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神清氣爽的趙容走出門外,感覺自己火氣降低了很多,頭腦一片清明,連思維運轉的速度都快了一分,體內的內力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加快了在經脈中的速度。心中暗暗想到:難道陽陽交會也能提高實力?看來這種好事要天天做,想到這裏他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走到林府的書房,打算給林震南問號。

“容兒你來的正好,我剛想派人去找你過來。”林震南披著深紫色的綢袍,尖著嗓子說道,尾指還翹了起來。他就那麽端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卻散發出一種涼氣,讓進了書房的趙容的汗毛倒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像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

“啊,舅舅有何吩咐?”趙容看著變得陰柔的林震南,心中暗暗吃驚,這真辟邪劍譜還真是不可思議,居然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活生生把純爺們變成人妖,看起來比現代的技術還牛。

林震南以往的小胡子還在,還變長了很多,眉毛也用染料畫粗,這稍稍衝淡了幾分陰柔的氣息,看起來像正常人一點。他張口說道:“以往我們福威鏢局沒有高手坐鎮,江湖上的人不由小看我們幾分。不久前我們擊敗了青城派的餘滄海,讓鏢局的聲威大震。這不,有人給我們送請帖來了。”

趙容看著林震南彎起的嘴角,知道他心情很好,恭維著:“這一切都是舅舅大發神威,看來福威鏢局開遍整個江南也不是問題,舅舅的功績可是超過了林家的先祖們呀,以後子孫們一定忘不了您的功勞。”

林平之發現自己父親高興,也趁勢輕輕拍著林震南的馬屁,說了幾句:“爹爹,現在我們鏢局在福州城可是說一不二,連府台也親自來拜訪過您,以前他最多也是邀請您去衙門的。我們林家可真是中興起來了。”

“不可得意,府台大人親自來鏢局那是屈尊紆貴,要客氣點。”林震南笑著嗬斥了幾句,“朝廷還是最大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爹爹。”

林震南再次開口,說起正題來了:“衡山派的二把手劉正風要在一個月後金盆洗手,發請帖福威鏢局。這個大會是江湖上難得的盛會,聚集大批的武林名宿,我要親自去,套套交情,讓鏢局的聲望更上一層樓。你們二個也要跟著我去見識一下,不要被福州城這小小的池塘遮住了眼睛。”

“好的,舅舅。”

“早說嘛,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大會,這次一定讓我大開眼見的。”

“唔,事情說完了,你們下去好好練功,不要總想著玩。”林震南手一揮,吩咐道。

趙容麵上點頭應是,心中想到好像沒看見王夫人這個便宜舅媽出現在林震南身邊,以前他倆可老是一塊出現的,應該是王夫人和林震南發生過爭吵。是了,林震南外貌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下人們不敢說,王夫人的火爆脾氣能忍得住?

他轉過頭,看到出了房間後的林平之臉上一片鬱鬱,剛剛臉上洋溢的歡快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見,看來這個林平之也不是傻瓜嘛。

趙容也不點破,裝做沒看見的模樣說:“這次去衡山城一定可以見識各種武林前輩,到時候

可就是我們福威鏢局揚威江湖的好機會,表弟怎麽一幅不高興的樣子?”

林平之勉強一笑,說:“表哥你覺得我父親……算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記做了,先走了。說完急匆匆轉身離開。”

雖然林平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趙容完全知道那些省略的話語,估計就是想和他討論林震南相貌變化一事,後來覺得身為子女,在背後議論父親不太合適就走了。

想到這裏,趙容感到內心裏似乎升起陣陣慚愧,自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王夫人對他還不錯,把他當作很久沒見到的外甥,很是熱情。

但是自己為了能逃脫餘滄海的毒手,故意讓真辟邪劍譜出世,有點對不起王夫人。不過要是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自己的命還是排在第一的。恐怕王夫人以後會不待見自己了,誰讓辟邪劍譜被是他找出來的。

不待見就不待見吧,這福威鏢局做主的是林震南,隻要他不趕自己走人就好。趙容把王夫人的事情拋開,心思轉到劉正風的金盆洗手上麵了,想著能不能從中獲得一些好處。

第二天一早,林震南領著十餘人以及林平之和趙容踏上了去衡山的道路。

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道路附近高大的樹林以及坑坑窪窪的簡易黃土路讓趙容既領略到沒有汙染的環境和讓人抓狂的顛簸。古代可沒有高速公路,也沒有鐵路飛機,交通工具是古老的雙輪馬車,速度慢不說還極其劇烈搖晃,像是在江河中坐船一樣,在上麵真是一種折磨,導致趙容都睡不好,每天都頂著兩個黑眼圈見人。

半個月的風餐露宿,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衡山城,這時人人都舒了一口氣,感到渾身酸痛,恨不得馬上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好好睡一覺。這古話說得好,千裏勞頓這個詞形容地果真十分帖切,猶其在古代的這種條件下,出一趟遠門要丟半條命。

就在趙容打算去休息的時候,耳中傳來林震南的話:“先不要去客棧休息,得去劉正風府邸一趟,這是應該最先更做的事情。”

趙容心中暗罵幾句,點頭應是。

林平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爹爹,我們先體息一晚,養足精神,明天去劉府吧?”

