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劍雲城,一條橫跨城中的主街道盡頭,坐落著一座大宅,兩邊各自站著一名壯漢,氣息不凡,到達了戰師的境界。
時不時有戰士出入,各個抬頭挺胸,有些人明顯是這個大宅之人,因為他們身穿統一製式的衣服,黑色勁裝,胸前繡著一個五色雲雀的簡影。
“是這裏嗎?”
一個身穿黑袍的青年,看了看大宅的門頂匾額寫著“孫府”兩字,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老祖,正是這裏!”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
這兩人就是前來探查疑似孫家主脈的孫林和孫田友。
孫林淡淡一笑,雙目微眯,戰念悄然向整個孫家大宅籠罩而去。
此時,大宅議事廳內。
四位戰士齊聚一堂,討論的很是激烈。
上首是一位端坐的老者,沉默不語,戰宗前期境界,下麵坐著三人,一名中年,兩名老者,都是大戰師巔峰境界。
孫林的戰念掃視而去,僅僅二階禁製,還有多處漏洞,一絲戰念化為一柄小刀,悄然刺入禁製漏洞之內。
“此次劍皇山聖地放開大戰師晉級戰宗的名額,天劍門手中雖然多,但到各個城池中的名額極少,就算是我們劍雲城這樣的大城,也隻有三個名額,還需要我們城內的各勢力爭奪,唉,靠我們目前的情況,形勢不容樂觀啊!”中年男子匯報完得到的信息,一臉的擔憂。
在場之人臉色一沉,最下首的一位老者,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
“聽說張家放出話,隻要我孫家願意投靠他們,張家願意給我們一個名額。”
此話一落,在其他人,皆都露出憤怒的表情。
“三長老,你現在讓我們投向張家,是要再現當初的血案嗎?他們張家的話,還能信,列祖列宗們的告誡,你難道忘了嗎?”
中年人麵露不悅,瞪著對麵的老者道。
對麵的老者被訓斥,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家主,我就是聽說,但也是想讓我們獲得名額。”
上首的老者開口了,言辭激烈。
“我孫家的祖訓,和張家人不共戴天,這個仇恨,是刻在骨子裏的,沒有妥協,三長老,看來,你被侵蝕了,我會啟動家族調查,此次會議過後,你先在家反省,不得外出,我會讓二長老盯著你。”
“等什麽時候調查清楚,如果中間沒有什麽貓膩,家族自然會放你出來。”
三長老當即麵如死灰,險些禿嚕到桌子底下,一下子站起,有些不甘心的道:“大長老,我隻是從張家的二長老口中得到的消息,再說,張家是劍雲城的第七大家族,供奉著天劍門一位厲害的戰宗長老。”
“他們擁有的名額,肯定不少,我。”
他還沒有說完,一直沒有說話的二長老站起身來,怒聲道:“夠了。”
“三長老,張家那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當年我孫家就是輕信了他們的話,險些滅族,你難道忘了嗎?”
“啪!”
大長老一拍桌子,沉聲道。
“行了,都別說了。”
隨後目光轉向三長老,眯著眼道:“三長老,你和張家的二長老聊過?”
“沒,沒有,就是路過的時候聽到了一嘴。”三長老急聲道,這種事情可不能含糊。
“聊沒聊過,我自會調查清楚。”大長老冷聲道,全身散發寒意,“但現在,今天這個會,你是參加不了了,先緩一緩。”
說著,一掌拍出,在場之人隻感覺一股虛影劃過眼眶。
“轟!”
