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星流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仿佛是被自己嚇傻了。

女鬼的表情越發得意,就連下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長發從她的頭上垂下,如黑色瀑布般灑落在星流的臉側。

發梢處伸出一張張小嘴,蓄勢待發地準備咬住星流的脖子。

見星流依舊沒有動作,女鬼得意的裂開嘴,數滴粘液從她嘴裏垂落,滴滴答答地落在星流枕邊。

粘液似乎有腐蝕作用,白色的枕套發出被灼燒的滋啦聲,隨後變得一片漆黑。

星流伸手碰了碰枕頭上的黑色,卻發現被她碰觸過的地方居然恢複了雪白。

星流一言難盡地看向女鬼:“你就使點障眼法的本事麽?”

大家都是鬼,怎麽這東西就如此沒出息,隻會些不實用的花架子。

難怪沒人報警,估計說出去也會被說成是做了噩夢。

女鬼的身體猛然停住,在半空中與星流平齊。

忽地,她伸手抓住自己兩側的頭發,對星流發出一聲尖嘯。

原本對星流虎視眈眈的發梢嘴,齊齊向星流撲過去,試圖鑽進星流的脖子。

可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礙,紛紛被擋在星流的身體之外。

星流反手拉住女鬼的頭發,順勢在手上繞了兩圈:“傻了吧,老子沒有毛孔。”

順著毛孔鑽進人類的身體,悄悄啃食人類的血肉,再趁著人類驚慌時吞噬對方絲縷靈魂。

由於偷得很少,人類根本發現不了,隻會以為是自己換了床才會引起不適,這辦法絕對是天才想出來的。

她當初怎麽就沒有這個腦子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女鬼表現得異常惶恐,她下意識想要掙脫,頭發卻被星流死死拉住,甚至還有將自己繼續向下拉的趨勢。

女鬼掙紮得越厲害,星流就越興奮。

初初說不允許她吃那些沒傷害她的鬼,因為她覺醒得早,悟性又好,將來很有可能淬體為人。

若是現在惹下過多的冤孽因果,將來渡天劫時必然會吃虧。

可這隻鬼不一樣,這東西傷害到她了,看把她嚇得手腳發涼,身體顫抖,恐懼的淚水從眼眶流到了嘴邊...

女鬼終於察覺到不對,她拚命掙紮著想要逃走。

比起出現時的緩慢,現在的她仿佛開了三十二倍速...

這女人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沒有人類的皮膚,還能抓住自己。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為何一臉饞相地看著自己。

正疑惑的時候,女鬼已經被星流拉到麵前,星流用手勾住女鬼的後腦勺:“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啊,至少要給我咬兩口嚐個鮮不是。”

女鬼用力掙紮試圖擺脫星流的桎梏:“いや(不要)!”

誰來救救她,這個人類好可怕。

回應她的卻是星流猛然張大的嘴:“太客氣了,知道要被吃還特意給我唱段戲。”

這女鬼是個有生活情趣的。

將最後一點鬼魂塞到嘴裏,星流滿意地打個飽嗝:吃飽了,看世界都美麗不少。

這酒店不錯,居然還有送夜宵上門服務,點讚!

星落起身下地,蹲在浴缸前認真思考,為了讓更多女鬼找上來,她是不是應該表現得得更柔弱些。

或者她可以讓傅雷搬過來,那貨身上有女鬼喜歡的陽氣,又廢物得很,絕對能吸引來不少女鬼。

許是這幢別墅中隻有那麽一隻能進屋的鬼,太初這邊一直安安靜靜,直到天光初亮也沒有任何異常。

倒是讓太初有些失望,原本還想找個鬼問問情況,沒想到居然這麽安靜,當真是她期待過高了。

傅雷昨夜便設定好了鬧鍾,七點半的鬧鍾剛響起,他便從**爬起來去敲星流的門。

趙甜甜揉著眼睛從另一個房間出來:“別敲了,星流應該是出去了。”

她昨日便聽到師傅暗地裏叫星流去山上溜達溜達,看看山上有沒有埋著金子什麽的。

如今這時候,星流應該是在外麵尋寶。

雖然星流不在,傅雷依舊興致勃勃地看著趙甜甜:“要不要去吃早飯。”

趙甜甜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昨天睡得那麽晚,這個時間怎麽吃得下。”

傅雷是不是有病。

傅雷對趙甜甜搖頭:“一看你就不懂,去早些吃的都是新鮮食材,可你知道其他住戶都是什麽素質,用手抓菜的,從盤裏往回倒的,袖子掉進食物裏的...”

趙甜甜迅速伸手攔住傅雷的話:“別說了,我已經沒有胃口了。”

原本就困得想吐,現在更想了。

傅雷興致勃勃地看著趙甜甜:“那走不走。”

他說的都是實話,再好的酒店,遇到這樣的情況也隻是製止顧客,而不是更換食材,所以還是早點去的好。

回應他的,是趙甜甜的關門聲:“你等著。”

還是去吧,誰知道這貨還能說出什麽惡心人的話來。

趙甜甜剛進屋,就看到準備向外走的太初:“師傅你怎麽穿得這麽快。”

她剛剛開門時,師傅明明還沒起床啊!

太初撩水洗了把臉:“早點去吧,去晚了還不知道會吃到什麽。”

星流吸食月華,以元寶蠟燭為供養,並不愛吃人類的食物,因此避開大家也正常。

趙甜甜:“...”托這兩人的福,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吃了。

清晨的山中比昨夜都要香,空氣中帶一層霧氣,仿佛整個人置身於仙境一般。

傅雷一邊感歎美景一邊暗戳戳對太初告狀:“星流哪裏都好,就是出手沒輕沒重的,把我打暈後就直接丟在浴缸裏了,現在脖子和腰都疼得厲害,也不知道屋裏的床舒不舒服。”

聽到沒,重點是我被打暈丟進浴缸了,你是不是應該要去教訓她。

最好毒打那丫頭一頓,給我好好出氣。

對上傅雷期盼的眼神,太初認真點頭:“床還行,你一會回去試試就知道了。”

傅雷:“...”重要的是床麽,重要的不應該是我被丟進浴缸睡了幾個小時麽。

太初過來時備餐台已經放滿,餐廳中也有了不少客人。

傅雷選了一個景色宜人的靠窗位置將占位牌放下,隨後便走去拿食物。

趙甜甜實在沒有胃口,隻讓傅雷給自己拿些水果,便坐在位置上發呆。

為什麽要逼她吃飯,她好想回去睡覺啊!

太初則被隔壁桌子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