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蕭心道。
心中早有猜測,一些事情,心知便可,無需刨根問底,於是他便沒有再繼續追問唐沁雅。
可唐沁雅,卻始終一副愣愣的表情看著葉蕭,覺得不可思議,若是沒記錯的話,葉蕭分明隻是黃心蕊家一個養子,怎麽可能認識那位?
且當年那個不合群的小子,她怎麽都聯想不到現在高深莫測的葉蕭身上。
對於二人的對話,黃心蕊可謂一頭霧水,壓根沒搞懂他們說的是什麽,葉蕭之前問了什麽,之後又為何會提到“圓寂之期”?
還有沁雅表姐,為何聽了葉蕭的話之後,會是那樣一番表情?
她來之前,這兩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
也是在這個時候,葉蕭又對唐沁雅說了一句:
“修煉切忌急躁,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好自為之。”
聽了葉蕭的話,黃心蕊仍舊一頭霧水,倒是唐沁雅,心中的震驚更多了幾分,葉蕭說出這話,就說明方才自己的一切情況他都了如指掌。
這個葉蕭真的是幾年前來過的那個不合群的小表弟嗎?唐沁雅覺得在葉蕭跟前,好像自己是妹妹才對。
“叮咚。”
這個時候,黃心蕊的手機響了,翻出來一看,是黃晨發來的信息,讓她找葉蕭一起去餐廳吃飯。
於是黃心蕊便頓了頓氣,對葉蕭和唐沁雅道:
“時間不早了,廚房準備了飯菜,咱們去吃飯吧?”
黃嘯一家早上出發,到中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老爺子掐準時間他們會今天回來,早就吩咐廚房準備好了飯菜。
現在太陽正中,正是吃中飯的時候。
葉蕭也不遲疑,邁步就走,不看唐沁雅,更不看黃心蕊,顧自離去,好似方才救唐沁雅,真的隻是隨手為之一般。
唐沁雅看著葉蕭的背影,略有些愣神,葉蕭的模樣,倒還真是跟當年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沁雅姐,走吧。”
黃心蕊倒也習慣了葉蕭的平淡,故而對唐沁雅道。
唐沁雅點點頭,姐妹倆跟在葉蕭後麵,一同前往餐廳。
餐廳的位置,葉蕭依稀還記得,一路走過去,倒也沒走錯,約莫五六分鍾後,就來到了另一處小院內。
遠遠的,都聞到了一股子菜香味,因為黃嘯一家回來,今天的飯菜很是豐盛,慢慢一大桌。
葉蕭他們進去的時候,黃嘯一家,黃腆一家,還有老爺子都已經落座了。
而黃腆和陳莉夫妻倆身旁,還多了一位男子,男子看模樣比黃晨、黃心蕊大不了多少,長得眉清目秀的,他是黃腆、陳莉的兒子,黃家長孫黃延正。
見葉蕭和黃心蕊、唐沁雅一同前來,桌上幾人都是微微一愣,尤其是那黃延正,上下打量葉蕭一番後,眼底深處掠過一抹不屑,旋即迅速移開目光,放倒了黃心蕊和唐沁雅身上。
“心蕊,沁雅,你們怎麽碰一起了?”
黃延正衝二女笑道。
“表哥。”“表哥。”
黃心蕊和唐沁雅一同叫了聲,然後客套兩句,方才坐下。
緊接著,唐沁雅就去找老爺子問好,老爺子可是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孫女,樂嗬的應著。
黃腆和陳莉還有王金芳等人在旁附和著說話。
一家人,其樂融融。
誰人都沒有在意葉蕭,好像葉蕭是個外人似的。
葉蕭更沒有在意他們,在他眼裏,這群人,甚至還沒有這一桌子菜重要,於是他,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砰!”
可是忽然,另一支筷子猛地敲在他的筷子上,發出聲響。
“誰讓你先動筷的?沒規矩!”
動手的人,是黃腆的夫人,陳莉。
婦人一臉的刁鑽,早在之前葉蕭不理會他們直接離去的時候,她就記著葉蕭呢,一直等著給葉蕭個教訓。
哪裏想到,這個葉蕭如此不懂規矩,飯桌上,竟然不等大人們說完話,直接就動筷了,還正好就讓她給抓住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桌上眾人紛紛側目,就連老爺子也看了過來。
陳莉依舊一副刁鑽麵孔的對黃嘯說:
“老二啊,你雖然不在家住了,可這家規得嚴啊,爸都還沒動筷,卻有人忍不住先動筷了。”
本來,老大一家就看黃嘯一家各種不順眼,當年黃嘯出走,也是黃腆一家逼得,現在但凡抓住一點把柄,都不放過黃嘯等人。
黃嘯見狀,皺起眉頭,若是旁人,自家兩個孩子,說說就算了,可這個人是葉蕭,葉蕭本就對他們不滿,他若是不表態,說不定更壞事。
當下,他就要開口,奈何黃腆卻是先他一步說:
“老二啊,你嫂子也是為了你們家好,咱們家的規矩你也知道,一點小事,計較什麽,你說是不是?”
這個時候,黃嘯要是反駁黃腆,老爺子都會不高興,畢竟黃腆一家是拿家規說事。
像黃家這種傳承久遠的家族,最重視家規,這也是黃老爺子沒有說話的原因之一。
那邊的黃延正見狀,立馬拿過酒瓶給黃嘯倒了杯酒說:
“好啦好啦,二叔喝酒。”
這一家子,一唱一和,生生把黃嘯到嘴邊的話給磨沒了,老爺子都沒說什麽,他現在再表態,就是跟老爺子過不去。
剛回來,就跟老爺子過不去?
他不說話,王金芳、黃晨和黃心蕊哪敢說話?別看王金芳和黃心蕊平日裏囂張,在這偌大黃家,還是得聽黃嘯的。
於是乎,所有人,便都沒有開口幫葉蕭說話。
好在的是,唐沁雅坐到了葉蕭身邊,給葉蕭補了雙筷子說: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別傷了和氣。”
至此,陳莉方才神氣的橫了葉蕭一眼後,顧自坐下,跟旁人攀談起來。
黃嘯一家,小心的看了葉蕭幾眼,見葉蕭依舊一副平淡麵孔,以為他沒有生氣,於是也就不幫他說話了。
唯有唐沁雅,暗中拉了葉蕭幾下,她知道葉蕭厲害,可現在明顯不是鬧事的場合。
葉蕭,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直到這一刻,才說了一句:
“粗鄙之人,也有資格,與我談論家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