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溪流底部有不少魚兒在遊動,楚雲怡他們一行人過來之後馬上就被這裏的風景給吸引了。

虞楊他們幾個人商議著要下水去捕魚的事情,楚雲怡她們幾個人則是坐在溪水邊邊看邊指揮他們。

正當一群人玩得熱鬧的時候,幾個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陰柔郷神色高傲地帶著一群小姑娘走了過來:“你們倒是好興致。”

表彰大會已經結束,蘇棠鉞宣布自由活動之後陰柔郷便有意無意地帶著一群人過來這邊尋找楚雲怡她們,她老早就發現她們不在聽表彰這件事了。

一聽到陰柔郷的聲音,楚雲怡的好心情就先消散了幾分,等回過頭發現來的人不僅僅隻是陰柔郷而已,裏頭還有一個劉秀秀夾雜在其中,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更為差勁了。

“怎麽走哪都能遇見她們,這麽陰魂不散?”這話可不是楚雲怡說的,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旁邊的陰柔司就已經先嘀咕上了。

看著陰柔司滿臉倒黴的表情,楚雲怡憋不住噗嗤一笑,她的笑聲一下子就引來了劉秀秀的注意。

見到楚雲怡居然在笑,她頓時就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楚雲怡,你還有臉笑?皇上剛剛在開表彰大會,你竟然擅自離開會場,你這是不尊重皇上!”

就牛奶那個腦子塞稻草的,她尊重他有什麽用啊,楚雲怡心裏腹誹著,嘴上的話卻說得挺熱切。

“你可別胡說,我們對皇上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來這裏的原因也是因為這裏能聽到皇上說話也能透口氣不擁擠,這兩全其美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也隻有誇我們機靈的份。”

她這可不算是在撒謊,在這裏確實是能聽到牛奶叨叨的,就是需要靜下心來聽,她們完全安靜不下來自然也不可能聽到什麽。

不過反正劉秀秀手頭沒有證據證明她們沒在聽,就算是鬧到蘇棠鉞麵前他也說不了什麽。

“你,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劉秀秀沒想到楚雲怡還能這個樣子掰,臉色一瞬間被氣得發紅,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想罵她幾句。

楚雲怡眉心一皺,剛準備轉身避開就看見自己的麵前多出了一隻手,那隻手用力將劉秀秀指到她跟前的手指拍掉。

“你在指什麽地方?”站出來為楚雲怡說話的,是打從一開始就一直很沉默的楚靈歌。

看見楚靈歌居然敢拍掉她的手,劉秀秀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再次伸出手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

“楚靈歌你這個不要臉的!本姑娘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居然還敢主動來招惹我,小賤人,也不看一下你自己長了個什麽醜樣,竟然還敢覬覦本姑娘的人……”

“劉姑娘。”楚雲怡一把把楚靈歌拉到自己的身後,同時狠狠將劉秀秀的手拍開:“你這手要是不想要了可以直說,我幫你把它剁掉。”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幫她嗎?你要幫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劉秀秀一臉不可思議:“果然不愧是兩姐妹,當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能有這樣子賣弄風/騷不要臉的妹妹,想來你這當姐姐的肯定也是跟她一路貨色……”

“再怎麽說我兩姐妹做的事都是坦坦****的,錯了也會主動承認,總也比那些心腸惡毒,臉醜心更醜還不敢承擔責任,隻會在背地裏耍手段的蛇蠍好得多!”

楚雲怡這一長串話傳到劉秀秀的耳朵裏,卻隻讓她聽出了裏頭的一個重點,她尖叫一聲毫無預兆地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楚雲怡的臉頰。

“你在罵誰醜?你在罵誰醜!”

楚雲怡當然不可能任由她隨意抓到自己,她飛快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避開劉秀秀的手,但嘲諷的話卻是一點都沒有停。

“誰回應我的話我就是在罵誰,有些東西表麵上看著披著一身人皮,實際上離得老遠就能夠讓人聞到她一身幾乎可以毒死人的壞水味,有這個空閑教我們姐妹怎麽做人,還不如好好回去修一修自己那惡毒的心腸,看能否感動佛祖下輩子勉強賜給她一張好臉!”

