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弗格森

威爾士足球總會大樓門前,李察出現了,他既然需要一個左邊鋒,還需要符合維斯曼的要求,那他隻能打英倫三島的主意,威爾士首當其衝。當年曼聯五虎其餘四人紛紛穿上白色戰袍的時候,隻有吉格斯選擇了威爾士球衣,一代黃金左路就這麽消失在了世界杯的舞台上,吉格斯但凡腦筋不那麽死板,英格蘭填補了左邊路的空缺,或許英格蘭能在這麽多年當中撈到一次或者兩次的好成績。不過這是曆史問題,有關政治,有關宗教,非人力能夠挽回的。

李察今天來威爾士足球總會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勸服威爾士,讓威爾士放棄貝爾,貝爾如今剛剛為英國國奧隊打了幾場比賽,如果穿上英國國家隊的球衣的話絕對沒有威爾士以外的任何國家會多說一句話,而兩年之後完全成熟的貝爾能爆發出多麽大的能量和潛力隻有李察知道,威爾士已經讓吉格斯無緣世界杯了,如果貝爾繼續留在威爾士的陣營中,下場也不會改變。

上樓,四樓左轉第二個房間就是威爾士足球總會會長的辦公室,這裏就相當於英足總的主席辦公室。

當、當、當。

李察按照之前越好的時間敲響房門,片刻之後,有一個男人主動將門打開。

李察麵前站著的一位穿著灰色西裝帶金絲邊眼睛的男人,此人身寬體胖,極能表現這個國家嗜酒性格的啤酒肚就那麽直挺挺的在胸口下發傲然而立,這個男人不以恥反以為榮的故意挺了挺肚子說道:“李察爵士,歡迎你。”

這個男人是菲利普,菲利普-普裏查德,此人在威足總已經有很多年了,不過威爾士的足球在歐洲並不怎麽顯眼。所以平時除了威爾士之外他也沒什麽處境的機會,第一次見到此人的李察有一種眼生的感覺:“菲利普先生,您好。”

菲利普迅速往房間內一側身,伸手一引,說了一聲:“請進。”之後兩人雙雙進入房間。

這間辦公室不大,大概也就不到20㎡。靠牆的一側擺著沙發,茶幾,辦公桌的另外一側擺放著衣櫃,看起來十分簡單。

“李察爵士,不知道您來到威爾士是……”菲利普停頓了一下,停頓的非常巧妙,很有意思的用眼睛看了李察一眼。

裝傻?

夏洛特懷孕之後李察有了一個新秘書,盡管這個新秘書天生帶著一種英格蘭的死板,可是和威爾士足協預約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說的如此不清不楚。否則人家詢問‘請問您有什麽事情要見菲利普先生?’的時候,你要是沒有正當理由會被無限期拖後的,甚至有可能在來訪人員列表上刪除,隻有將來意說明才會被排到約見日程上,李察的日程也是如此,不過很多拿著光碟來推銷自己球員的經紀人幾乎沒有踏入過李察的辦公室。

“是這樣,菲利普先生,我代表英格蘭國家隊想和您商量咱們之間是否可以展開一些合作……”

菲利普笑了。搖頭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那叫一個頻繁震**,像極了波動的海水:“no!”

回答的太幹脆了。一點都不磕巴:“李察爵士,如果您自己有什麽困難,或者伯利有什麽困難需要威爾士,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算是為了貝爾,我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不過別提英格蘭。尤其是別提英格蘭足球,你可能不知道,威爾士、蘇格蘭、北愛爾蘭和英格蘭之間盡管蘇格蘭和英格蘭鬧的最僵,可是我們之間相互都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頓了一下菲利普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那些仇恨都過去那麽久了。也不是完全無法忘懷,就拿我個人來說,我就不覺得威爾士和英格蘭到了今天還有什麽不同。但是!李察爵士,有些事情請您站在我的角度考慮一下,威爾士足球如果沒有一兩個球星撐著,你覺得我們還會有人關注嗎?所以,足球,我們不談,其餘的,您想談什麽都行,你說‘想在威爾士的穆倫斯丁足球學校旁邊要一塊地,擴充訓練場。’,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盡全力幫你辦好,足球,不行。”

哎呀……

李察要瘋了,沒想到普拉蒂尼、貝肯鮑爾、拉伊奧拉、菲熱爾、老貝這些人都沒能難倒自己,英格蘭和威爾士兩個足總卻把自己生生給困在這了,這怎麽接受?

李察甚至琢磨著這哥倆是不是串通好了?否則怎們去英足總,英足總那邊提出要符合要求,轉過頭來威爾士,威爾士幹脆給拒絕了!

