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看向太初的眼中滿是怨恨,似乎是在生氣太初當眾戳穿她。
太初對她笑得溫柔:“你在想什麽,是不想算命了麽,我現在可以把錢還給你,你要麽?”
劉娟的身體無意識後傾:“我、我不要。”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她:“那還要繼續算麽,再往下算,可就不能退費了。”
劉娟的鼻翼不停煽動:“你算吧,我要找到我家男人。”
太初欣慰地點頭:“真是感人的好老婆,你這樣以夫為天的女人,當真是不多見了。”
劉娟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初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太初是否在羞辱自己。
可太初依舊是一張笑臉,半點沒有嘲諷的意思。
劉娟原本就以自己愛夫為榮,此時聽到太初的話,臉上竟是多出一絲驕傲:“現在的男人太難了,我若是再不心疼他,都不敢想他心裏該有多苦。”
趙甜甜詫異地看著劉娟,這女人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是腦子被裹住了麽。
太初沒接劉娟的話,而是繼續往下說:“夫字寫於妻子手下,且筆畫不穩,左右分離,說明你丈夫立身不穩,如今已不在人世。”
話音剛落,就見劉娟的嘴角眼角同時**,整張臉扭成一團:“不可能!”
隨後憤怒地看著太初:“大師你是不是算錯了,我問的是我丈夫,不是我女兒。”
趙甜甜:“...”艸,此刻想拔刀的衝動已經到達頂峰。
太初看向劉娟的眼神中滿是認真:“別想太多,你女兒能長命百歲,但你和你丈夫都不行。
夫字寫於土上,說你這個夫在土上而非土下,也就是到現在都沒有入土為安,你身為妻子的,能安心入睡麽?”
劉娟的眼中已是通紅一片:“我丈夫到底在哪,我要去找他。”
太初趴在劉娟耳邊低聲細語幾句,劉娟說了句不可能,轉身就向外跑:“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趙甜甜遞了瓶水給太初:“師傅,她怎麽跑了。”
太初接過水喝了一口:“沒什麽,就是忽然想起她丈夫城郊的房子裏還有個冰櫃,打算回去清理清理。”
想明白太初的意思,趙甜甜的眼睛瞪得溜圓:“不會吧,真的假的。”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吧!
太初笑著點頭:“若你長期被惡人欺淩,想跑又被囚禁在惡人的老房子裏,想必也會想要對方的命吧。”
試想了下那個畫麵,趙甜甜的臉色越發難看:“師傅,這個劉娟看起來就像是個拎不清的,她會不會去舉報那小姑娘。”
攤上這樣的母親,那姑娘也太倒黴了。
太初點頭:“會,不但會,還會抓她去警局報案,說她殺了人。”
趙甜甜的拳頭又硬了:“那咱們是不是害了她啊!”
她現在就去套那瘋婆娘麻袋,看這婆娘還敢不敢繼續發癲。
太初對趙甜甜輕輕搖頭:“別這麽緊張,那孩子反抗殺人後,這些天一直沒離開老房子,若她不去,那孩子不是把自己活活餓死,就是因內心的恐懼導致心力交瘁而死。
如今她這麽一鬧,反而會斬斷兩人的母女情分,還會幫那孩子了卻另一樁孽緣。”
“孽緣?”趙甜甜不解的看著太初,她想不通如今這情況,還有什麽能被稱為孽緣。
太初不說話,隻將視線落在趙甜甜肚子上,趙甜甜秒懂太初的意思。
不會吧,這也太造孽了。
太初再次喝了口水:“放心吧,那孩子是個苦命的,自打出生就注定了親緣淡薄,如今被母親這麽一鬧,以後的日子反而會平安順遂,否極泰來。”
那孩子的命數中有一件便是遭遇了大難後,由於沒有家人給她做主,自己又無法下定決心解決這孽障,索性躲躲藏藏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可有些東西是藏在骨子裏的,人渣的孩子依舊是人渣。
最終的結果便是被拖累半生後,又被辛苦拉拔大的孩子一腳踢開。
太初不敢說自己給那孩子選了條最好的路,但相對而言會是坎坷最少的路。
至少能讓那孩子之後的人生一路順遂。
趙甜甜還是很擔心:“可她殺了人!”
太初疑惑地看著她:“你是修真界來的麽,沒聽說過世上有個詞叫正當防衛麽?”
都不如她這個老祖。
趙甜甜:“...”我這麽忘了還有這個。
兩人正在說話,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溫潤的女聲:“大師,下一個是我。”
見太初看向自己,劉芳菲不自在地挽了挽鬢角的碎發,將這些頭發都別到耳後。
太初也在認真地打量劉芳菲,這是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優雅女人。
不同於湯語嫣的知性,劉芳菲給人的感覺是溫婉,看人時眉眼間都是溫柔。
許是年齡大了的原因,劉芳菲的眼尾生出了些許細紋,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
見太初看向自己,劉芳菲對太初溫柔一笑,隨後幫太初將地上的紙盒板推到與地磚平齊的位置,又將收款碼放在紙盒板的右上角。
確認沒有任何歪斜才開始掃碼付款:“大師,辛苦您了。”
趙甜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劉芳菲的動作:好嚴重的強迫症。
果然,跟著師傅就是有熱鬧看。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劉芳菲:“不辛苦,請寫字吧。”
劉芳菲的性子雖然溫婉,可一筆字卻是極好,筆鋒相當犀利。
一個浪字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著地上的字,太初幽幽開口:“詢問姻緣。”
倒是個外柔內剛的人。
劉芳菲輕輕點頭:“大師說得對,我想問問我應不應該離婚。”
太初看著地上的字:“浪,本意為**放浪,拆開後左水右良,就是說你那良人是個水性楊花之人,該不該離婚你自己心裏不是已經有主意了麽,為何還要來問我。”
劉芳菲眉眼間都是溫柔:“確實是大師說的這樣,隻是我們夫妻多年,他昨日回家後忽然對我哭訴,說他已經看破紅塵準備出家為僧,讓我千萬不要牽絆他的腳步,更不要和佛祖搶人。”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劉芳菲:“你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