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南安瀾入南氏皇城。

這一日,南氏皇族府邸,被血染紅,凡分神期以下修士,皆被屠宰幹淨,整個南氏皇族震怒,整個皇朝震驚。

據傳,動手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八九歲的小女孩,長得很精致,像個瓷娃娃,但下起手來,卻是手起刀落,一點都不留手,以取命為目的。

那可是,皇朝四大皇族之一的南氏皇族,這樣的皇族,可謂萬古不滅,卻被一莫名的小女孩,給殺了這麽多人去。

這一下子,產生的轟動,可是讓整個南氏皇族上下,都陷入一片惶恐之中。

“都是幹什麽吃的?!”

南氏大殿,議事廳,南氏族長大發雷霆,這位族長,經過十年,也略顯老態,不過修為氣息,倒是愈發強勢了。

竟,隱隱有破入小乘中期的意思。

要知道,到了小乘期,欲要往前踏一步,很多人,需要耗費幾百年的時間。

這說明,這位南氏皇族族長,也是個天賦異稟之輩。

“這……”

一種高層,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那,那個小女孩,我們好像,好像見過。”忽然,有幾個下人顫巍巍的舉手,硬著頭皮說道:“是,是十年前,來過的,小,小姐。”

可能,是因為過度緊張,那人說話,都有些顫抖。

“你說什麽?!”

南氏皇族上下,頓時一片嘩然。

“是那個禍水?!”

南氏族長,也頓時瞪大雙眼,可是片刻,他卻又搖頭:“這不可能!”

“是啊,怎麽可能,這才十年時間,她怎麽可能殺的了分神修士?”

多數人,表示附和。

此刻,忽然有一人,開口說道:

“你們別忘了,小姐降世之時,青天驚雷,天降異象,是天賦異稟之輩,還有,你們想想,是誰,帶走的她。”

一語出,大廳中,頓時落針可聞。

是啊,小姐降世之時,天降異象,明顯是天賦異稟的征兆,可惜這些年來,已經被輿論壓去,沒人會在意這個。

還有,那個帶走她的,是在十八年前,就能夠一隻手擊敗南氏皇族上下的男人。

十八年後,有這個成就,貌似,並不令人意外。

察覺到這些的眾人,頓時沒話說了。

“不好!”

卻是忽然,族長驚呼一聲,旋即瘋也是的疾速跑出了這議事堂,沒人知道,他去哪。

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那個女兒,是回來報仇的,殺的人,不光隻有他,還有,他的夫人,他的兒子!

……

二夫人府。

天邊昏黃,已是傍晚。

“你別過來!”

看著麵前,擋在自己十歲兒子身前的二夫人,南安瀾歪了歪頭。

她已經殺了一整天了,衣衫,也滿是血液。

她好像能夠感覺到,這個母親,在竭力保護自己的兒子。

她記得,十年前自己母親身死的時候,也是這麽護著她的。

那,就不需要有一絲憐憫之心了,殺,就是了。

她抬起小手,捏掌刀,運真氣,化法訣,欲要,將母子倆,一擊擊斃。

然,此一刻,卻是忽然,一聲暴喝,自不遠處響起。

“住手!”

那是南氏族長,他捏一輪法印前來,直接擊向南安瀾,南安瀾幾乎沒來得及反應,隻抬起兩隻小手格擋。

“轟!”

南氏族長及時來,搶救妻女,一擊法印落下,直接將南安瀾,擊出了幾百米遠,院牆,都被撞碎了好幾道。

他站在自己妻女麵前,看著那個禍水,冷哼一聲:

“還敢回來,正好,清理門戶!”

小乘期修士的強悍,不是分神可以硬撼的,兩者間,隔了一個大境界,這些,十八歲的南安瀾,很清楚。

所以,她用盡全力,隻為脫逃。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給的法訣,很適用於她,幾次精巧躲藏,她最終躲過了族長父親的追殺。

卻也,遍體鱗傷。

她強撐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回到跟男人住了十年的山裏。

眼前場景,都已經模糊了,她走路,更十分踉蹌,讓人感覺,十分可憐。

“喂!喂!”

她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大吼。

那個男人,不讓她叫老師,不讓她叫父親,更不讓她叫叔叔,這些年,她隻能用“喂”來稱呼他。

她每次受傷了,回來,那個男人都能夠讓自己在很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

他的銀針,真的很好用。

這也是她肆無忌憚的戰鬥的原因,她知道自己不論受多嚴重的傷,這個男人都能幫自己治好。

可是,她的聲音,卻沒有迎來回複,更沒有如往常任何熟悉的,看見那個沒表情的男人。

“你去哪了?喂!”

她還在大喊,提高分貝,甚至用最後一點真氣裹挾著,擴散在山裏,卻仍舊沒有,找見那個男人。

似乎是最後一絲真氣耗盡了,她支撐不住,倒頭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是,他可能出去了,自己醒來,他就能在自己身邊了吧?

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當,南安瀾睜開眼睛的時候,非是如往常一般,已經躺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

反而,還是躺在院子裏,四周靜悄悄的,隻能聽見風聲。

“嘶!”

她動了動身子,卻疼的直倒吸冷氣,她傷得很重,她的親生父親,可一點都沒有留手。

她此刻,十分無助,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

雙手環繞膝蓋,將頭埋了進去,輕聲綴泣起來,這是十八年來,除了誕生時那一次,她第一次哭。

哭過後,她收斂情緒,先自己療傷,等那個男人回來,可能他真的隻是有事出去了罷。

可,當她將傷勢盡數用真氣修複完畢的時候,卻仍舊沒有見到那個男人。

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她有些絕望,自己走進房間換了身衣服,在裏麵找見了一些療傷藥。

沒有留下的書信,也沒有任何消息,任何話,那個男人,人間蒸發了。

不過,這時的南安瀾,後知後覺的明白,這個男人,應該,徹底在她生命中,消失了。

她,並沒有想過,昨日一別,竟然是她跟那個男人,最後一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