楚雲怡從始至終就覺得劉秀秀那件事情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楚靈歌已經清白盡失,想要好好活著都很難了。

她把這件事情宣揚得人盡皆知,分明就是在逼著楚靈歌去死,就這樣了她竟然還嫌不夠,最近這段時間接連著小動作不放,甚至連她也一起算計進去。

想想如果不是因為祝卿九的幫助,她很可能早就已經被京兆伊弄死在大腦裏了,想到那天那兩個小流/氓,她哪怕是個泥人捏的,這個時候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劉秀秀被楚雲怡的話氣得快要發瘋,她尖叫著還想要衝上前來打人,但一旁的陰柔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秀秀你別衝動。”

劉秀秀這會兒已經失去理智了,可她還沒有,她知道這時要是鬧出什麽事情來的話,那劉秀秀的名聲隻會完全被楚雲怡給毀掉。

她拽緊了劉秀秀的袖子,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讓她冷靜一些:“秀秀你看不出來嗎?楚雲怡就是故意在惹你生氣,你真的順著她的話去走那就是上當了。”

“可是她罵我!”劉秀秀從小到大都是被京兆伊捧在掌心裏頭寵大的,哪裏受到過這樣大的委屈,她這會腦子一片空白,就想要罵回去。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沒有必要跟她們計較,別忘了你還有你父親在寵著你,現在先讓她幾分,等回去之後再好好去跟你父親告狀,還怕你父親不給你討回公道嗎?”

搬出京兆伊果然還是很有用的,想到父親對自己的疼愛,劉秀秀的情緒總算稍微平靜了一些。

陰柔郷說得對,現在讓楚雲怡她們囂張一些也沒什麽,等回去之後他會好好向父親告狀,送她們一份大禮的!

好不容易才把劉秀秀安撫好,陰柔郷抬起頭來看著楚雲怡,語氣滿是譏諷:“沒想到楚姑娘也是個粗鄙之人,貴為丞相府的小姐竟然還親自來溪邊抓魚。”

陰柔郷不說話的時候陰柔司都已經虎視眈眈了,她這一開口,她立刻就緊跟著接上話:“親自下水抓魚可是一種樂趣,有魚吃總要比某些連魚都吃不到的人好得多。”

陰柔鄉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驚慌失措,反駁道:“妹妹這叫什麽話,我堂堂太尉府別說是一條魚,什麽山珍海味要不得。”

“是是是,也許妹妹從前是想要一條魚便有無數條給您端上來,想吃什麽沒有啊,但是現在的情況,您啊好好養活著自己就是了,可別在這跟著,亂嚼舌根,也不怕斷了氣。”楚雲怡抓著魚不屑的懟了回去。

陰柔鄉身邊的一群夥伴,都站在那竊竊私語的,也都算的上是一些貴家小姐怎麽現如今也在這看熱鬧,想必也都和陰柔鄉一樣做做表麵功夫罷了。

更是有人私底下說:“她不會真的待遇不如從前了吧。”

那人在她耳邊道:“你看她那衣裳首飾,從前是什麽現在那是一頭什麽呀,我耳環墜子都比她頭上那隻簪子值錢。”

劉秀秀上前幾步,辯駁道:“粗鄙之人,談何言語都是一貫家風教養的問題,陰姐姐飲食清淡隻是一心禪修,這般高雅的品格,怎麽到了你嘴裏,卻是這般模樣。”

楚雲怡放聲大笑道:“你要笑死誰啊,一心禪修?怕是落魄到如此地步吧,高雅?您可別侮辱這倆個字了,不就是裝虛偽嗎?到底怎麽樣心裏不清楚嗎?”

陰柔鄉生氣極了紅色的火直接從臉到了脖子跟氣的拿著手指指著楚雲怡,那雙眼睛怕是都要著火了在嘴裏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你……”陰柔鄉氣憤道。

劉秀秀看著也生氣極了,不好在多說什麽,她撇了楚雲怡一眼,便拉著她走了,安撫陰柔鄉道:“姐姐不必根這樣沒有教養的女子說話,我們都是名門貴女,何苦與她這樣的粗鄙之人言語,簡直是有辱斯文!”

說著她便帶著陰柔鄉走了,陰柔鄉的小夥伴們也都跟著不歡而散。

“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真沒見過這樣的。”楚雲怡在河邊怕是笑的都站不起來了。

她正笑的抬不起頭來,身後的攝政王蘇淩胤才走過來。

“笑什麽呢?這麽可樂快說與本王聽聽本王也好一同笑笑。”

楚雲怡抬起頭來看到是攝政王來了,便擦了擦手,收了幾分笑意,搖了搖頭說“沒什麽,沒什麽。”

“怎麽?如今有事也要瞞著我了?”攝政王湊近了些問道。

“哪能啊,誰敢瞞著攝政王您啊。”楚雲怡道。

“那你還不快說?”攝政王看著麵前的楚雲怡完全是個憨憨。

“我,我跟你說”楚雲怡還沒說自己就又笑了起來。

攝政王是滿臉疑問道:“行了,你別說了我怕你先把自己給樂死了,你不累,人家肚子都累了半天了,你讓人家去吃口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