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精靈搖搖晃晃地上樓,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

直到一小時後,他才起身向樓上走去。

喬雨若是個很愛惜羽毛的人,同他約會也隱藏得極好,倒是省去了他善後的麻煩。

慢慢推開房門,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若不是地上散落的衣服,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房間中曾經還存在過一個女人。

知道精靈已經將喬雨若作為祭品帶走,男人坐進窗邊的沙發裏,點燃一根雪茄。

既然喬雨若享受了他提供的便利,為他付出些也是應該,隻是這女人已經廢了,看來要培養一個新的擋箭牌了。

否則將來連個擋災地都沒有。

但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何景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精靈國王會忽然暴斃。

精靈族有規定,在執行任務時出現的意外,不能找苦主算賬,隻能追究委托人。

不管何景峰是不是有意為之,總之是逃過一劫,倒是差點將他拖下水。

若不是大王子和小王子正處於奪位之爭中,他也不可能這麽容易說服對方放過自己。

精靈族在何景峰那邊出過事,日後便不能再讓精靈族動何景峰了,免得勾起精靈對自己的仇恨。

真是可惜,何景峰的公司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這上好的羊毛如今不能薅了,他接下來應該找誰才好呢!

太初睡得正香,忽然接受到什麽協議的召喚:“起來吧,別睡了,精靈族入侵吧。”

太初翻了個身,將枕頭蒙在頭上:“閉嘴吧你。”

入侵就入侵唄,世界上有那麽多自我陶醉的男人,讓他們想辦法用自己身上那二兩肉把精靈懟回去,勞煩她這個弱女子做什麽。

神魔協議也是第一次見到太初這麽擺爛的守護者,一再被挑釁威嚴的他越發氣急敗壞:“你能不能做點守護者應該做的事。”

抱著枕頭有用麽,他的聲音是從守護者意識海中傳出來的。

這個愚蠢的守護者。

太初的聲音中帶著含糊的睡意:“我正在做啊!”

神魔協議氣的差點原地爆炸:“你做什麽了,你明明什麽都不想做。”

太初翻個身,將被子裹在身上:“我好好活著,嚐試著找一個冤大頭幫忙做事,施以小恩小惠,讓她感激我。

然後不要臉地奴役她幫我做事,告訴她不做事就是對不起我,對不起全天下人,對不起上天的賦予她的能力,以及我對她的信任。”

神魔協議:“...”

應該不是說它吧,可為什麽會覺得自己理虧呢!

沉默了許久,神魔協議再次憋屈地開口:“可你明明有這個能力。”

太初忍不住冷笑:“有能力就要去拯救世界,有能力就要去救萬民於水火,怎麽著,在你眼裏,有能力就該死是麽!”

有能力是她的事,當初她被丟入萬魔窟受萬魔啃咬的時候,可沒人因為她有能力,便對她施以援手。

世界對她不公,她為何要回以仁愛,她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一點點拚出來的。

說到這,太初翻身坐起來:“你倒是和我說說,你之前的那些守護者有善終的嗎?”

說起八卦,她倒是不困了。

而且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玩意兒就是個坑貨。

神魔協議的聲音變得深沉:“他們都是為了大義而消散,你莫要侮辱他們的品行。”

跟眼前這可惡的女人完全不同,那些守護者深知自己的責任與使命,最終為了守護規則而隕落。

這樣的情懷,可不是自私的人能理解的。

又是一番洗腦言論,太初忍不住啐了一口:“玩蛋去吧!”

為人犧牲就是品德高尚,惜命就品質低劣。

明明有那麽多道德綁架的方式,這東西偏偏選擇了最不入流的。

她不否認世界上有那種願意為了信仰犧牲的人,但更多的應該是被這玩意兒洗腦了。

付出和犧牲一旦做多了會變成習慣,譬如被丟下萬魔窟之前的她。

發現太初似乎打算撂挑子,神魔協議再次安靜,它是造了什麽孽,才會碰到這麽一塊滾刀肉。

難道真是之前曆任守護者的怨念集中爆發了!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清早。

下樓時星流已經做好了飯,看到太初的身影,星流笑得眉眼彎彎:“今天早上做了蟹黃生煎。”

太初在星流臉上擼了一把:“還是你最貼心。”

今天是第二天,也不知道耿一丹餓死了沒。

星流對太初笑得乖巧,轉頭看向傅雷時卻換上一張晚娘臉:“看什麽看,想吃飯拿碗筷去。”

傅雷屁顛屁顛地去了廚房,臉上是藏不住的竊喜。

見傅雷一邊擺碗筷,一邊笑得像是偷了燈油的老鼠,趙甜甜向嘴裏塞了隻湯包:“你在高興什麽?”

沒見過被人使喚還這麽開心的。

傅雷壓低聲音:“你不懂。”

趙甜甜疑惑地看向傅雷:“不懂什麽?”

她不過是問問這人高興什麽,和懂不懂得有什麽關係。

傅雷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我告訴你,星流就是惦記我的美色,不然屋裏這麽多人,她為什麽偏偏使喚我。”

趙甜甜的嘴角不停**,她很想告訴傅雷,星流這麽做,或許因為是傅雷長出一副奴才像。

可看到太初不著痕跡搖頭的動作,她還是閉上嘴,低下頭快速吃飯。

算了,和她沒關係,就讓傅雷繼續自嗨吧。

能把自己哄高興,其實也是個本事。

一頓飯吃完,太初看向趙甜甜:“今天不開工,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不等趙甜甜反應,神魔協議先高興起來:“你是要去解決精靈族的問題麽,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沒選錯人。”

興奮之後又換上惋惜:“你若是昨晚去就好了,說不定能多救一個人。”

真可惜,若是守護者能再聽話些就好了,至少能少犧牲一個人。

太初的聲音中依舊帶著嫌棄:“少道德綁架,誰死誰活和我有什麽關係。

昨晚是人族的朔月,精靈族沒有白天黑夜,朔月是他們唯一能看到月亮的時候,也是他們舉行祭祀的時間。

我過去幹什麽,作死麽?”

她都不敢罵這貨,生怕把這玩意兒罵爽了。

神魔協議連續吃癟,終於再次爆發:“我和你能量共享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