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平安鎮,江家大院的客房,李夜七突然打了個噴嚏。

心中暗暗吐槽,肯定是葉辰那個龜孫兒又在背地裏咒他了。

“沒想到,這個葉辰居然會出現在陰陽家,那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難不成是要幫助陰陽家對付奇門?”唐沁皺眉道。

聽到這話,林夢遙美眸一寒:“現在不想著如何調節雙方矛盾,還要試圖激化矛盾,如果他真要這麽做,那他就不配做道天書院的學生!”

唐沁無奈看向李夜七。

夢遙終究還是太善良了。

雲不器都死了,對麵也被幹掉了兩個,怎麽可能還有和平?

後山墓地,一尊新碑前,江小白、路明司、潁斐然、潁元香四人,悲傷垂眸。

他們並沒有找到雲不器的屍體。

所以隻能在這裏立了一座碑,實則碑後是個空墳。

“不器,我已經殺了公孫南弦,為你報仇了。”

“希望你在天有靈,能夠原諒我的天真,害你白白送了性命。”

江小白無比痛苦,將手中的酒傾灑。

幾人相繼落淚。

雲不器那麽好一個人,卻死在了陰陽家,這筆血債,陰陽家必須償還!

“門主,下令吧。”潁元香咬牙切齒。

江小白聞言,略微垂眸:“我不是說過了嗎,公孫南弦、星魂、沙鳩已死,陰陽家已不足為慮。”

潁元香破淚大喊:“就是因為這樣,咱們才要趁機斬草除根啊,難道還要等他們死灰複燃,再培養出新的高手嗎!”

潁元香雖然殺了兩人,可依然掩蓋不了她被沙鳩糟蹋的事實。

想到這,她的內心就無法平靜。

但潁斐然並不知情,看到妹妹情緒如此激動,潁斐然勸慰道:“不管怎樣,你也不該頂撞門主,對陰陽家是殺是留,還是要看門主大人的意思。”

“門主現在心中隻有他的敏敏,哪還有咱們這些人。”潁元香擦了一把眼淚。

“住口!”

潁斐然怒聲嗬斥:“怎可對門主不敬!”

潁元香沒有說什麽,轉身跑開了。

江小白無奈的拉住了他:“是我的實職,害得不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清楚潁元香遭遇了什麽。

因此,內心對於潁元香,其實是非常愧疚的。

但。

他現在想的不是滅不滅陰陽家的事。

他想的,是朝中那位大人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麽。

為何要突然撕毀停戰協議?

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還是當今聖上的意思……

不管是誰,未來,都將變得極為凶險。

或許無論奇門,還是陰陽家,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斐然,這幾天去留城一趟吧,多置備一些酒肉,好生招待李少俠他們,切莫怠慢。”江小白吩咐道。

潁斐然複雜抬眼:“可是,我聽小妹說,李夜七並未在陰陽家幫助過你什麽。”

江小白沉默了。

的確。

至少從表麵上看,從始至終,李夜七就沒做過什麽。

可在雲不器和鍾螢初次交手時,沙鳩的表現,很是奇怪。

再加上現在朝堂之手,已經伸了過來。

如果想要避免這場滅頂之災,說不定關鍵時刻,李夜七他們三個的書院弟子身份,可以力挽狂瀾……

身為門主,江小白不得不多一手準備:“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是。”

潁斐然雖然不懂,但還是不會忤逆門主的意思。

不知不覺,夜已深。

林夢遙向來冰清玉潔,這種時候肯定要第一個起身,離開李夜七的房間。

唐沁雖然留了下來,變著花的想要看那把純鈞劍,但葉辰不給她看,反而想和她更進一步時,她總能巧妙的逃掉。

撩得他心潮澎湃,碰又不讓碰。

這不是折磨人嗎?

無奈,李夜七隻好來到了混沌界,也不管白洛顏先前警告過他什麽了,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寬衣解帶,盡情享受這美好的夜晚。

當李夜七臉上露出滿足的神采,神識重新歸位,依然是半夜。

明明都折騰了三天三夜了,可現世卻僅過去了片刻。

現在他是爽了。

可突然覺得有點餓了。

無奈推開房門,身形一躍,就飛出了江家大院。

平安鎮的夜晚,一片黑燈瞎火。

酒館麵館均已打烊。

幾乎轉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能吃東西的地方。

“唉,還是鳳都城好啊,起碼任何時間都有地方去,勾欄聽曲看大腿,再喝點小酒,何其快哉。”

李夜七一個人悠哉的走在無人的街巷中。

朦朧的月色,影影乎乎。

隨著一片葉子,徐徐落下,在葉片即將落到李夜七的身上時,他腳尖在地麵上輕輕一點,其身影順勢化作一道流光向後倒滑而去。

呲!

那片葉子,瞬間一分為二!

好強烈的殺氣……

李夜七擁有龍魂後,對於殺氣有著異常敏銳的感知。

就這樣站在原地,他凝視著四周,當一道水波狀的漣漪自遠處虛空**漾而來時,李夜七順勢拔劍自下而上,一掃而去。

火星迸射間。

他手中的劍竟當場被折斷。

“什麽?!”

李夜七臉色微微一變,迅速向後仰身,躲過了這道漣漪。

可下一秒。

天空中突然出現了數道漣漪。

眼看虛空被切割開一道道細小的黑色裂痕,李夜七手掌拍地,身形迅速一轉,化作一道殘影飛到了屋簷上。

站在高處,他終於看清了敵人!

從體態上看,那是一名女子,坐在遠處的屋簷上,正在撫琴。

她的玉指浮動間,琴弦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隻是在李夜七的周身,虛空會突然出現扭曲的跡象!

這種詭異的招式,倒是少見!

麵對四麵八方的虛空,都開始**漾扭曲,已如甕中之鱉的李夜七嘴角微掀,突然施展出神遊仙蹤,以一種完全讓人無法理解的景象,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什——”

女子大驚失色。

玉手輕顫。

而此時,李夜七早已出現在了她的身旁,並且手中把玩著她的一縷發絲,淡淡說道:“你既不是奇門中人,也不是陰陽家的人,那麽就隻能有一種解釋了……你,來自逍遙門,又是一個勾魂客。”

“公子聰明。”

白衣女子迅速轉身,手指勒斷一根琴弦,探出的弦絲竟也化作致命的武器,直襲李夜七的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