三長老身子不受控製,撞碎了身後的桌椅,一下子到了牆根,胸口一個紅色的掌印,“撲哧”一口鮮血吐出,動彈不得。
“二長老,給我綁了,送入家族禁閉室,稍微我們繼續討論這次爭奪名額的事情。”大長老仿佛沒事人一般,淡淡的道。
“是,大長老!”二長老起身,走向三長老,嘴角露出一絲不宜察覺的譏笑,提起無法動彈的三長老向外走去。
沉默了片刻的議事廳,家主長歎一聲道:“真是千防萬防,還是有人靠向了張家。”
上首的老者麵露無奈之色,道:“說到底,還是家族衰落的原因,近五百年,我孫家三位戰宗接連意外隕落,還剩我苦苦支撐。”
“加上天劍門內,我們供奉的天劍門戰宗長老實力太弱,也隻能堪堪保護我們孫家不被滅族。”
“家主,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爭取家族中大戰師巔峰的戰士晉級戰宗,不然我一旦死去,我孫家沒有了戰宗,危矣。”
深吸一口氣,家主一咬牙,道:“大長老,實在不行,我將文兒送入天劍門。”
大長老擺了擺手,打斷了家主的話,毋庸置疑的道。
“不可,文兒天資卓絕,二十年之內必定晉級大戰師巔峰,是家族戰宗種子,一旦入了天劍門,想再回孫家根本不可能。”
此時,大長老眼中五色霞光閃動,突然檢測到一絲戰念的波動,厲聲道:“誰,誰敢窺伺我孫家談話。”
大長老一拍虛空,屋內的禁製消散,衝出房間,立在虛空,戰念橫掃而去,查看四周,沒有感應到任何的戰念波動。
“奇怪,難道是我搞錯了。”
孫林收回戰念,眼中發出精光,想到那名大長老眼中的五色霞光,嘴裏楠楠自語,“五色雲雀的戰技,還是神通?”
“這血脈戰士一路,靠挖掘體內血脈中的戰技神通,卻是比純正的戰士手段要多一些,也更強大一些。”
“但也受限於血脈,如果血脈濃度低,連戰王都晉級不了,加上隔了好多代,血脈枯竭,走血脈戰士的人已經很少了。”
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孫田友一擺手,示意拜會一下,畢竟是孫家主脈,要是硬闖,自然不好。
孫田友點了點頭,徑直向孫府走去。
“站住,趕什麽的?”門口的壯漢攔住孫田友,一看衣服華麗,很識趣的攔了一下詢問道。
“麻煩告訴你們孫府的管事一句,就說荒北孫家前來拜會。”孫田友從懷裏掏出名帖,抵了上去。
他們打算走正常的拜會流程。
聞言,兩邊的壯漢對視一眼,雙目一眯,那名攔住孫田友的壯漢道:“荒北孫家。”呢喃了一句後,雙目再落向孫田友時,就感覺眼前的中年人身體無限拔高,宛如擎天之柱一般,震驚的他一下子跌倒在地。
“老六,你怎麽了?”一旁的壯漢拉起跌倒的兄弟。
倒地的壯漢晃了晃腦袋,再向孫田友看去,就是一個正常人。
孫田友笑眯眯的道:“剛才多有得罪,這位小兄弟,麻煩通報一聲。”
倒地的壯漢立即起身,感知了一下,就感覺孫田友身上那股浩如煙海的氣血,當即臉色一變,也知道遇到了高人,恭敬的一抱拳
“請前輩稍等,我馬上請族內主管到來。”
立即小心點的接過名帖,對著身旁的壯漢說了一句,轉頭進入大門內。
片刻的功夫,壯漢引著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到來,小聲的道。
“主管,就是此人!”
錦衣主管打量了一下孫田友,敏感的氣息一感知,臉色也是一變,恭敬的道:“前輩請隨我來,我馬上告知我家老祖。”
這是一位戰宗強者,和孫家大長老身上氣息差不多。
孫田友點了點頭,讓在場所有人疑惑的是,他並沒有進入,而是恭敬的一側身道:“老祖,我們進去吧!”
眾人腦海一陣轟鳴,此人還不是正主,隻見不遠處大門右側,一位身穿長袍的背影,一轉身,露出了孫林清秀的麵孔。
孫林嘴角淡淡一笑,宛如春風拂麵,在場眾人感覺仿佛收到了天地的眷顧,他的身形一晃,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孫林已經來到近前。
“走吧!”
這一聲宛如萬千雷霆在錦衣主管的耳邊炸響,頓時,錦衣主管倒吸一口涼氣,他剛才根本沒有看到有身影在眼前劃過。
這是高手!
絕頂的高手,隻怕比族內的老祖還要厲害。
當即不敢遲疑,弓著身子在一側相迎,來到客廳。
沿途所過,孫家眾人吃驚不已,錦衣主管從來沒有這麽謙卑過,腰快低到九十度了,這是什麽貴客。
“上茶,兩位前輩,您稍等,我馬上通知老祖前來。”錦衣主管親自斟茶,發現孫田友隻是站在孫林的身後,就是一個仆從的樣子,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什麽時候戰宗強者都成仆人了!
