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大大方方的將卷軸交給趙甜甜:“精靈族的信。”
趙甜甜麵色深沉的接過卷軸看了看:“我看不懂。”
太初點頭:“我知道,上麵寫著精靈族的二王子不仁,因此新王已經將他除了。”
說罷踢了腳地上的巨大包裝盒:“這是新王送來的契約。”
看來是上次去精靈族的事令他們印象深刻,倒是知道主動送契約過來了。
趙甜甜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的:“他們不是隻有兩個王子嗎,難道上一任國王還有什麽私生子。”
太初不讚同的搖頭:“思想不要那麽複雜,上位的是三公主,如今的精靈女王。”
趙甜甜:“...”且讓她緩緩,這個信息量多少有些過載了。
這精靈族全家都是狠人啊!
太初沒搭理正在發呆的趙甜甜,她蹲下身興致勃勃的看著包裹中的巨大翅膀。
那個精靈女王是不是對她的喜好有什麽誤解,上次將契約寫在翅膀上割下來,是因為身邊沒紙,同時也是要震懾精靈族。
今日精靈女王做這個又是為了什麽,難不成以為她有什麽特殊的嗜好吧!
星流蹲在太初身邊,伸手扒拉著那個盒子:“初初,這東西怎麽處理。”
太初看了眼被晾在院子裏的翅膀幹:“趁著新鮮吃了吧,反正現在家裏人多,別糟蹋東西。”
郭金哲晃晃悠悠的走到太初麵前:“我能一起吃麽?”
太初疑惑的看著郭金哲:“你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嗎?”
吃什麽飯,繼續回去裝大尾巴狼啊!
郭金哲回答的理直氣壯:“這也不是人間的食物,我為什麽不能吃!”
太初涼涼的看著郭金哲:“你說吃就吃,要飯都沒你這麽理直氣壯。”
郭金哲的嘴角抽了抽:“我出錢買。”
太初瞬間眉開眼笑:“好嘞,按克收費哈。”
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郭金哲:“...”這個死要錢的娘們。
半小時後,郭金哲狼吞虎咽的喝著麵前的湯:“你們平常都吃的這麽好?”
他也算吃過不少好東西的人,卻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鮮美的食材。
太初別過頭,說好的貴公子,為什麽吃的像是豬拱石槽一樣。
剛轉頭就看到一臉饜足的王中榮,正對著生無可戀的何羅魚用力揉搓。
太初生平第一次自我反省,她似乎真不應該向家裏劃拉這些破爛,如今看起來,倒是把自己坑苦了。
一頓飯吃完,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形象這東西,一旦放下就再撿不起來了。
郭金哲大咧咧的從屋裏抱出一床棉被,用腳踢了踢傅雷:“你往那邊點。”
傅雷警惕的支起上半身,順便將自己裹緊:“你想對我做什麽?”
他就知道這神經病一直對他都有非分之想。
郭金哲將自己的棉被鋪在另一邊:“我想睡在這。”
這房子裏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但吃的用的都是他沒見過的好東西,他不瘋不傻的,自然要緊緊扒上去。
反正什麽好事都別想拉下他。
傅雷一臉無語的看著郭金哲:“你不是不相信這些嗎?”
郭金哲放好自己的被子:“誰說的,我一直相信。”
沒好處的時候無所謂相不相信,但有好處時候,一定要第一個相信。
傅雷:“...你現在看起來特別像生意人。”
而且是那種黑了心的生意人。
郭金哲禮貌一笑:“謝謝誇獎。”
傅雷:“...”感覺自己惹到棉花了。
見樓下的兩人都不說話了,太初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這郭金哲怎麽不打架了呢!
倒是傅雷趁著郭金哲睡著了,躡手躡腳的下了桌子,悄悄走向太初門口。
他自以為自己的行動已經足夠隱蔽,殊不知他剛剛起身,星流便睜開了眼睛。
她倒是要看看傅雷想做什麽!
