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雷看看那道裂縫遲疑地不敢向裏走。

太初一抬手,能容納二十人同時用餐的餐桌當即向裂縫飛去。

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可就在桌子丟過去的一瞬間,傅雷發現桌子似是受到了擠壓一般,瞬間被罡風切成了無數細碎粉末。

熟悉的腿軟感再次出現,傅雷剛準備跪下去,太初便準確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人重新提起:“空間折疊扭曲了很多時空節點,但每個節點的角度都不一樣。

若是要穿過這些節點不被擠碎,需要有非常強大的身體或是法力,你猜猜是你結實,還是剛剛那張桌子結實。”

傅雷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黃花梨木的...”

也是這個房子裏,唯一鋪了隔熱保護膜的家具,結果就這麽沒了、沒了、了...

太初看著傅雷傻呆呆的模樣,悄悄發信息問趙甜甜:“黃花梨是什麽?”

趙甜甜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將關於黃花梨的消息發給太初。

太初平靜地看過信息,臉上波瀾不驚,隻是對傅雷輕哼一聲:“一塊帶著鬼臉的死木頭,也值得你這般金貴,等回頭還你張更好的桌子,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好東西。”

說罷便背手回了房間。

趙甜甜崇拜地看著太初:“不愧是師傅,如果是我出現這樣的失誤,估計早就失去表情管理了。”

那可是幾千萬啊!

也是她之前疏忽了,居然沒注意到家裏藏著這麽個大殺器。

不過傅雷也是真豪,居然將這麽貴重的東西拿出來隨便用...

太初波瀾不驚地關上房門,聽到外麵沒人後,她握緊拳頭發出無聲的尖叫:幾千萬,她剛剛毀了幾千萬,造孽啊,她的錢啊...

弄壞了幾千萬,然後再賠等價值的東西,等於她失去了雙倍,好想毀天滅地怎麽辦。

趙甜甜正在安撫傅雷:“你別上火,依照師傅的性格,定然會尋最好的東西賠給你,你真不一定會吃虧。”

師傅雖然不太看重臉麵,但對待自己人,還是很大方的。

傅雷擺手:“不要緊的,我平日的大師指點不少,錢早就賺回來了,隻是有些心疼那些料子。”

這麽大的料子,是真的不好找。

星流則擔心的看向太初的房間:初初不要緊吧,為何會焦慮成這樣。

李二牛正在太初原本的院子裏侍弄花草,眼前忽然閃過一道身影。

李二牛嚇得嗖的一下鑽回地裏,這是什麽玩意兒!

傅雷找的裝修隊水平確實很好,不過幾天便將房子弄出一個大框,隻是傅雷交代這房子要用最好的材料。

因此在缺少材料時,工期也會偶爾暫停,算是給工人們休息的時間。

尋思著工頭昨個說過,今天不開工的事。

為了防止發生房子二次被毀,自己卻找不到嫌疑人的事,李二牛壯著膽子伸頭去看。

卻愕然發現剛剛跑過來的竟是太初。

隻見太初滿臉猙獰,用力踢踹著牆邊那棵根係特別發達的小樹。

口中還念念有詞:“出來,給老子滾出來,有膽子跟我回家訛我幫你幹活,沒膽子說句人話嗎!”

讓一棵樹說人話!

李二牛迅速鑽回地下:完了,大師好像變態了,發現真相的他會不會被滅口啊?

無論太初如何踢打,那小樹都沒有任何反應。

按照太初的力氣,拆個房子都是輕輕鬆鬆。

可奇怪的是,即使太初用足了力氣,也沒在小樹上留下任何痕跡。

發泄過心裏的憤怒,太初踩在小樹上:“別裝了,吱一聲,你已經露餡了。”

發泄過一番,果然沒有之前那麽憤怒了。

李二牛正準備吐槽,卻聽那小樹忽然吱了一聲。

李二牛嗖的一下再次鑽回去,要死了,樹都成精了。

太初再次踹了小樹一腳:“我不管你怎麽做,反正老子現在要一張桌子,你現在馬上吐一張桌子出來,否則就別在我的地盤上混!”

不是不知道有外物入侵,隻是之前用不上,也就懶得搭理。

可如今卻是不同,她剛剛做錯了事,莫說是樹,就是鐵公雞,也得剁兩根爪子下來。

聽太初這邊吼得厲害,李二牛忍不住將頭鑽出來偷看。

跟樹要桌子,大師這波操作有些牛啊!

正想著,就見之前那如同死了一般安靜的樹,其中一顆枝丫竟不斷伸長,之後竟真變成一張四人餐桌,那桌腿甚至還雕了花。

發現小樹搖了搖枝丫,似乎要斷開,太初忽然開口:“不夠長,繼續長。”

小樹微微顫了顫,卻聽話地拉長桌麵。

李二牛嘶了一聲:狠人啊!

小樹很愛護自己的枝丫,每生長一段,就停一停,似乎是在詢問太初的意思。

可回答他的,卻隻有一句冷冰冰的:“不夠,繼續長。”

直到那桌子長到七八米長,太初才終於鬆口:“先這樣吧,沒時間等你一點點往外擠了。”

隨著一聲脆響,枝丫與桌麵的鏈接處斷開。

小樹的身體晃了晃,似乎是在感謝太初的不殺之恩。

太初滿意地舉起桌麵看了看:“不錯,很平整。”

小樹啪嗒一聲趴在地上:它的身體已經被抽空。

見太初準備轉身離開,李二牛悄悄挪到小樹旁邊,準備找根棍將小樹頂起來。

畢竟養了這麽久,看到小樹的顏色似乎比之前淡了些...

不對,是淡了好多,葉片都卷曲泛黃了。

李二牛心疼得不行,他看小區的樹都在打點滴,要不今晚出去偷兩瓶回來。

太初扛著桌子轉身:“不用為這個老妖精難過,他死不了,平日裏精心照顧些就是。”

這玩意手裏有卷冊子,李二牛不想投胎,若是能伺候得精心,將來名字落入冊子,當個地仙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她為何會知道,可是能孟婆一族的傳承記憶...

將桌子一路扛回傅雷的別墅,傅雷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滿是驚訝:“你不是上樓了嗎?”

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門外,還有這桌子是哪裏來的?

太初沒回傅雷的話,隻是將桌子放下:“這個賠給你。”

雖然不知道這桌子價值如何,但一定比傅雷那張貴無數倍。

傅雷對太初擺手:“一張桌子而已,怎麽還用大師賠,這、這是什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