這荒北孫家到底是什麽來路!
恭敬的說了兩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向孫家大宅議事廳跑去。
一會兒,孫家大宅議事廳門口,錦衣主管對著門口窗戶上的一塊紋路一按,這塊拇指大小的紋路陷入了進去。
片刻的功夫,孫家家主走了出來。
“浮雲,怎麽回事?”
孫家家主開口問道,他已經告知了這位大主管,不要打擾他們,能這麽著急的找他們,一定有了無法處理的大事。
“家主,家裏來了兩個人,從荒北來的,都姓孫,從下的帖子上看,說是之前孫家的分支,逃到了荒北。”說著,錦衣主管拿出拜貼遞上去。
孫家家主接過帖子,一邊看,一邊說道。
“哦!自從我們孫家重新在劍雲城立足後,前百年還是有些人前來認祖歸宗的,但大多數是欺世盜名之輩,想靠上我孫家這顆大樹,這五百年一來,倒是有一脈回歸。”
“怎麽?今日是又有人來認祖歸宗,隻怕來意不純吧。”
“嗯,這拜貼寫的倒是不錯,沒有一絲迫切回歸的意思,有些欲擒故縱的意味。”
聽到家主在這裏評論人家的帖子,錦衣主管腦門上冷汗直流,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家主,來人中有一名疑似戰宗的強者。”
“什麽!”
孫家家主一驚,不敢置信。
“嘩!”
身後房門打開,孫家大長老和二長老走了出來。
“浮雲,將事情的經過重新說一遍。”大長老從家主手裏接過拜貼,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整個拜貼就一個意思,雖然我荒北一脈離開很久,但畢竟是同族,前來拜會一下。
確實是一點要回歸的意思都沒有,就是說,荒北孫家自成一脈了。
要真是戰宗的話,他們可能還真是不稀罕劍雲城孫家這點東西。
不過,要真是同族的話,此次名額爭奪戰,邀請幫助還是可以的。
可當錦衣主管說到,這位疑似戰宗的強者,竟然隻是那位清秀少年模樣人的後輩,進入客廳後,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後。
在場孫家高層倒吸一口涼氣,對視一眼,隻怕是兩位戰宗強者,其中一人修為還不低。
“呼,先去看看這兩位荒北孫家的人。”孫大長老輕呼一口氣,帶著孫家眾人向客廳走去。
客廳內,孫林喝著茶,目光掃視整個大廳,心中感慨,想起當初銅縣時孫家的不易,要真是有這樣的家族做後盾,他孫家也不會被欺負,冤枉入獄。
“嘩嘩!”
腳步聲響起,孫家大長老走入大廳,一眼就看到孫林,大笑一聲,抱拳道:“貴客臨門,真是怠慢了。”
“客氣,我們言歸正傳,我荒北孫家當年逃難到了荒北,一路死傷無數,我們此行來,兩個目的,看看你孫家是否是我的本家?二是確認一下,當年追殺我一脈之人。”
孫林淡淡回了一聲,對著身後的孫田友一擺手,孫田友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麵是一塊四方旗,旗中間是一個鳥類妖獸,全身被火光包裹,雙翅展開,有五條尾巴。
正是五色雲雀旗。
孫林開口一指道:“這是當年先祖代代傳下來的五色雲雀旗,旗幟已毀,傳到我爺爺這輩的時候,隻有這紙還留下來,你們有什麽辦法確認我們是一脈相承的?”
雖然孫林話語不多,但一開場那股的氣勢,讓在場孫家人心中一驚。
孫家大長老感知了一下此少年的氣息,當真是浩如煙海,深不可測,隻當是戰宗中後期的存在,他根本沒有向戰王這方麵想,猶豫了一下道:“我們認同族人的手段,隻有一個,檢測體內的血脈之力,隻要是孫家人,縱使傳承了多少代,這五色雲雀的血脈,多少都帶點。”
“隻不過,當年從孫家離開的那批人,老祖為了保證血脈的外溢,都讓他們喝了封存血脈的藥劑,後續的子弟血脈傳承下去,血脈濃度會越來越小。”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麵小孩巴掌大小的鏡子,純白色,鏡麵泛起五彩之色。
“如果你們真是五色雲雀家族的人,請將一滴血滴在鏡麵上,到時候結果自知。”
聞言,孫林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封印了血脈,導致後續血脈越來越低,怪不得,他到了戰王境界也沒有看到血脈的影子。
身後的孫田友一挑眉,右手食指一動,指尖一點血液飛出,在眾人眼中落在鏡子上。
“嗡!”