傅雷走到太初門口,在外麵徘徊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去敲門,好在很快就聽到太初叫自己進去的聲音。
傅雷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沒動靜,這才鑽進了太初的房間。
可就在關門的一瞬間,趙甜甜的房門忽然打開,趙甜甜從裏麵冒出頭來,剛好同星流的視線對個正著。
趙甜甜尷尬的看著飄在空中的星流:“偷聽啊,一起吧!”
她之前一直都以為星流和傅雷有戲,沒想到傅雷居然喜歡挑戰高難度,準備對她師傅下手。
嘖嘖嘖,傅雷能留個全屍吧!
星流一言不發的看著太初的房門,似乎是在思考將這扇門幹掉的可能,亦或是傅雷幹掉的可能。
感覺到星流的低氣壓,趙甜甜立刻打個哈欠:“好困啊,我先睡了。”
隨後立刻將頭縮回去。
傅雷進入太初的房間後,也不說話,隻是焦躁的走來走去。
太初單手托腮:“別告訴我你大晚上敲我房門,隻是為了來我屋裏走路。”
若是平日裏,傅雷一定會嘴賤的問一句:“你希望我做什麽?”
可今日,傅雷隻是用眼神不斷看向太初,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太初也不搭理他,任由他像個掃地機器人一樣在屋裏轉來轉去。
隻偶爾提醒一句:“你擋光了。”“呼吸聲小一點,吵到我了。”
如此蹉跎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太初忍無可忍的看向傅雷:“你想做什麽?”
別以為她沒聽到,趙甜甜這逆徒居然將八卦聽到她頭上來了。
傅雷若再不說話,信不信她把人從樓上丟下去。
傅雷憋屈的看著太初:“我想算命。”
太初專注自己手上的遊戲:“命越算越薄,你確定要算嗎。”
傅雷一屁股坐在太初對麵,將臉懟在太初麵前:“大師,幫我看看姻緣吧。”
太初掀起眼皮看了傅雷一眼,隨後微微一怔,這人原本應該是兩兒一女的命,怎麽子女宮如今若隱若現,竟是要消失了!
剛好這局遊戲沒通關,太初將手機丟在**,認真的看向傅雷:“你對星流是認真的。”
她一直以為傅雷同星流隻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便隻是抱著讓星流長長見識的心思,放任星流同傅雷相處。
沒想到傅雷居然認真了。
這就有些難辦,傅雷沒有悟性也沒有靈脈,生命不過區區幾十年,可星流隻要修煉,便可以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這兩人也不般配啊!
生平第一次,太初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傅雷還沒意識到,太初準備當那根打散鴛鴦的棒子,隻一臉羞赧的看著太初:“八字還沒一撇,您小聲一點。”
隨後又緊張兮兮的看著太初:“你說我要是表白的話,她會不會答應。”
太初一言難盡的看著滿臉緊張的傅雷:“你們倆不合適。”
傅雷依舊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合適合適,我打聽過,除了不能生孩子,星流和正常人都一樣,反正我也不要孩子,隻要有星流就已經足夠了。”
太初沒忍住嗬嗬:“你還真想得開,不用問問家裏其他人?”
說道家人,傅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我媽說很喜歡星流,還要給她郵禮物回來。”
太初盯著傅雷的左眼:“真是難為她老人家了。”
躲在傅雷腦子的傅家夫妻齊齊打個寒顫:那都是兒子臆想出來的,當真與她們無關,千萬不要遷怒啊!
傅雷則繼續嘚吧:“回頭我就多多掙錢,您那駐顏的符紙多給我留一些,一定能用得著...”
太初看著傅雷那張不停嘚吧的嘴:“既然已經有主意了,為什麽還要問我,是還有什麽疑慮嗎?”
千萬要說是,她已經準備好棒打鴛鴦了。
傅雷不好意思的看著太初:“我隻是想問問星流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我看她整日兩點一線,所以想給她些驚喜。”
至於之前說算姻緣,其實也是想先給大師個心理準備。
看著傅雷那虛浮到隨時有可能消失的子女宮,太初有些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棒打鴛鴦的行為究竟對不對,從傅雷的命數來看,他未來的99%種可能,都堅定不移的選擇了星流。
這花花公子對星流竟然是真心的。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她需要自己緩一緩。
太初看向傅雷:“能不能麻煩你走到門外幫我將門關上。”
傅雷是個戀愛腦,卻並不傻:“你這是委婉的讓我滾嗎?”
