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昊和凱麗走下城堡的時候，伯爵正對著他們笑呢，手中的大剪刀垂下，刃口已經殘缺不全，無法繼續裁剪枯枝，枯黃的樹枝在他身後依舊密布，卻沒有了任何生機。
和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一樣。
“好啊，你們去吧。”
“好好玩一次。”
老人像是解脫了一般，他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像是留下人生最後的遺言，又像是對將要離家的孩子，說出祝福的話語。
這是什麽情況？
吳昊扭頭愣愣地看著老人，凱麗卻拽著他走上了另一條道路，期間沒有和老人說一句話，像是鬧著別扭的小女孩，就這樣直直離開了。
老人的身影漸漸隱了下去，吳昊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他能感覺到對方在注視著自己，順著他們移動而移動，臉上的笑意依舊掛在臉上。
像是凝固成了世紀的永恒。
城堡原來還有另一條出路，看起來像是專門開辟出來的，是一條羊腸小道，不過那也足夠他們出入了，吳昊滿頭霧水地被拉著往前走，很快便走出了城堡，來到了寬闊的大路上。
這條路可以通往日不落帝國任何一個地方，上至皇室，下至貧民窟。
他們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一架馬車備好了，管家恭敬地守在馬車旁，見到凱麗便微微的欠身，並且打開了車門。
“你們家這是沒落了還是沒有沒落？”
“當然恨你了，是你把我們家變成這樣的，也是你讓我失去了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
凱麗將窗簾撩起，看著窗外輕輕地說。
凱麗淡淡地說著，語言卻極盡瘋狂。
“是查理國王發布的詔令。”
裏麵充斥著昂揚悠長的音樂。
“大家都要狂歡到最後一刻。”
“他告訴大家世界將要滅亡。”
“咳，我說著玩的。”
“哈哈哈”吳昊摸著後腦勺笑了，好不容易能和凱麗混在一起，將老國王的遺物拿到手，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多嘴而喪失了這個好機會。
凱麗看了他一眼，管家已經從外麵將車門打開了，恭候著他們從中走出。
“下車吧，已經到了。”
“肅清日也隻是清理最後兩位神明，要完全毀滅還有一大早著呢。”
吳昊皺起了眉頭，他從來也沒有聽過肅清日就全部結束的。
“不過這百人已經開始瘋癲了。”
凱麗解釋道，她曾經的怨恨在那一刻煙消雲散，所以才能和吳昊坐在這裏。
“哦，你什麽時候才能將遺物給我？”
吳昊坐在了座位上，椅子的質感非常厚重，給人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他上來後凱麗也跟著做了上來，香水的氣味頓時充斥在了馬車中，她在進來的時候，順帶把門也給關上了。
吳昊順從地走下了馬車，站在了平地之上問。
“應該不至於到世界毀滅這個程度吧。”
在這段時間裏日不落帝國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啊，而且如果是世界毀滅這種事，吳昊覺得可能是肅清日的緣故。
“由查理國王舉辦。”
凱麗點點頭顯然已經興奮起來了，她的身體跟著音樂聳動，像是街邊玩蛇人手中的蛇。
“這個世界都快要滅亡了，現在還在想這些豈不太悲哀了嗎。”
震得吳昊太陽穴也跟著一跳一跳。
相比衣著單調的紳士，貴婦們就好了很多，絲襪緊繃在修長的大腿上，高跟鞋讓女人越發妖嬈，照這樣看下來，凱麗在她們之間還算好的。
大家不知什麽原因全都知道了。
“跳舞的嗎？”
吳昊看著周圍紛亂的一切，表示很不能理解，在家裏喝著美酒不比這裏強？
“對，這是世界末日前的狂歡。”
“哦？”
凱麗轉過了頭，看向吳昊。
吳昊點頭表示很滿意。
“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
“那個現在重要嗎？”
“這到底是什麽啊？”
“世界要毀滅了？”
吳昊非常奇怪，好像之前的凱麗跟現在的凱麗是兩個人，見他也不喊打喊殺了。
“這倒挺**人的。”
“不過隻是在貴族之間流傳，整個日不落帝國知道的也不過百人。”
吳昊看著這家馬車不由得開口問道，那個管家看起來還是上一個管家，此刻正微微欠身腦袋朝下，看起來無比的恭敬，好像並沒有看到他。
禮堂是一個圓形，外圈放置著長桌，長桌上滿是美酒和食物，侍者端著盤子在人群之間來回穿梭，補給著食物，以及保持禮堂的幹淨。
“你是怎麽知道的？”
吳昊愣愣地問。
他們手挽手向著禮堂走去，門口有侍人迎接賓客，他們對每一個來者微笑，要求出示請帖才準予進入，吳昊不動聲色地看著凱麗取出金燦燦的請帖，侍者點點頭便讓他們進去了。
吳昊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問道。
響徹天空的音樂聲突然傳進了馬車，震得座椅都一顫一顫的，吳昊將頭湊在了窗戶邊上，一個豪華的禮堂出現在了眼前，紳士們身著得體的燕尾服，扣子一顆顆排成一列。
“那你為什麽.”“你陪我度過這個舞會，我就交給你。”
凱麗也從馬車上走下，極其自然地挽上了吳昊的手臂，附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生孩子聚會嗎？”
吳昊看著荷爾蒙氣息亂飆的禮堂，不由得問道。
座位前還放置著點心和水果，全都是上等品質。
說起來這還是查理十五世為他製造的機會。
“先進去再說，快點快點。”
凱麗在吳昊身後不斷推搡著他，硬生生將他推進了馬車中，裏麵還算寬敞，可以容納三個人並排而坐。
“你現在不恨我了嗎？”
吳昊看著凱麗，發現她的眼睛已經迷離，像是喝醉酒了一般，他立馬感到事情不對勁，這裏那是什麽舞會啊，分明就是下了迷藥的空氣淨化器，每一個人進來都會受到迷幻。
他緊接著向舞池中央看去，隻見那裏有一座紫色的寶座，舞動的人們慢慢接近那個寶座，並且在周圍扭動，像是全部被吸引過去的。
“喂喂，快回來，不要亂跑。”
吳昊看著已經迷失了的凱麗，趕緊一把把她給拉住，她丟了老國王的遺物可真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