鏡子一震,立時將這滴血液吸入,頓時鏡麵五色霞光大勝,一個拳頭大小的五色雲雀虛影從鏡麵飛出,雙目靈動非凡。
“融了,是五色雲雀的血脈。”孫家大長老麵露喜色的驚訝道,還真是當年那批人。
在場孫家人同樣眉頭一挑,五色雲雀的血脈,還真是孫家人。
突然五色雲雀五條尾巴一動,掃視了一周,在孫林身上停留了片刻,落在了孫田友身上,雙翅一揮,化為一道五色流光衝向孫田友。
孫林雙目一眯,一伸手,將五色雲雀抓在手中。
“嗤!”
靈動的五色雲雀很是不高興,仰天嘶吼一聲,都就是無法掙脫孫林的手掌。
孫家眾人大驚,大長老身上氣息一放,怒聲道:“這位朋友,請放開我族聖物。”
孫田友也跟著氣息一放,兩股氣勢一碰,虛空震**,兩邊的桌椅立時碎裂。
那位孫家大長老倒退一步,身後其他人驚駭的倒退五六步,到了門口才止住,而孫田友穩固如初,孫林更是連動都沒有動。
“聖物,隻是一絲妖魂而已。”孫林嘴角一笑,鬆開五色雲雀虛影,嚇的這絲妖魂逃命似的鑽入鏡子內。
剛才他已經確認了,此妖魂沒開神智,剛才能出來,估計是感應到了孫田友戰宗的修為,想要吸食孫田友血脈中的力量稍微壯大自己而已。
大長老當即將鏡子藏起來,陰晴不定的看著兩人,掙紮了片刻,臉色才緩和下來道:“已經確認是同族之人,你荒北孫家一脈,是否願意回歸家族?”
“我荒北孫家一脈已經離開太久,回不回來意義都不大。”孫林搖了搖頭,“不過,我倒是對五色雲雀血脈感興趣,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我研究一下?”
“你們果然對孫家血脈有所圖謀,雖然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但這裏是天劍門的地盤,還請閣下收斂一些。”孫大長老麵容一緊,右手已經暗暗扣住一塊傳音玉符。
孫林嘴角一笑,“剛才聽你們討論,要爭搶劍皇山的名額。”
聞言,大長老臉上一驚,想起剛才一絲的戰念波動,心底冒出一絲冷汗,顫音的道:“剛才那絲戰念波動是你。”
“不錯,是我。”孫林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頭也不回的道:“田友,我記得劍皇山每年分配了一些名額給我荒北,是不是有這回事?”
孫田友想了想,開口道:“回老祖,是有這回事,每年五百個名額,不過,這些名額,我荒北都沒有用上。”還真有這回事,荒北距離劍皇山太遠了,加上荒北有自己的元脈資源和地煞鼎,這些名額還用不上,他一時沒有想起來。
此話一落,在場孫家人瞪大了眼睛,五百個名額,五百個晉級戰宗的名額,這,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此人的口氣,這些名額好像還沒有用到。
這幫人到底是誰啊?
“這樣吧,我每年給你們十個名額,不少了,多了,對你們隻怕有害無利,我不論你們是轉賣,還是自用,這個條件可好。”孫林將條件一擺,意思很明確,做買賣,就得等價交換。
我給你們名額,你們不用再爭搶名額,我要研究一下五色雲雀血脈,就這樣。
翻手間,一個巴掌大小的令牌出現,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令牌正麵是“荒北”兩字。
“對了,這是我荒北的令牌,你拿著吧,直接找劍皇山即可,提我的名字好使,荒北戰王,孫林。”
此話一落,全場一驚。
戰王!
荒北戰王孫林!
