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盼的話不僅讓武術班的學員吃驚,更讓河天武館的人臉麵上掛不住。習武中人切磋是很常見的,通常都是一對一的挑戰,不是說沒有多人打一個的情形發生,但是明麵上以眾欺少卻讓很看不起的。

“什麽人呀,臉皮厚得和城牆有的一比。”

“三個打一個,這太不講道理了。”

“你們說趙教練還不是以退為進,試圖用言語將這些人擠走,結果弄巧成拙了!”

“你的腦瓜子轉得快,連我想到卻沒有說出來的話提前說出來了,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些教練失策了。”

這些是武術班的學員們的聲音。河天武館的人也在私下議論,“這樣不太好吧,有損我們武館的麵子”“就是就是,別人萬一隻是說著玩,等下反悔了,那我們武館的臉往哪裏放?”

趙容心性強大,對這些閑言碎語完全不放在心上,再次催促道:“河天三傑,你們還想不想和我打一場了?要是想的話,快點上鋪墊吧,不要浪費時間。”

“走,不要讓主人等急了。他這是信心滿滿,我們三人才是要小心的人,不要輸的太難看了。”聶盼發話了,帶頭向另一端的鋪墊上走去,其他二傑沒奈何,也隻好跟上來。

隨著河天三傑來到趙容的對麵,擺出一副打鬥的姿勢,周圍的眾人停下了議論,將目光轉移到三人身上。不管怎麽樣,今天這裏最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

河天三傑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趙容的出擊,往前方一看,原來趙容依舊雲淡風輕地垂手站在那裏,眼神清淡明亮,像是在等待三人先行進攻。李定州心中大罵趙容“裝逼”,想衝上去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但是不久前的那場落敗讓他不敢這樣猛衝上去。

三傑中最瘦小的趙石岩衝了出去,像是一隻敏捷的山猴子撲向食物,速度比李定州快上很多,原來他是三傑中走敏捷路線的。

聶盼低聲說了一句:“走。”領著李定州跟在趙石岩身後,朝趙容圍了過去,似乎在打著什麽主意。

趙石岩來到趙容身前,雙手飛快舞動,帶起陣陣幻影朝他的胸前襲去,一雙手變成了十雙手,像是趙石岩突然多出九雙手一樣。

“哇,這家夥是千手觀音嗎?那些重重幻影看起來有些嚇人呀。”一位武術班的學員歎道。

“要是趙石岩去打競技遊戲,估計手速上沒有人能超過他,簡直就是無影手手呀,還當什麽教練。”另一位學員想到了遊戲上去,可謂是思維超遠。

河天武館的人看見趙石岩的驚人手速,臉上反而沒有驚喜,而是升起了一陣憂鬱。哪有人一開場就拿出自己壓箱底牌的,隻有在對手十分強大的情況下,才有這樣的事發生。

武術班學員發出陣陣驚歎,天河武館的人陷入了沉靜。這樣的情景讓站在圈子外的藍雪英有些好笑,雙方怎麽像是倒了位置一樣,她也是不看好趙石岩,估摸著自己可以打贏他。

袁琪霞到是看得津津有味,淡然的臉上也多了絲絲紅暈,眼前的這場爭鬥讓

平日裏,隻知道體育課上的太極拳是武術的她感到武術的多姿多彩,恨不得自己變成場上正在爭鬥的人,過一過高手的癮。

“啪”的一聲悶響傳遍了整個教室,三隻手懸空交擊在一起。趙容動了,一隻右手隻好橫在趙石岩雙手前進的路線上,準確地擋住了這吸人眼球的攻擊,左腿順勢往前一踢,使出了自己的反擊。

趙石岩反應比李定州快很多,在趙容的腳踢在自己的右小腿上時,閃避成功了一半,被擦到了一點。他覺得自己的小腿像是被揮舞的鐵錘擦到一樣,一陣麻痹的感覺升起,當即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嘶”趙石岩不用去看,以他那十多年豐富的打鬥經驗就知道,自己的腿上一定起了一個紫青色的大包,還腫起老高。心中暗暗想到:這家夥力道驚人,自己隻是擦了一下就變成這樣,怪不得剛才李定州被打飛,半天爬不起來,還是等老大和二哥一起圍觀吧。

李定州見狀嘟噥道:“大哥,這小子力道比我大,反應也比老三快,簡直是一個怪物呀,還要怎麽打?”

聶盼雙目精光閃閃,語氣中的高興十分明顯,說道:“哈哈,原本以為隻是來教訓一個小輩而已,來到這裏卻發現綿羊變成了老虎,趙教練是難得的對手呀,就算輸了也值!”