“菲利普先生,您讓我為威爾士著想,您是不是也應該為球員想想?球員為自己的國家效力沒有錯,但是他們心裏有沒有想出現在世界杯賽場上征戰的想法?吉格斯至今都沒有在任何媒體上指責過威爾士,他帶著威爾士隊長袖標兢兢業業了這麽多年,可是最終也還是和世界杯擦肩而過,你怎麽知道他就不想在世界杯賽場上用自己的技術告訴全世界的人,從十年前,他就是最好的左邊鋒呢!?”

菲利普有點不高興了,這話沒說到他心縫裏:“李察爵士的意思是,為自己的國家效力,是……錯的?”菲利普有更狠的話,開始想了一下之後順著嗓子眼給咽了回去,他知道李察是蘇格蘭人,可是這句話要是說出去了,恐怕兩人的關係就徹底僵了。身份到了這個份上,寧願少一個朋友也不會願意增加一個敵人。

“當然不是,威爾士也屬於英國,愛爾蘭出過基恩,英格蘭能出產大量球星,蘇格蘭也有過球星,如果四家把自己的球星湊到一起,會這麽多年一點榮譽都沒有嗎?我是蘇格蘭人,可我現在執教英格蘭國家隊,這有什麽問題?況且我又不是和你要拉姆塞、加雷斯兩個希望之星,我隻要一個貝爾而已,你們完全可以繼續依靠拉姆塞的崛起吸引全世界的關注,這和你說的一點都不衝突。”

菲利普看著李察沒完沒了的在費吐沫星子,幹脆把頭扭過去說道:“李察爵士,還用我和你說說曆史遺留問題嗎?你知不知道威爾士有多少球迷每天盯著國家隊那點人?你知不知道蘇格蘭為什麽要獨立出去並且拒絕和英格蘭參加同一聯賽?等您了解清楚了一切,在來和我說這些。”

“老古董!!!”

李察都氣瘋了,徹徹底底的氣瘋了,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呢?

“是,我是老古董,那又怎麽樣?你想沒想過我這一點頭的後果是什麽?我憑什麽頂著整個威爾士的罵名來成全你!啊!李察先生,就因為你為威爾士辦了一個穆倫斯丁足球學校嗎?”

這肯定不是錢的事,李察清楚菲利普這麽說絕對不是為了錢,這裏邊的問題是在太多太多了。

李察沒辦法了,麵對一個被種種問題圍困,仿佛亂碼一樣的枷鎖,他徹底被困在了這裏,就像是被人五花大綁給綁上,根本無法掙脫一樣。

呼……吸……呼……吸。

勉強做了幾次深呼吸,李察頗為無力的起身,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一般的說了一句:“打擾了。”

李察慢慢走了出去,一個永遠不會被問題給難道的人,竟然感覺到了脫力。

李察走出威爾士足球總會的大樓,等坐上自己的防彈奔馳(新車),他有一種根本無法放鬆心情的感覺:“去蘇格蘭的……”

……

……

李察在英格蘭有奇跡教練的稱呼,可是在蘇格蘭,他的名聲並不怎麽樣,尤其是在蘇格蘭的某個精神病療養院附近。

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奇跡教練李察的母親在兩年前搬入了蘇格蘭最好的療養院,每天由專人照顧,可是兩年過去了,李察在這裏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登記記錄上除了老太太搬入的那一天有一個簽字之外,竟然從沒有任何李察再出現的痕跡。

這一天,李察的車隊再次出現,進入療養院的時候,李察看見了在午後曬太陽的那個女人,她靜悄悄的坐在輪椅上,滿頭稀疏白發,可是那雙眼睛依然專注的看著遠方,就像是一隻在等什麽人。

護士看到李察之後慢慢退後,李察一點也不覺得髒的坐在輪椅旁邊的草坪上,對著這個自從進了精神病院就從未開口說話的女人說道:“別等了,那個男人不會來,都這麽多年了,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同時,李察的目光卻和這個老人家看向了同一個方向,此前,他從未感覺到這個女人親近,至今他也和這個女人親近不起來,不過,向他這樣的男人恐怕在遇到難處的時候,也隻能和這個女人說說了:“您看的那裏無比繁華,哪裏有無數閃光燈,那裏您等待的人每一天都是焦點,那裏有他的輝煌,有屬於他的一切……”

李察忽然看到了另外一個方向,接下來的話完全不知道是對這個女人說的還是對自己說道:“他在那裏迷失了,在榮譽的海洋裏,在金錢的世界中,在別人一口一個‘爵士’的尊稱下,覺得自己很高貴。他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關心他是誰……或許隻有在某個跨不過去的門檻麵前,又或者一次巨大的失敗之後他才會想起,好像在某個地方,還有什麽人在等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