這段時間,這個名號,可是多次震撼了中原大地。
他是被譽為戰王戰力第一人的那位荒北戰王。
這位孫家大長老驚了,但還是有些不確認,戰念一掃令牌,“荒北”兩字上,一股無法言說的威壓橫掃而出,籠罩了大半孫家大宅,除了孫林和孫田友外,整個孫家所有人全部被壓倒地。
“鎮守大人,饒命。”孫家大長老是徹底震驚了,這是戰王的威壓,驚恐的趴在地上,腦海中靈光一閃,道:“鎮守大人,五色雲雀血脈,您隨便研究。”
孫林念頭一動,令牌上的威壓一收,緩緩飄向地麵的孫大長老,道:“好,十個名額就是你們的了,這塊是我的附屬令牌,你們留著吧,一方麵作為進出劍皇山的憑證,另一方麵作為威懾,也算是我荒北一脈,對於曾經主脈的饋贈。”
“隻要不死,這塊令牌,足可以保證你們劍雲城孫家平平安安。”
“但憑這塊令牌收取好處,作惡的話,我立即收回,你們劍雲城孫家自求多福吧。”
孫大長老雙手捧著令牌,再次恭敬的磕下了頭,冷汗直流的道:“請鎮守大人放心,我劍雲城孫家不敢放肆,不到萬不得已,孫家保命的時刻,絕對不拿出來。”
雖然冷汗直流,但整個身子內還是禁不住顫動兩下。
既不敢置信,又驚喜萬分。
荒北戰王,孫林。
竟然是當年劍雲城孫家逃離出去的其中一脈。
真是造化弄人。
當初的支脈之人如今成為了一方戰王鎮守,統領億萬人族疆域。
而,他們,當初的孫家嫡係,還在劍雲城苦苦掙紮。
身後的孫家家主和孫家二長老即使收回來威壓,依然呆愣愣的趴在地上,他們是徹底的驚住了。
荒北戰王,孫林,竟然是他們孫家的支脈之人。
這個消息,巔峰了他們的想象,這是他們從來不曾做的幻想。
那可是戰王啊!
高高在上,俯視眾人。
怎麽可能和他們劍雲城孫家有什麽關係!
這是鬧著玩呢!
“對了,剛才聽你們的談話,當年孫家分裂,四散逃離,是劍雲城張家出手造成的。”孫林隨意的問道,可語氣中的冰冷,整個大廳內的溫度都降低了三分。
“是,是張家造成的。”大長老一個機靈,回應道。
孫林雙目一閉,迅速睜開,眼中閃過滔天的殺意,道:“田友,以天劍門的名義,將張家人都給找出來,不論主脈還是分支,張家所有人一個不留。”
“是,老祖。”孫田友臉上露出猙獰之色,身上煞氣浮現,他這一脈,還算保存的完整,也聽老一輩講過當年逃亡的事情,真是太慘了。
如今能報仇,自然要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下手跪著的孫家四人頭皮一麻,自然聽出了其中滔天的殺意,但隨即露出潮紅,興奮的潮紅。
大長老更是激動的言語混亂。
“請鎮守大人,請鎮守大人也讓我們參與進去,我們手中搜集了不少張家的隱秘,為的就是今天,請大人允許我們參與進去。”
說著,還砰砰磕著頭,可見恨意一點不比孫田友少。
“請鎮守大人允許我們參與進去。”
孫家家主和二長老也是雙目布滿血絲,砰砰的磕著頭。
聽到隱秘兩字,孫林嘴角冷厲的一笑,道。
“好!你們也參與進去吧,這也算是我荒北孫家和劍雲城孫家聯合的一場複仇,兩邊都動起來,五日內,我要讓張家沒有一個活口。”
劍雲城悄然經過了五日,雖平靜如水,可暗地裏浮現出一股無法言說的凝重氣息,而那張家,卻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第一日時,天劍門下發消息,在天劍門修煉的張家大長老嫡女被天劍門的一位戰宗長老相中,要娶為正妻,而且這位長老是巔峰戰宗。
這下子可讓整個張家都感動十分驚喜,天上掉餡餅了。
此時,有人提議,要召集張家所有主脈和分支全部匯聚一堂,為這位嫡女慶祝,張家大長老點頭同意,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整個張家都動起來了。
五日後的張家,所有主脈和支脈歡聚一堂,連那些外嫁的女子都回了門,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遠方親戚為了沾上這份光,全部來了。
城內的各方勢力也來了,都來捧張家人的臭腳,隻有和張家有血仇的孫家人沒有來。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張家大長老,看著這各處都是大紅一片,歡聲笑語,各種恭維聲,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突然半空中一道紅光閃動,立在虛空,顯出了孫家大長老的身影。
“哦,這不是孫家大長老孫威明嗎?怎麽,你也來慶賀我張家啊!”張家大長老一愣神,隨即露出譏笑之色,盤算著什麽時候將孫家這個隱患除掉,上次能被孫家嫡係逃脫,真是得天之幸。
下方的其他眾勢力也知道孫家和張家的世仇關係,但現在張家勢大,他們自然跟著張家走,都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按兵不動。
“哼,慶賀,我自然是給你張家送賀禮來了,就怕你不敢接。”孫家大長老從身後包袱拿出一個木盒子,一甩手,木盒子飛向張家大長老。
“有什麽不敢接的。”張家大長老麵露得意,但也是小心之輩,手中的戰器剛要出擊。
突然木盒子在半空散開,一顆人頭顯露出來,此人頭是一個貌美的女子,但臨死之前的表情,卻是無比的驚愕。
張家大長老雙目一睜,驚呼一聲,“荃兒!”此聲帶著淒厲,又帶著不敢置信,他的愛女,不應該在天劍門等待嫁給天劍門的戰宗長老嗎?怎麽會死在這裏?
