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從洗手間出來時,時空裂縫就隻剩下一條線。
看著那歪歪扭扭,如同傷疤般發亮的時空裂縫,傅雷的表情有些呆滯:“我艸!”
這兩個字,充分表達出他此時的心情。
眼見那條線隻剩下五十公分長短,忽然從裏麵伸出一隻巨大的腦袋。
那腦袋非常巨大,兩隻長耳朵甩來甩去,每根毛發都閃著晶瑩的光。
傅雷吸了口氣:“這是...兔子?”
事實證明,不管什麽東西,長得太大都會讓人心生敬畏,尤其是麵前這兔子光腦袋就有五十公分。
許是發現的傅雷,精靈兔齜出兩根大板牙,身體也在不停向外擠。
陽光下,那兩顆十幾厘米的大牙散發著森森寒光。
兔子的身型似乎很大,在她的擠壓下,裂縫被一點點重新撕開。
傅雷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口中念念有詞:“騙、騙人的吧!”
他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的!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世上沒有這麽大的兔子,而且他見過的兔子也沒有這麽多眼睛。
隨著兔子的身體慢慢擠出來,傅雷發現,兔子的頭頂,後腦勺居然都長著眼睛,足足有八隻之多。
驚恐讓他下意識後退。
許是發現傅雷想跑,兔子忽然張開口,長長的舌頭卷住傅雷的腿,將傅雷拖向自己嘴裏。
傅雷發出一聲慘叫:“星流,救我。”
這兔子的舌頭上分泌出粘液,竟是將他牢牢粘住,一點都掙脫不開。
星流嫌棄的從廚房探出頭:“閉...”
話音未落,星流便看到傅雷如今的慘相。
知道情況緊急,星流拎著菜刀飛身過去,對著兔子的舌頭便是一剁。
兔子的舌頭被砍斷了,發出痛苦的嘶吼,星流拉起旁邊的沙發簾將傅雷牢牢蓋住:“別看。”
小孩子不適合這種血腥場麵。
傅雷想哭,但他不敢,隻抖著手去拉自己臉上的簾子:“我幫你,我來幫你。”
他是男人,不能總是指望星流。
星流也會受傷的。
兔子恢複得很快,被剁去的舌頭迅速愈合,八隻眼睛齊齊看向星流。
見兔子還有大半身體沒從裂縫中出來,星流縱身一躍,拎著菜刀去剁兔子的後頸:“給老娘爬...”
隻聽哢嚓一聲,菜刀從中間斷開,刀頭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李二牛將頭鑽出地麵悄悄看了一眼,隨後又快速縮回去。
嗷呦,這麽大的兔子,夠他們全村開席了,也不知道是怎麽養出來的。
星流拿著手中的斷刀,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誰知兔子的耳朵打過來,竟將她直接打飛了。
星流撞在牆上又滾到地上,卻如同沒事人一般從地上爬起來。
她沒有感覺,這種物理攻擊也傷不到她。
誰知就在這時,傅雷忽然舉著一隻滅火器衝向兔子:“敢打我的人,我殺了你。”
此時的傅雷已經忘了恐懼,滿心滿眼都是星流被打飛的畫麵。
滅火器敲在兔子頭上發出砰的一聲,兔子的眼神越發凶狠,一口便咬住了傅雷的小腿。
隻聽哢嚓一聲,傅雷淒厲慘叫,手中的滅火器還在不停地敲兔子腦袋:“大不了喂你條腿,爺和你拚了。”
此時,星流已經飛身到兔子身上。
許是傅雷太拉仇恨了,兔子的專注力都在傅雷身上。
傅雷的小腿被兔子一點點吞進去,每一口都發出刺耳的骨頭斷裂聲,傅雷也算是個爺們,手中的滅火器機械地繼續敲打兔子。
趁著這個機會,星流飛到兔子頭上,嘴上吐出口器從兔子耳朵直接伸進兔子腦袋裏。
星流的抽取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就吸幹了兔子的腦汁,兔子的八隻眼睛飄向不同的方向,身體軟倒在地上。
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兔子倒地,順帶著壓倒了傅雷,傅雷的手依舊機械地重複之前的動作:“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星流從兔子身上跳下來,一手將傅雷從兔子嘴裏拖出來,另一隻手拉著兔子的耳朵將兔子拖進來。
費這麽大力氣弄死的,晚上必須加菜。
傅雷的那條腿已經七扭八歪,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骨頭。
見星流拎著自己,傅雷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星流,你沒事就好...”
星流將兔子拖進來,用力向廚房一丟,地麵都跟著震了震。
隨後星流將兩根手指伸向傅雷的嘴:“伸舌頭。”
傅雷傷得太重,若是不治療會截肢的。
傅雷的精神依舊恍惚,卻還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要,你會疼。”
他知道星流所謂的治療,其實就是將傷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雖然隻給傅雷治過病,但這也是頭一次有人同星流說這樣的話。
她微微歪頭:“我沒有感覺的,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些。”
這是她存在的意義。
傅雷含糊不清地回道:“你就是會疼...”
不想再多廢話,星流將手戳進傅雷的鼻子,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星流的小腿飛出去老遠,而傅雷腿上的傷卻徹底愈合,恢複得同之前一模一樣。
傅雷嗷的一聲哭了出來:“星流,你的腿飛了,我好害怕。”
雖然知道星流不是人,可看到星流滿屋子飛腿的畫麵,他依舊會怕的。
星流的眼神沒離開裂縫,防止有其他東西跑進來,嘴上卻在吩咐傅雷:“把我的腿撿回來,如果你害怕,就讓李二牛去做。”
傅雷依舊哭得嗷嗷的,手腳並用的爬向那半隻紙腿。
不愧是他家星流,看看這腿地上顏色是芭比粉,這種顏色也隻有他家星流能駕馭。
星流原本指望的就是李二牛,發現傅雷居然將腿撿回來,她疑惑地看著傅雷:“你不害怕麽?”
這人最怕的就是鬼,見到李二牛都會發抖,今日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傅雷依舊抹了把眼淚:“我怕,但我更怕你受傷。”
說罷,傅雷抱著滅火器坐在星流身邊:“你靠著我吧,我幫你守著。”
星流斜著眼睛上下打量傅雷:“你又站不起來了。”
別以為她沒看到,這人之前一直是用爬的。
傅雷哭喪著臉:“沒辦法,我怕啊!”
他用傅家的列祖列宗發誓,他都要嚇死了!
星流沒再說話,隻悄悄用手抓了抓胸口,這裏好像暖暖的,有點癢...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