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虞楊的異常,陰柔司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他們倆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耳根也開始不知不覺變紅,眼神裏頭多了一絲羞澀。

楚雲怡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回到房間裏頭想要來看望陰柔司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個人隔著老遠的距離並排坐著,整個房間裏頭縈繞著一股怪怪的氛圍。

她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事情,她的臉色為之一變,快速走進房間裏頭看著虞楊。

“你怎麽還在這裏坐著?”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陰柔司的身旁,滿臉警惕地盯著虞楊看,不想讓他傷害到陰柔司。

虞楊的嘴角微微抽了兩下,也不知道楚雲怡對他的這股敵意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他隻是輕輕抬了抬下巴。

“你之前那番話說得對,柔司的傷是因為我才造成的,我得負起責任,一直照顧到她痊愈為止。”

他這個理由倒是讓楚雲怡瞬間卡殼了,後續準備的一堆想要把他請出去的話這時候也說不出口了,他是為了贖罪才待在這裏的,她總不能製止別人彌補自己的錯誤吧。

連接著好幾天的時間,虞楊都待在陰柔司的房間裏,房門一直都是打開著的,楚雲怡倒是也不擔心他們在房間裏頭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

隻是隨著陰柔司跟虞楊的接觸變得越來越多,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親密了,陰柔司的傷勢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逐漸好轉。

但是楚雲怡對他的態度確實依舊沒有改變,她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虛偽的假好人。

這麽精心的照顧陰柔司,除了傷口是他造成的之外說不定也是因為想要得到陰柔司,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他出去外麵辦事的機會,楚雲怡立即想要好好的跟陰柔司聊一聊。

她讓她明白虞楊這種腳踏兩條船的行為太過於惡劣,真的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對象,千萬不要再隨意犯傻。

隻是還沒等楚雲怡把話說出口呢,陰柔司似乎就已經預料到了她要說些什麽,她搶先一步抬起頭看著楚雲怡,眼神裏帶著哀求。

“雲怡,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我跟他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們兩個人。”

看著陰柔司那充滿了哀求的神情,楚雲怡頓時就愣了一下:“可是你知不知道他……”

想到虞楊之前對楚樂瑤存在感情的事情,陰柔司心裏忍不住覺得一陣難受,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話雖然是這個樣子說,可是她臉上那副迷茫的神情,楚雲怡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她忍不住覺得有點生氣,可是又不知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麽才好。

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氣狠狠地甩下一句話:“算了算了,隨便你!”話音剛落,她直接轉身就朝著外麵走,任由後頭的陰柔司怎麽叫都不願意回頭。

心情極度鬱悶的楚雲怡,離開了房間之後就直接跑去尋找蘇淩胤,一股腦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向他傾訴出來。

說到最後,她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桌子:“你說柔司怎麽就這麽傻,那個虞楊又哄著樂瑤又哄著她,分明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對象,她怎麽就不能明白呢?”

這都還沒有成婚就已經這麽花心了,等到真的成婚之後,房裏頭的通房妾室還能夠少得了嗎?楚雲怡是真的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妹妹跟朋友踏進火坑。

蘇淩胤輕輕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揉著她的腦袋:“我明白你的想法,可畢竟也是陰柔司跟虞楊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不論結果怎樣都是他們兩人在承擔,你還是不要隨意插手吧。”

楚雲怡抿了一下嘴唇:“但他真的不是一個值得融資柔司犯傻的人,現在他已經辜負樂瑤了,以後他要是辜負柔司怎麽辦?”

“那也是陰柔司自己的選擇,你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她還是堅持要跟他來往,你這時候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蘇淩胤對這件事情倒是看得明白,也沒什麽事情去插手管別人的情/事,說這麽多無非就是不願意看著楚雲怡生悶氣罷了。

楚雲怡抿著嘴唇沒說話,好一會兒之後腦袋重重的磕到了手臂上,一陣悶悶的聲音傳來:“怎麽就這麽麻煩……”

虞楊跟陰柔司兩個人來往親密的事情,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到,哪怕他們平日裏頭來往總是會把房門打開,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指責的地方。

