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嘮嘮叨叨的說了許多需要注意的話,蘇淩胤一一把那些事情全部都記在心裏,同時又叫福伯找來幾個比較細心的奴婢侍候著楚雲怡。

他把楚雲怡安頓好,看見楚雲怡一直處在沉睡之中心裏頓時忍不住有些擔憂,但是剛剛大夫才說這種狀況是正常的,因此他還是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努力不去吵醒楚雲怡。

福伯備好熱水之後便立刻走了進來:“王爺舟車勞頓,要不要先去梳洗一番……”

“不必了。”蘇淩胤迅速抬起頭來看著福伯,讓他看好楚雲怡:“福伯,本王有事情必須要出去一趟,你就在這裏看著王妃,若是有什麽不對勁,馬上派人去皇宮裏麵找本王。”

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自己的手下匯報了京城裏麵發生的事情,知道李彧現在被皇帝關在監獄裏麵,隨時都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頓時便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起來上一回對蘇棠鉞的教訓還是不夠深,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學乖,還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的身上。

福伯聽到蘇淩胤這番話,馬上就明白他是要去處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了,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站開一個位置:“老奴明白,請王爺放心。”

再一次回過頭去看了楚雲怡一眼,見到她躺在**麵,臉色跟嘴唇滿是蒼白,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

蘇淩胤心裏頓時覺得越發難受了,他把這一切的責任全部都算到了蘇棠鉞的頭上,等解決了李彧的事情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來到皇宮麵前,蘇淩胤連看都不去看那些攔在他麵前的禁衛軍一眼,直接抬手便把攔在他跟前的幾個人的刀子全部打掉。

“滾。”冰冷的字眼從他的薄唇間吐露出來,瞬間凍得那些禁衛軍們打從心裏麵發寒。

他們這刀子才剛剛拔出來呢馬上就被蘇淩胤打落到地上了,覺得沒麵子的同時心裏也升起了一股濃烈的恐懼,他們麵麵相覷著,一時間竟然忘了作出反應

看著這幫禁衛軍的模樣,蘇淩胤頓時就在心裏麵嗤笑一聲,看來還是皇城的生活太安逸了,真是一幫酒囊飯袋。

無視了這些人的阻攔,蘇淩胤直接來到禦書房門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踹開門走進去。

蘇棠鉞這裏早就已經得到了蘇淩胤闖進皇宮裏麵來的消息,他一麵在心裏頭懊惱著自己手下養了一幫飯桶,連蘇淩胤一個人都攔不住。

一麵又忍不住有些驚慌,害怕蘇淩胤真的會在皇宮裏頭做出什麽事情來,那他這麽多年以來的籌謀豈不都是白費了。

為了防止別人看出他的心虛以及恐懼,他愣是強迫自己坐在椅子上麵沒有動,可蘇淩胤踹開門走進來的時候,那嘭的一聲巨響還是免不了讓他嚇一跳,整個人差一點竄起來。

“攝政王,這是何意?”心裏頭明明已經害怕到不行了,但是為了不讓別人看不起自己,蘇棠鉞還是硬生生強迫自己擺出一副十分憤怒的模樣來。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那雙擺放在桌子底下,被桌子擋住了大半的雙腿抖得有多麽厲害。

“這話應該是本王問皇上才對吧?皇上趁著本王不在京城,先是讓人囚禁了本王未過門的王妃,後來又抓了王妃的救命恩人,皇上,你這是要跟本王過不去嗎?”

他的語氣聽起來冷冰冰的,眼神裏頭也帶著一股淩厲的殺氣,這讓蘇棠鉞心裏麵感覺到驚慌,可他不敢表現出來。

他隻敢勉強自己笑了一下:“攝政王,你這番話說的可真可笑,楚雲怡是京兆伊抓的,京兆伊抓她是因為淑女坊的東西裏麵有毒,毒害了不少的百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蘇淩胤打斷了:“要本王找那些常用淑女坊東西的人來對質嗎?”

蘇棠鉞一瞬間就咬緊了自己的舌根,竭力克製著自己的表情,免得就這樣當著蘇淩胤的麵變得扭曲起來。

他哪裏敢讓蘇淩胤去找那些經常用淑女坊東西的人過來跟他對峙,有蘇淩胤在身後保駕護航,那些人絕對會當場說實話,到時候京兆伊的指控簡直就如同笑話一樣。

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一點,蘇棠鉞立刻轉頭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至於李彧,朕抓他是因為他私自帶兵去劫囚牢,他這是要造反……”

“手上不過就那麽一小堆人馬,而且還都是禁衛軍的人馬,李彧造哪門子的反?”蘇淩胤聽到蘇棠鉞的話,頓時更加想要冷笑了。

就這樣子的人竟然還妄想保住自己身下的皇位,若不是過去那些年裏他醉心於尋找楚雲怡這件事情,沒有多餘的心思跟他爭,隻怕這人早已經在他的手下敗了無數回。

一國之君居然指控一個隻能指揮一小隊禁衛軍的人要造反,這話聽這難道不可笑?身為一國之君連那一小隊禁衛軍都控製不住,他還當真哪門子國君?

