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弗農山去奧黑爾機場的途中遇到好幾個城際鐵路的小站,但上下車的人寥寥無幾,使得那小小的站台看起來更加孤單,特別是自動販賣機裏,不少貨架已經空了。

快到機場的時候還穿過了一片如同在得克薩斯州才能看見的農場,農場中矗立著白色的風車和衛星接收站。

城際列車和丹尼斯駕駛的SUV並排行進了一段,列車上的檢票員還秉承著最原始的工作方式,沒有電子掃描或網絡支付,完全用手工在票據上剪出若幹缺口,這些缺口分別代表著站數、時間、價格。

“周末的時候列車要停運的。”丹尼斯說,“因為實在沒有太多的人乘車,住在這裏的人除了工作,其他時間對去芝加哥城也沒什麽興趣。”

“我覺得這裏很好。”祝曉楠說,“雖然我沒有去過芝加哥,但我很喜歡這裏的小鎮生活。”

“這就是美國的社區文化。”凱西說。

“對了,中國經常有這樣的傳聞,說美國小孩子上學、吃飯、看病都不要錢,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用中國的老話來講,羊毛出在羊身上吧。”凱西說,“雖然很多東西都是免費的,但我們需要繳納的地稅很高。”

“是買賣房產時交的稅?”

“不是,是你住在房子裏時交的稅。”丹尼斯在“STOP”警示牌的線內停了幾秒鍾,“幸虧夕文的那套房子托管出去,不然,這幾年還真得虧一大筆錢。”

“每年的地稅是兩萬美元。”韓夕文說。

祝曉楠換算了一下:“十幾萬元人民幣!”

“不過我們這裏算是貴的啦。”丹尼斯讓過一輛車後重新發動,“因為這裏的學區、環境和治安都很好,每年有百分之七十的畢業生可以進常春藤。”

“等於是把所有費用都算在地稅裏了嘛。”

“看見那個了沒?”丹尼斯指著左側的一座布滿柵欄和高塔的建築說,“那是監獄,而且是關重刑犯的。”

“那你還說這裏治安很好?”

“放心啦,不會有人越獄的。”丹尼斯笑笑說,“隻不過這修監獄的錢是當地納稅人交的,所以經常有人遊行反對什麽的,但有什麽用呢,建都建好了。”

“你們一點兒都不害怕?”

“我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許多事情都見怪不怪了,比起擔心犯人越獄,不如擔心墨西哥人和白人的火並。”凱西說完怕嚇著祝曉楠,又安撫道,“不過墨西哥人不怎麽惹華人的,因為華人也不主動去惹他們。”

隨著車流爬坡,漸漸地能夠看到航站樓了。

丹尼斯將車停在出發層外,一邊幫忙卸行李一邊問韓夕文:“去完舊金山之後還打算去哪兒?”

韓夕文看了看和凱西擁抱著的祝曉楠說:“也許就是最後一站了,她也該回去了。”

“我在問你的打算。”

“我?可能留在舊金山,或者去洛杉磯。”韓夕文說,“對了,如果蘇沫她……”

“放心,我不會多話的。”丹尼斯說,“你來這兒也好幾天了,既然不想解釋,那我也不問,但我能說的是,她看起來是個好姑娘。”

韓夕文和他抱了一下。

“為什麽一定要去舊金山?”拿到登機牌後,祝曉楠和韓夕文各自拖著行李箱通過安檢。

“因為舊金山才是美國的顏值擔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