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生聽著聲音也扭頭往外看,見到曾小月笑盈盈地進來:“爸,我跟你說個事,文麗嬸現在到永東小學教書,學校沒空餘宿舍,打算在我們家住些日子。”
許言生沒好氣地回答:“這家不是招待所,你讓她找其他地方去。”
“爸,你先別急著拒絕嘛,她隻是睡咱家,吃的她會自己解決,咱家二丫不是自個睡,文麗嬸正好是她老師,還能給她補習呢,文麗嬸還說了,她可以出住宿費。”
“我剛剛的話沒說清楚嗎?讓她…”
林桃酥出手摁了摁許言生的手臂,打住他的話:“你讓她住這家可以,但是不能跟二丫睡,二丫有人跟她睡。”
反正他們也要把林秀萍接來住,現在是曾小月先把鄭文麗領回來,到時候看曾小月還有什麽話說。
“四姨這意思就是隻要安排好文麗嬸睡哪,她就可以在這個家住下是嗎?”
“沒錯,就這意思。”
林桃酥這麽幹脆地答應讓曾小月總覺得她有詐,她還以為林桃酥會極力反對呢,沒想到反對的是許言生,她反而答應的這麽爽快。
“那,文麗嬸跟我睡,大川跟大海睡就是。”
“你們怎麽安排我不管,反正二丫那屋我自有安排。”
曾小月還等著許言生發話,但是看他似乎沒話要說,真的如許大川說的,現在的許言生對林桃酥是言聽計從啊。
暗自咬咬牙,曾小月走出來跟鄭文麗打招呼:“我爸同意了,你以後跟我睡我那屋大也舒服。”
鄭文麗雖然站在外頭,但是裏麵的談話她都聽的清楚,同意她住進來的是林桃酥,並不是許言生。
不過沒關係,隻要能跟許言生有接觸,她不相信許言生會一直對她如此冷漠。
晚上的時候鄭文麗就搬進來了。
許大川有些心虛,不敢見林桃酥,又想問她關於林秀萍肚子裏孩子的事,等著許言生去挑水,他就進屋去找林桃酥。
“老四,孩子的事我爸咋說?”
“現在沒結果,不過有件事要提前告訴你,明天林秀萍要到我們家來住些日子。”
許大川一聽,兩眼大大瞪著:“這不鬧嘛,林秀萍是我前妻,她要住進來,你覺得我在曾小月那能有好果子吃。”
“你也知道呢,那鄭文麗也是你爸舊情人,曾小月還把她往家裏弄?”
許大川無話可說,他在林桃酥的炕前蹲下來:“你不會是為了跟曾小月對著幹,故意把秀萍接回來住吧。”
“我沒你們那麽無聊,是因為跛子二有事出遠門,怕秀萍沒人照顧,就讓她上我們家住幾天,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許大川,她肚子裏的種是你的,你可得盯著點曾小月,要是秀萍真出什麽事,那可就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孩子。”
許大川聽林桃酥把情況一說,也覺得林秀萍確實應該上他家來住。
“你放心,我盡量不讓曾小月在家裏待著,這樣他們倆就不會起衝突了。”
許大川一邊拍著胸部保證,一邊往外走,到院子看見許言生挑水回來,還想著上前搭把手,沒想到鄭文麗比他還快。
“你今天都忙一天了,怎麽還去挑水呢,總該歇歇。”那語氣聽著心疼壞了。
許言生把扁擔一放,一臉嚴肅地看著鄭文麗:“你要想住在這個家,你最好別跟我說話,也別管我家的事,回來就在屋裏待著,睡醒你就出去。”
說話時又凶又絕情,鄭文麗扭過頭去立馬眼眶就紅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得這麽說話,咱們是同學,又不是仇人。”
唐梅花正好來串門,看到鄭文麗那說話的語調就渾身都不得勁,她清了請嗓,笑眯眯走過去:“文麗大妹子啊,你怎麽落魄到住這來了呢,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個人家怎麽樣?”
鄭文麗認出唐梅花是給程前進賣酒的嫂子,她最不喜歡的也就是這種多管閑事的鄉下人:“不用,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你自個處理,怕是不好處理吧,你又不是大姑娘可以挑人家,現在是人家挑你,我看你現在這年紀給人家當後媽還湊合,再等等你怕是給人家當後奶奶人家都嫌棄。”
鄭文麗被她纏的煩,顧不上跟許言生說話,趕緊跑曾小月屋裏去躲著,唐梅花在她身後窮追不舍,直到她嚇得閂上門為止。
“道行不夠,學人當狐狸精。”唐梅花罵一句,扭頭到另外的屋裏去找林桃酥。
“桃啊,你咋想的,能讓那鄭文麗住進這院裏來?”她聽小姑子林豔豔說這鄭文麗之所以要離婚是因為許言生。
說是讀書時候鄭文麗跟許言生好過,這次再遇見許言生想跟他重修舊好。
“因為我家要唱戲,人不夠怎麽唱呢。”
“你有精神折騰你就唱吧,嫂子可是沒功夫聽,我可是要愁死了,你趕緊的跟我上我家瞧瞧豔豔去。”
“豔豔又怎麽了?”林桃酥說著話也從炕上下來,批件棉襖跟唐梅花往外走:“又在為那胡原文心碎呢?”
“倒也不是,今兒不是過節嘛,她把人胡老師請家裏來,結果倆人喝的是酩酊大醉的,這胡老師啊,都過去快半月了,他的戶口簿都沒蹤影,我看他就存心不像娶豔豔,關鍵是啊,豔豔這傻丫頭不信邪啊。”
林桃酥到唐梅花家院子時林豔豔已經被帶回屋去,胡原文還在酒桌上,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嫂子,你把胡原文扶豔豔屋裏去。”
“你這胡來嘛,我家豔豔還是大姑娘,你把這胡老師扶進去這出了事咋整呢?”
“你看他連手都舉不起來,他還能辦啥事,你要借這個機會詐詐他,否則你都不知道他就這樣吊著豔豔到什麽時候。”
唐梅花似乎明白林桃酥的意思,就是製造他倆睡一起的假象,再逼迫胡原文負責。
“這次得逼得近一點,比如說寫信到他領導那去告發他,總之不能讓他再拖下去。”
“行,我聽你的。”唐梅花應著,招呼自個男人把胡原文扶林豔豔屋裏,還把他的棉衣棉褲都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