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到裏屋去,就聽許言生小聲問著陳進勇:“陳大哥,若是我一直不搭理這瑪維圖,她會怎麽樣?”

“按照族群的規矩,你是要輪流去她們每個人家裏,若是你一直沒去,她就會認為這是老四有意霸占你,她會對老四發起挑戰,你別想著幫老四,她會蹲到老四獨自一個人的時候。”

許言生聽著就覺得心煩意亂的,徹底是惹了個大麻煩。

林桃酥哪是這彪悍的瑪維圖對手,看她大冷天的穿那麽少,手臂那健碩的肌肉,怕是他都不是輕易打得過她。

“那我就沒別的其他辦法了?”

“你要麽這幾天跟我到養鴨場去躲躲,等瑪維圖適應這的生活再回來。”

那得躲到什麽時候去,他還打算這次回來好好跟林桃酥說說他的心意,結果全被這瑪維圖給毀了。

等陳進勇跟瑪維圖都回屋去,許言生起身朝裏屋去找林桃酥。

她摟著四丫躺著,眼睛已經緊緊閉起來,但許言生知道她沒睡:“我,明天跟陳大哥去養鴨場住一段時間。”

“去吧,被褥多帶些,春天化學夜裏冷。”

“那個,我,你…”心煩,話都不知道要怎麽說。

“別我啊你的了,我沒生你氣,真的,這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惹回來這麽個大麻煩。”

“是我在陰河崖沒把事情處理好。”

“哎呀!你非要跟我爭是不是,回去睡覺。”

許言生不敢多話,壓了壓嘴角,伸手幫林桃酥的燈線熄滅,回自個炕上睡覺去。

這屋安靜下來,許大川那屋卻慘叫連連:“曾小月你別沒完啊,你再這麽下狠手掐我,我可要還手。”

“跟那野女人睡幾回,你膽肥了啊,還敢還手。”

曾小月咬牙切齒,朝許大川的大腿又狠狠掐下去,痛得許大川連滾帶爬地從炕上爬下來:“大晚上的你發什麽瘋癲。”

“是我發瘋癲還是你心虛,平時都跟惡狼撲食似的,今兒回家你倒頭就睡,你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

算上昨晚,他們倆都分開快半月了。

“哎喲,你想什麽呢,在陰河崖願意嫁給我那女人,一個個跟野豬似的,我躲都來不及,我這幾天是真累了,昨晚在你家也沒法睡,今兒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他越是如此,曾小月愈是氣憤,上前對他又是抓又是扯的。

許大川困的是眼睛都睜不開,她再鬧騰,火氣就衝退理智,抬手一股腦就將曾小月往前推。

曾小月整個屁股墩從炕上掉下來,腦袋狠狠地撞在桌子上,她扯著嗓就喊起來:“許大川,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要跟你離婚。”

跑到院子外頭又哭又喊的。

許言生剛剛躺下,又得披著衣服出來:“大晚上的不睡覺吵嚷什麽啊!”

“爸,你給我做主,許大川他打人,我這後腦勺都腫了個包。”

“許大川,你怎麽回事啊?”就是再不喜歡曾小月,他也不能讓許大川打女人。

“爸,你別聽她胡說,不小心將她推下去的。”

曾小月看許言生開口,委屈勁就上來了,她抹著眼淚控訴道:“那你怎麽不說你為啥把我推下來,我是你媳婦,我要跟你親熱,你推我,你就是外頭有女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啊,我都沒說你有男人呢,新婚之夜不讓我碰,後來碰著了你,你那跟秀萍就不一樣。”

他特意跟村裏那些男人了解過,說女人頭回就是見紅的,林秀萍就見紅了,她曾小月沒有。

“許大川,你把話說明白,你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你在我之前就有男人。”

“你之前就有女人,憑什麽不準許我有男人。”曾小月話趕話,也顧不上什麽,直接張嘴就說了。

許言生想不到大晚上還要處理這些個丟人現眼的破事:“要不要臉,羞不羞,都給我回屋去,以後這些事再拿來說,我就將你們嘴都焊起來。”

許言生發火起來,許大川也慫,拽著曾小月趕緊回屋去,再鬧下去,許言生真就讓他離婚去。

曾小月還在心虛自己剛剛的話,但注意到許大川就沒把心思放這上麵,也跟著他回屋去。

倒是屋裏的林桃酥聽進去了,她不是說曾小月就得把自己第一次給許大川,她隻是想到王正江的那個發箍。

“許言生,王正江後麵怎麽樣處理了啊?”

“聽村長說年前精神病院就來把人接走了,怎麽問起他來了?”

“沒,我隨口問問,睡吧。”

隔天起來許言生就跟陳進勇搬養鴨場去住,年已經到初七,村裏的人都開始忙活著自己抽簽分到的田地。

林桃酥領著瑪維圖,還有許大川下地去,曾小月一大早就回自個娘家去了,難得的是許大川竟然沒去追。

下地的路上林桃酥就逗他:“咋,媳婦不熱乎了,回娘家你也不管了?”

“讓她回,她回去我好睡幾天素淨覺,你看我這身上都她擰的。”

“你這自找的怪誰呢,秀萍多好的媳婦你就沒當回事。”

林桃酥才說著就看見林秀萍跟跛子二倆人一前一後地過來。

跛子二家的地就挨著許言生家的。

林秀萍也看見許大川,故意就挽著跛子二跟林桃酥打招呼:“老四,你今天也來翻地呢。”

“閑著也是閑著,村長家的牛是等不上了。”

“建喜能幹,等我家的翻好了,我讓他幫你忙去。”

“瘸著個腿,還能幹。”許大川在後頭小聲嘀咕,被林桃酥瞪一眼,老實地幹活去。

跛子二也聽見了,笑笑也沒計較,轉身埋頭幹活去,開春的地還是凍得梆硬,他不舍得林秀萍幹粗話,隻是弄了個小耙子給她鬆土。

許大川在隔壁,歇息的時候就瞧見他們咬著耳朵說話,你給我喂水,我給你擦汗的,他以前對林秀萍沒心動過,就是不知道為啥看不得這畫麵。

心紮著難受,隻能埋頭拚命鋤地。

林桃酥也使不上力氣,下幾鋤頭就歇息,倒是瑪維圖像頭牛似的,力氣又大又足,自打學會怎麽翻地,她就沒歇息下來過。

這塊甲級地離村裏近,不一會就圍著不少人來看熱鬧,一個個都像是看大戲似的站過來看瑪維圖幹活。

吳秀蓮領著秦凱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