手指開始計算,“兩倍,四倍,八倍……”

這一把差點把江城慎剛贏的店麵輸回去。

江城慎收起手機,抱著膀看我們再次抓牌。

剛抓好牌,他就一腳踹在葉知州的屁股上,差點把他踹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