感覺到自己再一次被蘇淩胤鄙視,蘇棠鉞瞬間怒上心頭:“蘇淩胤你放肆!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跟你的君王說話嗎?”

“皇上,你可別忘了,當初父皇駕鶴歸西的時候在我們麵前說了什麽,本王可不是你能呼來喝去的其他兄弟。”

看見蘇棠鉞惱羞成怒,蘇淩胤心中頓時變得更加不屑,也懶得再繼續去跟他廢話,他抬起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身後。

“皇上最好還是趕緊把王妃的救命恩人放了,否則本王可不能夠保證本王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撇著蘇棠鉞:“晚上不會還想用一小隊禁衛軍就能夠造反那個理由,關著王妃的救命恩人吧?”

剛剛都已經被鄙視了一頓,蘇棠鉞這種最要麵子的,哪裏還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麵再栽第二次。

而且他這肆無忌憚的態度,當真把蘇棠鉞給嚇了一跳,在沒有摸清楚他的真正實力究竟有多少之前,蘇棠鉞是不願意與他為敵的,

心中已經被不甘的情緒給占據,但是蘇棠鉞還是不得不強迫自己深呼吸,勉強抬起頭來對著蘇淩胤笑了一下。

“但是他私自帶兵劫囚牢這件事情你總得給朕一個交代吧?否則朕要如何向眾位朝臣交代?往後若是有人有樣學樣,攝政王你又該當如何自處?”

“私自帶兵劫囚牢,也是為了救本王的王妃,皇上若是想要處罰也可以,隻希望皇上能夠秉公處理。”

蘇淩胤也沒有準備,現在就徹底跟蘇棠鉞撕破臉,所以在他表現出退讓的時候他也願意往後退一步。

聽見蘇淩胤的話,蘇棠鉞心裏總算是稍微好受了一點,但是這股好受並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很快他還是覺得一陣屈辱。

他咬著牙想了想,最終還是不甘心什麽處罰都不做:“就讓他官降原職吧,還是回去當一個副將。”

這處罰也在蘇淩胤的預期之內,他沒有再多加糾纏派人去,把李彧帶出來之後便直接離開了皇宮,看著蘇淩胤走得瀟灑的背影。

蘇棠鉞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把新放不久的硯台給砸了出去:“該死的混賬!”

等蘇淩胤回到王府的時候,楚雲怡已經清醒過來了,喝了藥之後她的狀態穩定了許多,現在也有精神去跟蘇淩胤說話。

得知他已經把李彧救出來的消息,楚雲怡心裏懸著的那塊大石徹底放下,她總算是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了。

“就是有點可惜,那個配方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澆到蘇棠鉞的手裏,啊,難受。”想到玻璃給她賺了那麽多錢,楚雲怡還是有點舍不得。

“放心吧,即便是拿了那個玻璃的配方,他也賺不到多少錢的。”蘇淩胤笑著安撫楚雲怡。

楚雲怡搖搖頭,沒把他的這番話當真,她隻是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對了,你怎麽會這麽晚才回來呀?暗衛說原本前幾天就應該回來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些西域的商人……”這是件好事,蘇淩胤也沒有隱瞞著楚雲怡,他笑著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些西域的商人,雙方就合作的事情討論並且考察了好幾天的時間所以才會晚回來的。

不過值得開心的是他已經跟西域商人那邊簽訂協議了,現在西域商人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代理。

楚雲怡興奮得隻差沒有跳起來了,西域這條路都已經打通了,往後她可以擁有更多的資源,製造出更多有用的東西,照著這個趨勢下去,她成為全國首富指日可待了!

果然如同蘇淩胤所預料的那樣,蘇棠鉞雖然研製出了一批玻璃的產品,但是這批成品並不好賣,他現在銷售的地點還是在胭脂坊。

但是因為沒有可以跟這些玻璃相匹配的護膚品,所以這些玻璃並沒有受到追捧,而且胭脂坊的定價也比較高一些,這更是讓其他人退避三舍。

淑女坊那邊又有玻璃又有成套的護膚品可以用,而且價格還比這邊低上許多,隻有傻子才會來這邊買。

得知這些玻璃沒有自己預想的那樣好賣,蘇棠鉞又是氣得掀了一陣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