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個金臂的聖醫

我按照卓先生的意思坐在了蒲團之上,發現果然感覺不一樣,蒲團可以很自然矯正坐姿,並且卓先生告訴我,在打坐的時候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這樣可以將自己的‘精’神攝心一處,不會散‘亂’。

也許是我宿世的根器深厚,按照卓先生的指導後,我首先沒有打開‘陰’陽眼,而是練習攝心一處,身心漸漸的沉澱下來,慢慢的感覺到一種空靈,在這種安靜的境界之中我恍然有一種這個身體並不屬於我的覺受。

在這種狀態下,我打開了‘陰’陽眼,看到的景象使我心驚不已,但由於卓先生的指導,我攝心一處,這是一種定功,所以沒有因為心驚而散‘亂’失敗,此時的心驚隻是一種覺受,隻可意會。

我看到這個村莊有一股股非人類的氣息直衝雲霄,呈現出黑‘色’的氣息,鬼道眾多並不為懼,但妖道居然也如此多。

這些妖類集中在這個村莊的居民宅舍之中,有的家中供著瓷器的那種菩薩像,但裏麵居然坐著一個黃鼠狼,接受家裏人的供奉,坐的還像模像樣,真是可笑,還有一家更是可怕,人形的軀殼內裏麵居然是一個狐狸‘精’,圍繞著村莊外有一個‘洞’‘穴’,裏麵有成群的小狐狸‘精’,整個村莊烏煙瘴氣,而人氣極其微弱。

我再將目光集中在外麵的二奎身上,但卻隻能看到二奎的身體而已,無論怎樣看都看不出異樣,卓先生所說的尤到底在哪裏呢?

既然卓先生可以看到,那就說明一定是有異類潛伏在二奎身上,隻是我還沒有看到而已,我更加專心致誌的看著二奎,心中清淨異常,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確實還是沒有看到,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我感覺害怕,我到底在哪,我又是誰?為什麽我可以看到,覺受到很多東西,但我卻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在這樣的慌‘亂’中,我終於從定境走出,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開始複蘇並且展開工作,我目視著正在微笑的卓先生,再一次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卓先生說道:“你第一次嚐試入定就成功了,而且還初步進入了空的狀態,真不愧是轉輪……”卓先生話還沒說完就打住了。

轉輪?轉輪是什麽,我當時沒懂。

“師傅師傅!我剛才看到這個村莊有不少的異類,妖氣很重,但附在二奎身上的東西我確沒有看到。”我不知不覺的又叫起了卓先生師傅。

“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想要看到二奎身上的東西,起碼要得到初禪的境界,而你現在才剛剛步入禪定的‘門’檻,你放心,我教你的這些東西,就像人要吃飯一樣,很基本,不會影響到‘門’派的分別。而那些妖類我們以後再處理。”卓先生已經起身示意我一同和他走。

“師傅,我們去哪?”我感覺我有點像悟空,不停的跟著師傅東奔西走。

“我隻是用豢靈之力暫時阻止了在二奎身上尤的動作,要將尤打出的話,還需要金臂醫聖的幫忙,他隻有一個胳膊。”此時我已經與卓先生走出了不知道多遠,眼前的世界不停變換。

最終停留在一個白天的世界,我問卓先生:“這是哪?這是天上嗎?”

卓先生拉著我走向一個古樸的建築前,一邊走一邊告訴我:“不是的,天界在我們這個世界的上一層,而現在這個世界不過是與我們剛才那個世界平衡的世界,屬於同一境界的,另外,我們剛才的那個世界叫做娑婆世界。”

娑婆……

炊煙嫋嫋,鳥語‘花’香,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住所,卓先生剛走近的時候,就從屋裏走出來一個老人,但是‘精’神奕奕,笑容滿麵,帶給人一種異常的親近感。

那老人看著卓先生,笑容的臉上有著一刻的呆滯,眼神似乎在回憶著什麽,不過一會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的燦爛:“你是……卓……”

“叫我卓先生就行了。”卓先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如沐‘春’風。

我注意到這個老人隻有一個手臂,另一個袖子隨著風起,空‘**’‘**’的飄曳。

老頭也注意到了我,問道:“這是?你徒弟?”

