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開您的。”我伸出手,從他衣服兜裏掏出他停在一旁的幻影鑰匙,沒等他說話,就徑直坐進駕駛位,一腳油門踩到底。
說我磨蹭?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我全神貫注,的確趕在江城慎之前到了公司。
我進到公司大樓的時候,恰好有個快遞小哥捧著一大束花,站在前台問夏清焰是誰。
我走過去,接過花,告訴小哥就是我。
賀卡上寫著“恭喜夏秘書。”
就這麽幾個字,我哪能認得出是誰送的?
不過不管是誰送的,隻要不是江城慎,我就喜歡。
前台睨著手捧大束鮮花的我,眼底彌漫著算計。
我瞥了她一眼,帶著花向電梯走去。
在電梯口,我偶遇了兩個之前在江氏上班時比較熟悉的男員工,見到我回來,他們喜笑顏開,因為他們常常需要和江城慎匯報些工作,也有些文件需要遞交上去。
之前我在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找我做這種中間轉手的事,江城慎性子陰晴不定,那些員工對他都有些畏懼,總是希望盡量減少和他的接觸。
我離開後,他們不得已隻能找孫傑,孫傑雖然性子隨和些,但他每天都跟在江城慎身邊,想找他也有些困難。
“我們可都盼著你回來呢。”其中一人說道。
“對啊對啊,之前太太在的時候,我們可少挨了不少罵呢。”另一人附和著。
可不,他們是少挨罵了,因為罵都被我挨了。
我倚著牆,和兩人攀談起來。
正聊的開心,隻見兩人臉色忽然變差,急匆匆地留下一句,“我們還有事,先去忙了。”就離開了。
我一回頭,發現江城慎站在我身後,正麵對電梯,抬手整理著袖口。
怪不得把兩人嚇跑了,被老板發現摸魚可不是什麽好事。
電梯到了一層,江城慎先一步走進去,站在中間。
看這人多沒素質,電梯這麽大,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他偏偏要站中間。
我不得不將花摟得更緊一些,小心翼翼從他身邊蹭過去,避免花粉沾在他的高定西裝上。
電梯門關上,我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按下樓層。
等我按呢?
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從他身側擠過去,按下頂層按鈕,隨後又縮回來,站在電梯內靠後的位置,離他遠一些。
全程他都沒有說話。
我通過電梯內部的反光偷瞄他幾眼,隻見他目視前方,麵無表情,絲毫不在意我偷瞟他的眼神,仿若這電梯裏隻有他自己一人。
到了頂層,他大步向走廊最深處的總裁辦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對著路過的同層其他辦公室的人點頭微笑。
他走到總裁辦門口,開門進去,關門,動作一氣嗬成,對我疏離得像一個陌生人。
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現在的我也不再關注他的心情是好是壞。
我來到秘書辦,桌麵上整齊擺放著成摞的文件,孫傑不在。
之前這裏就是我的辦公室,可我離開後,孫傑就搬到了這裏,助理辦成了擺設。
我把花立在一旁,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
剛翻開一份文件,之前的痛苦回憶就湧上心頭。
江氏的工作是真的多,處理起來是真的繁瑣。
上一世,我幾乎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
大概兩個小時後,孫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見到我正處理著文件,他提一口氣,“太太,您……不在這裏辦公。”
是嗎?那看來是把我安排到閑置的助理辦了。
沒關係,在哪都無所謂。
我抱著花,跟上孫傑的步伐。
路過總裁辦,我準備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卻看到孫傑停下了腳步。
“太太,請。”他推開了江城慎辦公室的門。
這是搞哪出?
江城慎正在辦公室裏坐著,低頭處理手中的文件。
孫傑先一步進去,抬手為我指引著,“太太,在這。”
我順著孫傑的手,看到一個小到連我手中的花都隻能勉強放下的小桌子。
“抱歉太太,工位是臨時的,您先湊合著,這兩天我們會盡快換上更大的辦公桌和辦公椅。”孫傑硬著頭皮說道。
我瞄了一眼江城慎,他雖然低垂著腦袋,但嘴角笑意明顯。
“江總,江氏的資金,已經如此短缺了嗎?”我把花戳在桌上,被這小桌子氣笑了。
江城慎緩緩抬眸,扣緊鋼筆的蓋子,走到我身邊。
他拿起花束中的賀卡,挑眉翻看,“既然放不下,留著也沒什麽用,孫傑,拿出去丟了吧。”
“是。”孫傑二話沒說,帶著花和賀卡,逃一般地離開了辦公室,出去後還不忘把門帶上。
我憋了一肚子氣,仰著頭問道,“江總,你有……病?”
江城慎微怔,隨後伸手把我圈在他和小桌子中間,玩味道,“是啊,你有藥?”
我扭開頭,不想和他在如此近的距離對視。
他抬手在我鎖骨上方的紅色印記上輕輕掠過,“你剛回來,很多事情已經不熟悉,和我在一起,由我親自看著你,不是很正常?”
我咬牙道,“正常,正常得很,江總,您有會議十分鍾後開,別耽誤了時間。”
江城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點點頭,眸子裏又恢複了清冷。
隻要涉及工作,他就會變得一絲不苟,哪怕他剛才的行為絲毫不像個人類。
“謝謝提醒。”他的語氣也瞬間變冷,好像切換了第二人格一般。
看著他完美的背影離開辦公室,我鬆了口氣。
我抬手輕擦桌麵,倒是沒有灰塵,桌麵幹淨無任何破損,隻是有些小罷了。
為了這點錢,真是委屈了我自己。
但我不爽,肯定也不會讓他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