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月前天晚上因為床第之事跟許大川鬧別扭,昨兒早上又自己悶著臉回娘家去,下午許大川去接她,她沒回,許大川就回養鴨場準備幫著許言生做點事,結果碰見了鄭文麗。

這麽個漂亮的城裏女人來找許言生,許大川當然好奇,跑回村子一番打聽下來,得知鄭文麗以後估計要跟她男人留在河陽村,關鍵是這鄭文麗跟許言生還有些情況。

許大川激動地回永東村把這事都轉告曾小月,把曾小月給樂的整宿睡不著,今兒早早就回家來。

王紅霞弄不走林桃酥,瑪維圖那個野人也不是林桃酥對手,她不信這個城裏的大美人還撼動不了林桃酥的地位。

林桃酥看曾小月那得意樣就知道她又在打什麽鬼算盤:“杵著幹嘛啊,拿上鋤頭翻地去,我可警告你,再回娘家你以後別回來。”

曾小月依然笑著:“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啊。”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在這個家待著都難說。

眼下她沒必要跟林桃酥對著幹,反正自然有人會給林桃酥氣受。

拿上鋤頭跟林桃酥走出院子正碰見隔壁二嫂子帶著程前進還有鄭文麗來看房子。

“我家這瓦房去年10月才建好的咧,白牆都是新刷的,就是差這圍牆跟窗戶,大兄弟你要是不嫌棄你就租去。”

程前進頻頻搖頭:“不嫌棄,不嫌棄,多好的地方怎麽會嫌棄呢,回頭這砌圍牆跟這窗戶的錢我來出。”

二嫂子一聽,樂得嘴都笑耳後根去,這房子賺到租金不說,還有人白白幫忙砌圍牆,還搭上窗戶,上哪找這等好事去啊。

“那就謝謝程大兄弟咧。”

鄭文麗看程前進決定要租這裏,有些不大情願:“不是說來看看嘛,你怎麽就定下來了。”

“這地多好啊,你看隔壁就是我們老同學住著。”程前進扭頭朝許言生家看去,正看見林桃酥扛著鋤頭出來,他熱情地打招呼:“大妹子,下地呢?”

聽了符大強那番話,程前進對林桃酥是好奇到極致,昨兒做夢夢裏都是林桃酥。

林桃酥瞥他一眼沒理他,回頭拉著瑪維圖加快步子走去。

曾小月瞄著她走遠,陪著笑臉走過去:“叔,嬸,你們別介意我這麽叫,你們是我公公同學,按輩分是得這麽叫。”

“喲,老許還有你這麽個兒媳婦。”程前進隻聽說許言生有倆兒子,倆閨女,但詳細的沒去打聽,他去許言生家那天許大川跟曾小月都不在。

“我男人是我公公認養的,不管怎麽說您現在住隔壁來,有什麽需要您倆盡管吩咐,我叫曾小月。”

“你這麽說我還倒真有要你幫忙的,我準備回城裏去搬些東西,你叫上你男人也就是許言生的兒子來給我搭把手。”

鄭文麗一聽,怒目就瞪著程前進:“你別整那些,初來乍到的不怕人笑話。”

“你這話說的,我初來乍到我同學兒子幫我忙不是很應該吧。”

曾小月笑著附和:“對對對,應該的,那叔你等著,我上養鴨場喊他去,他叫許大川。”說著就撒腿飛快地跑了。

程前進舔了舔嘴角,得意地哼哼起來:“誰又能想到呢,有朝一日我還能使喚他許言生的兒子給我幹活。”

林桃酥正好到地裏,看曾小月沒跟來,以為她又躲哪裏偷懶,中午收工回去的時候竟然看見她在二嫂子的院子幫著鄭文麗晾衣服。

那鞍前馬後的,估摸上輩子也是個奴才。

林桃酥就是遠遠看著,也沒喊她,轉身進院子去。

許翠陵已經準備好午飯,看到林桃酥回來就控訴曾小月:“等我哥回來,我告她狀去,丟人。”

“別搭理她,她想當丫鬟,讓她當去。”

四丫奶聲奶氣地問:“媽媽,什麽是丫鬟啊?”

“丫鬟就是給人家端洗腳水,伺候人家吃喝拉撒的,沒有地位,沒有尊嚴,任由踐踏。”

四丫聽起來好複雜,淺淺的眉毛擰起來,努力地想也理解不了,幹脆乖乖端著碗吃飯。

許言生中午都跟陳進勇在養鴨場吃,家裏就她們幾個吃著,剛剛坐下來曾小月就哼著曲兒回來了。

進夥房拿著碗筷就要去盛粥,打開鍋蓋的功夫就被林桃酥摁住了:“你早上給誰幹活,你上誰家吃飯去,我家的糧食不養閑人。”

“人家那不是我爸同學嘛,再說了鄰裏鄉親幫忙不是應該的嘛。”

林桃酥依然不撒手:“鄰裏鄉親的,在她家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鄭文麗那屋鍋啊碗啊都沒有,她也是回林桃酥家裏去吃的,曾小月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跟著去,若是家裏沒得吃,她就得餓著。

不給她吃飯,怎麽說都是林桃酥不在理,她就要將鍋蓋撬開。

林桃酥也不用自己動手,就喊了一聲:“瑪維圖。”

瑪維圖站起來就去擰曾小月翹著鍋蓋的胳膊,擰的她痛的嗷嗷叫。

“你讓她撒手,不就碗破高粱粥嘛,我還不喝了,紮喉嚨!”

曾小月碗筷一摔就回二嫂子家去等鄭文麗,等著鄭文麗回來,就裝模做樣地哭起了鼻子。

“小月,你怎麽哭了啊?”

“嬸,你別提了,我那惡毒婆婆就因為我早上幫你做事,她午飯都不讓我吃。”

鄭文麗蹲下來給曾小月遞手帕:“不該吧,言生娶的女人不至於這般吧。”

“嬸,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就一潑辣村姑,當初她家欠我爸點錢,被她家人推來抵債的,我爸要不是怕人財兩空哪能收留她啊。”

鄭文麗昨天在河灘的跟許言生說話的時候突然被瑪維圖拿石頭砸,當初她以為瑪維圖是許言生的媳婦,看許言生對瑪維圖這麽凶時,她還有些暗自高興,可後麵等林桃酥趕來時她在許言生眼裏看到了緊張。

從女人的角度去看,許言生是在乎他那小媳婦的,現在聽曾小月這麽說,鄭文麗的心又亂起來。

曾小月說完看鄭文麗心神不寧的,她就開口問:“嬸,我聽我男人說你昨兒下午去養鴨場找我爸沒找著,我能問你為啥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