卓先生立馬搖頭,恢複了認真的表情,說道:“不是的,我不夠資質做他的師傅。”

獨臂老人看著我,微微的笑著,眼神中若有所思。

隨後我們就進去了這個老人的家中,卓先生在來的路上和我說過金臂聖醫的來曆,原來是古時一位賢人,名叫爻,嚐遍百草,成為一代醫聖之後不停的治病救人,後來國王生了業障病,這醫聖無論怎麽治也治不好,因為‘藥’引實在是找不出來。

眼看著國王就要死去,最後醫聖終於知道‘藥’引為何物了,就是他經常抓‘藥’的這隻胳膊,因為這隻胳膊有功德,於是斷臂作為‘藥’引,將那國王的業障病給治好了,上天因此而感動,於是將他另外一個胳膊賦予了神力,無論是什麽草‘藥’,那隻剩下的胳膊一抓就是天材‘藥’草,這金臂聖醫一流,現在一脈單傳,如今的傳人正是這位老人。

誰也不知道他的年齡,就像這老人也不知道卓先生的年齡一樣。

金臂聖醫的家中總是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整潔而又透亮,也許是香草的作用,但我發覺並不僅僅是‘藥’草的作用,細心的人可以發現,去每一個不同的人家中總是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和氣韻,這可以反映出主人的修養和氣質,有道是物是主人形。

這種味道是生活出來的味道,聖醫一看就是就是一個清明而又講究的人。

卓先生向金臂聖醫‘交’代了村中的事情,看起來很像是老相識,那聖醫準備了幾味‘藥’材,便開始一路與我們返回。

在路上,金臂聖醫總是好奇的看著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夥子,你對‘藥’材感興趣嗎?”聖醫打量著我。

“我……好像,不太懂……”豈止是不太懂,我確實沒什麽興趣。

卓先生暗示道:“他叫韓冬,屬於他的道緣還沒有到。”

聖醫立馬會意,明白了卓先生的意思,但當時的我還是不明白,我的道緣?是什麽,又在哪裏。

不過一會,我們再一次回到了漓江旁的村莊,此時已是清晨,村民們再一次看到我們,見來了一個新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我們回到大奎的家中之後,大奎看著我們說道:“哎呀!師傅們啊!我等了你們好久啊!”

我們心裏都清楚,大奎沒有把話說透,還以為我們不辭而別呢。

此時大奎家的院子之中又圍了一群人,因為卓先生的神奇能力早已經傳遍了村莊,我注意到,這些圍觀的村民中有幾個人不對勁,由於我現在沒有辦法當眾打坐入定,但因為昨日夜間境界的略微提升,我的直覺已經可以感受到有些人的氣息‘混’雜著妖氣。

卓先生向大奎說明情況之後,聖醫端坐在院子之中,一貫微笑的表情有所收斂,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而卓先生卻讓我進屋子裏去,打坐入定,仔細看著聖醫是如何抓‘藥’的。

我從來不懷疑卓先生說的話,走入屋子之中,坐在蒲團之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我領悟到這樣可以把六根攝在一條線上,果然是攝心一處的妙法。

我緩慢的進入了定境,這一次不再有恐慌的心理,外麵的世界變得更加真實起來,我看到有一個中年‘婦’‘女’,頭上鼎著一個黃鼠狼,這就是所謂的鼎仙嗎?

可下一幕聖醫抓‘藥’,才真正的震撼了我。

看起來是聖醫從自己的口袋之中將他帶來的幾味‘藥’抓在罐子之中仔細的研磨,但真實情況遠非‘肉’眼所見。

那僅剩的一條手臂每一次抓‘藥’,都有一條金碧輝煌的手臂直聳雲霄,握住天材,而後星星點點的落入罐子之中,我心想,即使用同樣的‘藥’材,聖醫抓的‘藥’比一般醫生抓的‘藥’,功效絕對是雲泥之別,也明白了為什麽不叫獨臂,而叫做金臂聖醫。

那罐子之中的‘藥’材閃耀著金子一般的光澤,在聖醫的研磨下變得更加純粹而亮潔,最後形成一個金球似的‘藥’丸。

我再次觀察披著大棉被坐在棚子上的二奎,那個被村民稱為豬人的可憐人,依然無法看到卓先生所說的尤到底在哪,於是我放棄努力,隻靜靜的觀察,沒想到過了一會居然從二奎的丹田之中有一紅‘色’的蟲子在我的眼前閃動了一下,便又再次消失。

我說過我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無論是讀過的還是看過的,都可以在自己腦海之中如錄像一般重放,我終於看清了那隻紅‘色’的蟲子,赤紅的身子,短小而‘精’悍,形狀如蠶,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倒刺,頭上有兩隻深黑‘色’的觸角快速的抖動,一排恐怖尖銳的牙如鋸齒一般。

我從定境之中醒來,發現在定境之中觀察到那金球似的‘藥’丸,此時用‘肉’眼看起來如普通的泥丸一般,聖醫與卓先生一同走近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