可是也少不得那些碎嘴的人在背地裏頭嚼舌根,虞桃很快也聽到了他們兩人的事情,得知自己的哥哥跟陰柔司來往那麽親密,虞桃就感覺心中一陣不舒服。

她看不慣陰柔司,更加不想讓她當自己的嫂嫂,一想到往後她很有可能要跟陰柔司生活在同一棟房子裏她就一陣氣惱,也不想看著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

一個惡毒的念頭在心中滋生,虞桃想方設法買來了一包毒藥,又趁著陰柔司跟虞楊兩個人出去外麵走動曬太陽的時候,悄悄進房間裏把藥倒入了她平常敷在傷口上麵的那些外用藥裏。

“嘶。”冰涼的藥膏貼到傷口上,陰柔司頓時就疼得皺起了眉頭。

“還是很疼嗎?”看見陰柔司那一副無比難受的模樣虞楊頓時感覺心疼極了,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手輕輕在她的傷口麵前扇了兩下。

“沒事,都已經習慣了,哪天不疼啊,大概得疼到我徹底痊愈為止吧。”對比起虞楊奶一副緊張兮兮的態度。

陰柔司自己倒是顯得樂觀許多,她哈哈笑著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讓他趕緊繼續別再浪費時間了:“好了,你快點吧,長痛不如短痛,趕緊上完藥我好去休息一會兒。”

她都已經這個樣子說了,虞楊也隻能抓緊速度幫著他把藥抹上去,另外一旁的陰柔司見他低頭之後才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是她的錯覺嗎?怎麽她今天總感覺傷口似乎有一種似有若無的火辣感……

給陰柔司上完藥之後虞楊沒有再繼續打擾她,而是直接起身可以開了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雖然總感覺傷口有一種隱隱的火辣感,可是由於不是很嚴重,因此陰柔司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鎖好房門之後就直接躺回去**休息了。

連接著好幾天的時間,陰柔司都感覺傷口處傳來了一種跟平常完全不一樣的疼痛感,可由於那種感覺並不是十分明顯,她也一直沒有重視過。

直到幾天之後虞楊才發現不對勁,他震驚的盯著陰柔司的傷口看:“柔司你的傷口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抹了藥之後完全不見好,甚至還有一種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陰柔司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她緊緊的盯著自己那變得越來越紅腫的傷口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最近這幾天上藥的時候總是會感覺有一種微妙的疼痛……”

“那你怎麽不早說!”虞楊幾乎都快要急瘋了,他一下站起身,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朝著外麵跑,用最快的速度叫來了王府裏的丫鬟讓她們抓緊出去外頭請大夫。

之前的大夫給的藥不僅僅沒能把陰柔司醫治好,反而還讓她的傷口變得更加嚴重,虞楊這會兒也不信任他,根本就沒有讓他來看過。

他讓丫鬟們另外找了一個大夫,又用那個大夫開的藥幫陰柔司治傷口,可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陰柔司不僅僅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倒是病得越來越嚴重。

甚至因為傷口的潰爛而導致整個人昏迷不醒,她躺在**,麵容消瘦又蒼白,看上去就像是所有的生機都被人給抽走了一樣。

虞楊這回是徹底瘋了,府中的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但就是沒人能夠治好陰柔司也沒人能夠讓她醒來,甚至還給了他們一個讓他們無法接受的壞消息。

“陰姑娘的手臂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救治,隻怕往後就要殘廢了。”一個老大夫顫巍巍的撫摸著自己的胡子:“隻怪老朽無能……”

聽著這個老大夫的話,楚雲怡頓時眼淚直線往下掉,她送走老大夫之後,一個箭步衝上前狠狠的揪住虞楊的衣領。

“虞楊我警告你,柔司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全都是因為你,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必須負起責任,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一定廢了你!”

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無比憤怒的楚雲怡,虞楊頓時就是一聲苦笑:“你在怕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不起她,我早就應該負起責任了。”

看著虞楊的模樣,楚雲怡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在她的一陣逼問之下,才從虞楊的口中得知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發生了關係的事情。

在那一瞬間楚雲怡完全克製不住自己的火氣,她抬起手來,直接用力甩了一巴掌到虞楊的臉上。

隨著啪的一聲清響,虞楊的臉直接被她給打歪了,臉上也很快就浮現出紅腫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