太初搖頭:“我是直接讓你滾。”
沒有任何委婉,千萬不要亂想。
傅雷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你是不相信我能給星流幸福嗎,我以前是有些不靠譜,但我傾盡所有讓星流過得無憂無慮。”
隻要是他有的東西,都可以同星流共享。
這也是他所能想到,最能讓星流安心的方法了。
太初納悶的看著傅雷:“你到底喜歡星流什麽?”
在她的記憶中,傅雷一直被星流打的漫天亂飛,就這樣也能動心!
傅雷垂下頭:“我喜歡天黑時星流端給我的麵,喜歡她一邊打我一邊救我,喜歡她嘴硬心軟時時刻刻將我放在心上...”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沒有任何索取,且如此堅定的留在他身邊,星流的存在對他來說本身便是一種救贖。
傅雷嘴角含笑,眼中冒出粉紅色泡泡:“你明白了嗎?”
太初指著房門:“你現在可以滾了。”
她被惡心得到了!
傅雷撒潑一般坐在地上:“我不管,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你去告訴她你不介意。”
太初不耐煩的看著準備撒潑打滾的傅雷:“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是讓她去逼星流同這貨在一起。
傅雷哼唧著耍賴:“星流對你比對我好,你去說我幾句好話,再說我值得托付終身,我這媳婦就到手了。”
太初聽得心煩,索性拎著傅雷將人丟出去:“滾蛋吧你,老子才不管你的破事。”
原以為傅雷摔在地上會翻臉,不成想他落地後卻露出狡黠的笑:他原本就是來求太初這個保證的,幫不幫忙的不重要,關鍵是不搗亂就好。
否則太初隨便說上兩句,他可能這輩子都追不上星流了。
星流將剛剛的話聽的清楚,心裏再次泛起奇怪的滋味。
見傅雷準備下樓,星流再次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郭金哲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這些人還真是無聊,就沒點正事要做了嗎!
倒是趙甜甜再次縮回門裏,她居然聽到了這麽大的八卦,傅雷膽子不小啊!
這一晚的事,就這麽被大家當成小插曲,除了當事人外,大家都沒放在心上。
放任一個名為曖昧的小火苗,在兩人之前悄悄燃,並漸漸長大。
尋思一晚上棒打鴛鴦的事,太初第二天早上看到傅雷時依舊表情不善:“你離我遠一點。”
小心我扇你臉上!
傅雷舔著一張笑臉退後兩步,隨後去廚房給星流幫忙了。
星流倒是表現得大大方方,就像是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一頓早飯吃完,傅雷立刻拉著星流去公司,避免太初對星流說些什麽。
不過臨走之前,傅雷倒是將自己全部的車鑰匙都給了太初,讓太初隨便挑。
看著手上用鑰匙牌係著的十幾把鑰匙,太初將鑰匙送到趙甜甜麵前:“用哪吧。”
趙甜甜選出自己最喜歡的牌子:“來個敞篷吧,剛好可以去海邊兜風。”
太初看看車鑰匙,又看看趙甜甜:“可以。”
所以說,成年人的選擇至關重要。
趙甜甜警惕的看著太初,她怎麽覺得師傅像是打著什麽壞主意。
選好車後,兩人很快行駛在去往天橋的路上。
路過一個紅綠燈路口,趙甜甜剛準備向左轉,耳邊卻傳來太初的聲音:“向右轉唄。”
想著自家師傅馬上要考駕照,趙甜甜立刻解釋:“這邊是左轉專用道,不能右轉否則會同旁邊的車碰上。”
一邊說一邊去看太初,卻見太初正在打遊戲。
趙甜甜笑了笑,看來師傅不好意思了。
將注意力放在路況上,耳邊卻再次傳來太初的聲音:“加速啊,不然開敞篷做什麽。”
太初的聲音有些急促,趙甜甜隻能再次解釋:“這邊有七十的限速。”
一邊說一邊看向太初,這次趙甜甜終於發現了不對之處:師傅好像沒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