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談判（1）
這一等又是好一陣子，直至八點三十分，才有幾道悠悠的身影從前方飛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文儒男子，竟是李莽曾見過一麵的聞人修，此次談判大概是由他負責。
聞人修後麵隻跟著十幾人，但見他們淩空飛行而且輕鬆做到，便知都是強者。而且不出範古道所預料，在這人群中李莽還找到那二少主的身影。
如果說此前李莽還不能確定他們來遲的原因，現在一看對方悠悠的模樣那能不明白對方是故意為之，盡管臉上的表情紋絲不變，但內心已然不悅。
是以，當他們降落在鬼湖大院門前時，李莽不急著上去迎接，而是等他們走近才直接停在原處皮笑肉不笑的捧手道：“恭迎二爺。”
聞人修本來還有不悅，聽到李莽認識自己才有些意外的問：“你認識我？”
聞人家族向來低調，聞人修年輕時雖然曾經入世曆練，但這二三十年來從未現身，就是老一輩都沒幾個人認識他，又何況李莽還這麽年輕。
“前段時間曾在越南見過前輩一麵。”李莽不卑不亢的回答。
“嗯！”聞人修頓時更為不悅，隻用鼻孔哼一聲。這越南兩字如今已經成為他的恥辱，但他還犯不著跟一個年輕人計較，自然沒說什麽。
“李莽，怎麽是你出來迎接！”後麵的二少主這時候突然發難。
“鬼湖是我的，主人迎客有何不對？”李莽反問。
“但這次是天寶商會與炎黃大院的談判。炎黃大院隻派你來迎接，誠意讓人懷疑。”二少主卻是不肯妥協，他這倒不是故意要為難炎黃。隻是在拐彎抹角的諷刺李莽沒資格而已。
“是這樣的，我們本以為這次是二少主領隊，所以管事才把我派到這裏。”李莽笑吟吟的道。他的意思是，你這二少主也就值得讓他來迎接。
二少主眯眼看著他，看得出他的不滿。
“天寶商會的二少主豈容他人小瞧，就算長風親自出來迎送也不過分。”一旁的聞人修冷麵看著李莽道，侄子受到欺負。他當然不能坐由不管。
“二爺說的是。”然而李莽一改此前的鋒芒畢露，突然之間就變得謙遜，隻是點頭應是。裝逼其實沒什麽。但要搞清楚對象，他可以在二少主麵前囂張，卻不能在聞人修麵前吱歪，否者一旦給了對方合適的理由……殺他或許不敢。但李莽不懷疑聞人修敢不敢給自己一巴掌。
見李莽油鹽不進。聞人修也找不到發飆的借口，加上最近諸事不順，也沒心思繼續留在大門口沒事找事，把手一揮道：“帶路吧！”
“二爺請！”李莽笑了笑，伸手邀請他們進入，並且始終走在他們前麵，別的不說，這禮儀絕對到位。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要到談判地點就必須經過天寶商會的地址，這看到邊上倒塌的廢墟。聞人修等人不禁停下腳步。
曾經這裏多麽風光，那是鬼湖之最，但如今已經變成一攤爛泥破木，天寶商會的牌匾不知被誰從泥土裏挖出來，就插在廢墟上麵，無盡的嘲諷。
李莽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個個臉紅耳赤，頓時忍不住把嘴角一翹，險些就笑出聲來，他們感覺到憤怒和恥辱就對了，否則豈不白白浪費把牌匾挖出來的辛勞？
“走吧！”聞人修把臉一收，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不管內心如何，這臨近談判，至少不能心亂，否則隻會吃虧，他甚至懷疑這是炎黃大院故意這樣安排給他們看的，隻是沒有理由發飆。
“請！”李莽麵無表情的道了聲，繼續在前麵帶路，幾步路就來到目的地，把他們請入廳中。
這院落大廳有窗戶，此刻正打開著，坐下就能看到對麵廢墟的場景，不得不說，範古道這樣安排也確實夠惡心人的，偏偏聞人修還有苦不能言，隻能黑著臉訴說自己的不悅。
“聞人兄弟，有禮了！”長風管事帶著範古道和幽悅掌教起身相迎，客客氣氣的模樣。
“不敢！”聞人修的回應帶著齒音，但臉上卻依舊是笑容。也是，量誰被這樣惡心都難以高興起來。
“嗬嗬，請諸位到上麵去坐。”長風管事似乎沒有看見對方的不悅，還熱情的邀請他們到上麵就位。
這談判會場的布置也實在是‘別出心裁’，按道理應該豎著來，雙方坐在兩邊，這樣看著會舒服很多。
但現在會議桌卻是打橫著放，而且炎黃大院還帶頭屈居下位，把上麵的主位讓給天寶商會。按說這麵子算是給足，但任誰都知道炎黃大院這是居心叵測，目的無非是想要讓他們坐下就能看到窗外的廢墟，亂他們的心。
二少主極為聰明，還沒坐下就發現這一點，身體一頓正要發怒，卻被旁邊的聞人修拉下座位，示意他不要胡來。
“天氣冷，能不能把窗戶關上。”聞人修若無其事的開口。
長風管事麵無表情的，範古道則是回頭看了李莽一眼。隻是這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似乎在叫他把窗戶關起，但李莽卻又隱約感覺這眼神沒那麽簡單，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這眼神實在是令李莽糾結，嘴角一咧後就有些緊張的朝前麵窗戶走去，邊走還邊道：“很抱歉，在下不知二爺怕冷，我這就把窗戶給關上。”
“撕啦！”
激動之下，李莽似乎用力太大，又似乎是窗戶的質量太差，這整扇窗門都被他扯了下來。在奧斯卡影帝級的演繹之下，李莽此刻一臉的尷尬與驚訝，還隱約帶著幾分的迷茫，休提多麽逼真。
“這……很抱歉，這房子不怎麽牢固。”卻見他提著窗戶尷尬的道。
對麵天寶商會的人全都黑著臉，那二少主的眼神甚至想要把他生吞，這邊的長風管事等人也是眼神怪異，範古道臉色憋得發黑，邊上旁聽的人也聳動肩膀。
這會場的氣氛一時間竟是無限的詭異，大家各懷心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