不,一定不是荃兒。
張家大長老接過頭顱,反複確認了一下,臉上浮現絲絲猙獰,一抬頭,看向孫威明,怒吼一聲。
“孫威明,我要你償命!”
飛身而起,手中長刀劈向孫威明。
但孫威明嘴角一笑,絲毫不動的立在半空。
“鐺!”
虛空中一道金色的劍氣憑空出現,將飛刀斬斷,迅速刺向張家大長老。
“噗!”
劍氣劃過張家大長老的左臂,整個左臂轟然炸裂。
“啊!”一聲慘叫,張家大長老倒退而去。
“大長老!”
下方張家戰宗境界的另一外長老立即接住受傷的大長老。
此事,看熱鬧的各方勢力一驚,連四階戰器都可以碎裂,這劍氣到底是什麽東西。
突然轟轟轟轟,四聲巨響,張府附近四角,一裏外,突然從地底浮現四根土黃色的粗大柱子,每個柱子上都盤坐著一人。
“激活!”
一個冷厲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四根柱子上的人恭敬的回應一聲,瘋狂的向柱子輸送元力,嗡嗡,道道禁製符文閃動,元力光柱匯聚,在虛空形成一個倒扣著的碗狀光罩。
“怎麽回事?”
張家人和前來慶賀的所有勢力都震驚了。
“孫威明,到底怎麽回事?快放開禁製。”其中有戰宗對著孫威明怒吼一聲,一抬手,長劍對著光罩狠狠刺去。
“鐺!”
長劍一彈而開。
下方戰宗臉色一變,這位戰宗強者用的是四階精品戰器,這都破不了禁製大陣,所有人心中一凜,大感不妙啊。
“哈哈!張家,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你張家今日必滅門。”孫威明大笑一聲,充滿恨意的嘶吼道。
此時,天空中金光一閃,孫林和孫田友的身影出現在孫威明的一側。
孫威明當即抱拳後退兩步,以示恭敬。
原來孫家背後有人,張家大長老雙目一凝,冷聲道:“閣下是誰?真要插手我張家和孫家之事,我等後麵可是背靠天劍門。”
孫林冷冷一笑,道:“張家,還記得二千年前嗎?你們對孫家犯下的罪行,我就是當年孫家逃離的一脈。”
“今日我來討這筆血債,小雷。”
話音剛落,禁製大陣光罩頂部,劈裏啪啦,藍色雷霆一閃,化成了一片藍色的雷霆海洋,在下方所有人的眼中迅速放大。
張家高層聽到當年逃離的孫家之人,臉色大變,當年使用的手段,他們自然清楚,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
“不,前輩,我和張家沒什麽關係?”
“前輩,我們是天劍門的仆人,你不能殺我們。”
“殺了我們,天劍門是不會放過你的。”
劍雲城的勢力還在垂死掙紮,試圖抬高自己認識人的高度,來達到威逼恐嚇孫林的目的。
那些張家底層族人更是不堪,一個個嚇的癱軟在地。
“哈哈,告訴你們,天劍門內我最大,我乃是天劍門的太上長老,小雷,動手!”