“ 好吧,明天去也行。”林震南沉思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看了眾人一眼,如是說。

第二天天一亮,公雞還在打嗚的時分,約莫是現代社會的五點多,就有鏢師將趙容從房間裏叫起:“表少爺,總鏢頭讓我叫醒你,準備去劉府。總鏢頭已經起來了。”

“ 這麽早呀!”趙容不情願從柔軟的**爬起來,口中小聲抱怨,動作卻不慢,利索將衣服穿上,跟著這位將他從美夢中叫起的鏢師來到大廳。

福威鏢局氣大財粗,直接在衡山城最好的客棧雲來客棧包了一個獨立的小院。這個小院占地很大,包括一個小院子和十多個房間,每間房中鋪位不等,讓每個人都好好的休息一晚。趙容等了一會後,最後起床的林平之也來了,眾人在林震南的帶領下朝劉府走去。

衡山城坐落在衡山腳下,是一個曆史古城但是卻不

大,人口也不到十萬,是一個安詳平靜的城市。不過最近連綿進城的武林中人打破這分平靜,這些武林人個個帶著個武器,又仗著身懷技藝,一言不和難免拔劍弄刀,把小小的衡山城鬧得雞飛狗跳,治安形式大為惡劣。城中的衙役們天天都盯著帶著刀劍的武林人士。

在路上趙容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衡山城隻有福州城的三分之一大小,街道隻有曲指可數的幾條石板路,其它道路運就是在黃土路上撒了一些石子,十分的粗糙,人走過後鞋子一定會被覆蓋了一層黃土,再好的鞋子也變得土不拉幾。這樣的情況讓現代來的趙容分外不適,不過整個古代大環境就是如此,他也隻有盡量適應。

一行人來到劉府麵前,沒等他們稟報姓名和來意,就有兩位站在劉府大門外的人迎了上來:“敢問幾位可是來參加劉師叔金盆洗手大會的朋友?在下是衡山派弟子,專門負責迎接貴客。”

林震南一抖深藍色的衣袍,聲音洪亮地說:“在下福威鏢局林震南,前來參加劉大俠的盛會。”

“啊,閣下就是名震江湖的林總鏢頭,失敬失敬!”

趙容耳中聽到林震南那略微尖銳的嗓音,心中暗暗歎氣,這便宜舅舅已經盡量掩飾自己的行為舉止了,不僅粗著嗓子說話、將心愛的紫色衣服都換成藍色,但太監還是太監,怎麽也變不回男人了,讓人一看就覺得別扭。

那兩位衡山派弟子微微一愣神後就恢複過來,將林霓震南一行人領進劉府。不過他們的態度是愈發客氣了,剛剛隻對林震南抱拳而已,現在把自己的腰彎成九十度,似乎恨不得頭挨著地麵似得。顯然在林震南打敗餘滄海之後,名聲大振。

一路來到劉府大廳,趙容打量著景色,發現這劉府與比除掉鏢局的林平之的家還要大,從那長長的過道和巨大的前院就看得出來,還有那不遠處的客廳也比林府大上不少。江湖上傳說劉正風家財萬貫,是擁有半個衡山城,看來此言不虛。

“嗬嗬嗬,今早喜鵲在枝頭上鳴叫,我就知道有好事。沒想到林老弟駕臨寒舍,讓我從心底裏高興呀。”就在眾人看見大廳上的坐椅還沒有進入時,一個慈眉善目,身材圓胖的人走出大廳門檻,爽朗說道。

“師叔好。”那兩個領路的衡山弟子躬身說。

“好,好,你們下去吧。”劉正風頷首說,“林鏢頭這邊請。”

“劉大俠先請!”

這兩人坐下來扯著閑話,這種正式的談話,其他人是沒有座位的,趙容隻好無聊地站在林震南身後,耳朵聽著劉正風和便宜舅舅說著江湖上的大小事,眼睛卻打量起這個大廳起來。

這個大廳麵積廣闊,有四五百平米,三麵牆壁被石灰刷的光滑雪白,每麵牆壁都開有小門,不知通向哪裏。抬頭一看,大腿粗的實木房梁離地足有三丈高,再上麵就是魚鱗般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大黑瓦。趙容心想這大廳足夠寬敞,怪不得日後劉正風和幾位嵩山高手的打鬥格外暢快,能夠全力施展武技,沒有受到環境的影響。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林震南和劉正風終於說完了話,帶著眾人離開了劉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