河天三傑來到趙容麵前,形成一個半包圍的圓圈,將趙容圍住。空氣中的氣氛頓時凝重不少,觀戰的眾人個個屏氣,眼睛一眨都不眨。

聶盼忽然一動,身形在0.5秒內由極靜轉為極動,雙拳向著趙容攻出了十幾拳,咻咻的破空聲響個不停。就在此時,李定州張開雙臂,鼓著臂上鐵鑄一樣的肌肉,抱向了趙容;趙石岩身子一伏,竄到趙容身後,雙手再次幻出重重影子,欲要襲擊他的後腰。

麵對三人無比配合的攻擊,趙容依然一點都不慌張,出了一拳一腳加上身形一扭,簡單直接破解了河天三傑的圍攻。拳是對著聶盼,腳是對著李定州,一扭是應對趙石岩。破解了進攻後,他也對著聶盼進行了攻擊,瞄準了三人中最強者,隻要打敗了他,其他二人全是手下敗將,對付起來很輕鬆。

幾個回合過後,趙容抓住聶盼雙手間的一個破綻,一拳破開防禦,打在他的肋骨上,將聶盼打得後退一步。既然搶占了優勢,趙容趁熱打鐵,越發壓製了聶盼的攻擊。

啪啦啪啦,一連串的拳拳到肉的交擊聲響起,在安靜的室內不斷回響,在圍觀的人們耳中響起。四個人影不斷來回變動,互相交換著位置,猶如一大團纏到一起的線團,互相激烈地抵抗著,讓眾人的眼睛大飽眼福。

噗噗噗,三個人影飛出,落到了二三米外的墊子上,有的滾了幾圈就起身,有的一時起不來,場中央隻有一人依然站立,那就是趙容。勝負已分,前來踢館的河天三傑完敗,隻在趙容手上撐了三四分鍾就全部倒地,敗得非常之慘。

河天三傑中隻有老大聶盼迅速站起身子,其他二人努力起身了幾次,失敗後就再也不動,躺在墊子上慢慢回氣。

“哈哈,趙

教練使出的是什麽功夫呀?一下就打敗了看起來很厲害的河天三傑,武術班果然有真材實料。”一個學員看著趙容幹淨利落打敗了前來挑釁的散人,讚歎道。

“你還記得趙教練說的話嗎?他好像要保證我們學完三個月,就會有一挑五個普通人的程度,一想到到時候我那威風凜凜的樣子,想要快點將這二個多月度過去。”另一個學員眼中冒著希冀,仰著脖子沉醉在日後變成大俠的幻想中。

“我們隻要有趙教練的一半身手,不,隻要有他的四分之一,我們就可以在學校裏橫行了,到時候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你別做夢了,光我們這一班就有五十多人,你想成為獨孤求敗是不太可能是事情,嗬嗬嗬。”

武術班學員們看見趙容贏了,個個都感到興奮,覺得這個武術班真是加入對了,要不然哪裏看得到今天這樣如此精彩的一場決鬥。河天武館一方的人個個垂頭喪氣,烏雲滿麵,像是踩到狗屎一樣,和武術班學員的高興、開心形成鮮明的對比。

趙容走了幾步,來到聶盼身前,問道:“你輸了,看來你的自信沒有發揮作用,三個人挑我一個還是輸給我了。”

“是,我們河天武館輸了,這是確定的事實,我們馬上就會離開這裏,並且對你退避三舍。”聶盼吐出了一口氣,臉上卻沒有沮喪的神色,平靜地說出了一個痛苦的事實。

趙容看著聶盼沒有一般人失敗後的怨恨,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輸了這場比賽,一點挫敗的感覺都沒有嗎?還是你的臉永遠是撲克臉,十年都沒有變過一次。”

“能夠輸在你這樣的高手手上,我真的一點都不感到沮喪和挫折,因為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前行路上的目標,這會越發激勵著我在狹窄的習武路上繼續前進。”聶盼雙目像是兩個手電筒,射出堅定的目光。

趙容聽後,心中升起一陣佩服,聶盼就是那種武癡,一生為武的人,在他看來失敗並不可怕,因為自己又多了一個目標。要是聶盼生在武俠世界中,恐怕他早就是嶽不群、左冷禪之流了,甚至達到風清揚那樣的水平也是可能的。

“你是一個真正的武人,我不是。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不回答也可以。”

聶盼點了點頭,示意趙容繼續說下去。

“我們這個武術班今天下午才在這個地方開業,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有人給你通報消息。”趙容正色說道,目光微微看向武術班學員們。

聶盼朝那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們,今天早上有個人來到武館,告訴我們這裏有一個沒有掛牌的武館開業,我們聽到這個消息後就趕來了。其實我們隻是想要你認輸而已,保住我們的的學生不給你搶走,並沒有讓你關閉武館的想法,因為時代不同了,那樣做的話,大家都免不了去警局一趟。”

趙容微笑了一下,說:“好了,我要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了,至於那個報信的人,我已經鎖定目標了。你們河天武館的人可以走了,不送了呀。”目視河天武館的人走出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