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用北京和巴黎做參照,華盛頓沒有一點兒首都的樣子;但如果你用東京和柏林做參照,華盛頓就像極了首都。它是這個國家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卻一點兒也不老邁;相比紐約,華盛頓顯得朝氣十足,像個孩子。

整座城市構成一個精致的社區,從代表最高權力的國會山和白宮到成片低矮的兩層民宅與商鋪,不過十幾分鍾車程,然而就是這十幾分鍾的車程,將“權力”和“權利”分隔開來。

整潔的道路和清爽的空氣是紐約所不具有的美麗,走在楓樹和櫻桃樹下,伴隨在你身邊的,不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政治,而是濃濃的咖啡香以及翹著大尾巴的敦厚得如同暖手寶一樣的鬆鼠。

他們在地鐵藍線的東部市場站下車,穿過出站口對麵的主馬路,走進一片住宅區,所有噪聲都被外圍的小公園擋住。

路邊的每戶人家用不同顏色的外牆將彼此區分開,看上去像是紮進了一包糖果中。屋頂、柵欄和門也用不同顏色區分開,前院凹凸不平的石磚縫兒裏長出青草,樹葉落在信箱和窗欞上。

“這屋子是誰的?”祝曉楠眼看韓夕文從花盆下取出一把鑰匙,然後就把門給打開了。

“我一個朋友的房子,他們全家每年冬天都會去佛羅裏達度假。”韓夕文推起電閘,“啪”的一聲屋子裏頓時亮了起來。

“沒問題,進來吧。”

“你朋友知道我們來嗎?”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沒關係,離開之前我會給他寫個留言條。”

韓夕文將行李拖進寬敞的地下室:“我們就住下麵吧,這裏有洗衣機,可以把這些天積累下來的髒衣服一並洗了,但在這之前,先讓我們出去吃個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