孫林大笑一聲,告訴了這個震驚所有人的話,頓時,下方所有人腦海一炸,處於懵逼狀態,不敢置信。
就看到孫林一揮手。
藍色雷海轟然落下。
“轟轟轟!”
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藍色雷霆下,肆意的破壞一切。
“砰砰砰!”
下方不斷響起爆裂聲,濺起一團團的血霧,慘叫連連,雖然有些抵抗,但素奎水雷的破壞力極強,片刻便沒有人存在。
半分鍾後,雷霆消散,現場一片狼藉,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房屋被推平,地麵仿佛被刮了一層。
孫林戰念一掃,輕咦一聲,嘴角一笑,看來不能小瞧任何家族的保命手段。
右手舉起,食指伸出,額間火焰圖案閃動,“轟”的一聲,右手食指間一縷白色的熾熱火焰出現。
仿佛立時升起來一鼎燒紅的火爐,滾滾的熱浪衝向四方。
周邊所有人臉色一變,立即倒退,太熱了。
“火來!”
隨著孫林一聲輕吟,天地間火屬性元氣立即暴亂,周邊十裏之內,虛空中泛起無數的紅色光點,一個閃動後,化為一朵朵熾熱的火焰,剛一出現,仿佛遇到了君主般,所有的火焰都向孫林手中的火焰彎下了腰。
“嗖嗖!”
隨後不顧一切的投向那縷白色火焰。
片刻的功夫,孫林食指上方,已經出現了一個五十米大小的巨大火球,宛如一個赤紅的太陽,照耀整個劍雲城。
劍雲城內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虛空號令火焰,這是什麽神通戰技!
太厲害了!
“放開禁製!”
孫林一聲低吟,四方禁製鐵柱上的四人立即運轉禁製,蓋在張家大宅上的禁製大陣消散。
“躲,躲的了嗎?”
嘴角一笑,右手輕輕一揮,直徑五十米大的火球宛如彗星撞地球一般,轟然落下。
“砰!”
火球爆裂,化為滿地的火海,將整個張家大宅籠罩,天炎之火聚集的火焰,具有焚燒一切的蓋世威能。
瞬間的功夫,烈焰焚燒,張家大宅地麵下降了五米,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下降。
劈裏啪啦!
轟的一聲,某處地底塌陷了,應該是一處地底的密地。
啊!
慘叫聲剛響起就戛然而止,不少人影晃動了兩下,被焚燒成了飛灰。
二分鍾後,火焰消散,下方地麵出現了一個深達兩百米的巨坑,一切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孫家大長老愣在當場,一會笑一會兒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頭看天,嘴裏嘰裏咕嚕念念有詞。
孫林收起指尖的天炎之火,終於報了荒北孫家一脈的世代血仇,轉頭看向這位孫大長老的行為,這是在向上天的列祖列宗,孫家的先輩們告慰。
他能夠理解,那種壓抑在心頭的世代血仇得報的輕鬆和解脫。
“劍雲城一脈的大長老,從此以後,你就是這劍雲城的城主,世代世襲,罔替不斷。”孫林看著這位盡心的大長老,堅定的道,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為了孫家不被抓住把柄,一生未娶,無兒無女。
孫家大長老一愣神,麵露狂喜之色,對著孫林不斷磕頭,“謝謝鎮守大人!”
“行了,此時城中勢力失去大半,你先去整合,我讓我的禦獸跟著你處理,七天後,我再來找你們。”
孫林一抬手,將孫家大長老托起,虛空一彈,一個藍色的光電飛出,迅速化為一個半米高的甲蟲,全身藍色電弧閃動。
“田友,收拾一下殘局!”
隨後腳步一踏,消失在原地。
此後幾日,整個劍雲城各勢力都處在驚駭之中,無法平息,張家就這樣滅了,想起當日的藍色雷霆海和該死的火球,宛如要滅世一般。
其中一則消息,在劍雲城上空爆裂開來,驚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孫家竟然和荒北戰王孫林有關係!
而孫家大長老更是被天劍門太上長老封為劍雲城的城主!
沒有想到,實在沒有想到。
這孫家真是要崛起了。
雖然兩家分離良久,荒北孫家還自稱一脈,但多少會照顧劍雲城孫家。
一時間,劍雲城孫家登門者,不計其數,消息傳來,周圍千裏之內的大城各勢力,都上趕著前來拜會,出手甚是闊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