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就在他們的身後,以鄭文麗的自尊心,她不允許在自己在林桃酥麵前說這麽難堪的事情。
“我們的事,我有空再來找你。”
程前進抓著鄭文麗的手臂不讓她離開:“我可沒時間等你有空,我跟你說,她懷上了,我程前進的種,我不能讓這孩子不明不白的生下來,你不是要離婚跟許言生好啊,那就離個徹底。”
“程前進,你不要逼我。”
“我就逼你怎麽了,這麽多年我受你的氣還少嘛,我都懷疑當年我跟你去你朋友那醫院體檢,你們在我的檢驗報告單上做手腳了。”
鄭文麗甩不開程前進的手,隻能狠狠瞪著他:“我沒你那麽無恥。”
“我無恥沒事,我隻要不是無種就行,我現在高興隨你怎麽罵,但這個婚,你必須得離。”喊著就把鄭文麗往前麵推。
等走上一節台階才看到林桃酥跟符大強也在場。
“喲,這不是新郎官嘛,新婚之日來我這,還帶著小姨子,鬧哪出呢?”
林桃酥搶著先開口:“今天不是我三姐大喜的日子嘛,我來吃酒席沒看見你,就讓我三姐夫帶我過來請你。”
符大強看林桃酥不對勁的這語氣和這可以討好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附和道:“對,對對,老程,晚上到我那吃唄。”
“我什麽情況不是跟你說了嘛,去不了。不過你來的正好,我給你準備的紅包,你自個帶去。”
趁著符大強跟程前進說話的功夫,林桃酥就一直看著瑪維圖,事實都擺在眼前,她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能說孽緣。
瑪維圖這些天在福利院學習,已經會些簡單的溝通,她認出林桃酥,竟然會笑著打招呼:“你好。”雖然講的不標準,但是能聽出來。
林桃酥借機誇讚道:“還是程老板有兩下子啊,這瑪維圖我怎麽教她都不會說話,才不見兩個個來月,說話都這麽厲害了。”
“這功勞不歸我,歸福利院,說來說去還得感謝許言生。”程前進掏出鑰匙開門,邊往下說:“要不是他那天把我揍一頓,我不會好端端地去醫院,也就不會碰到福利院帶瑪維圖來檢查。”
林桃酥咬著牙在心裏暗暗罵著,就沒見過有人能把自己不要臉的事跡這麽理所應當地說出來。
如果不是要調查清楚水閘的事,她一定當場就把程前進狗血淋頭罵一頓。
房門打開,程前進還邀請林桃酥他們進去坐,至於鄭文麗,他已經沒功夫去管。
當初以為不能生的是自己,所以不跟鄭文麗離婚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現在自己身體沒毛病,那沒必要留鄭文麗這種心思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
至於瑪維圖,他要的也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等孩子出生,就找個地方把她打發走,真正讓他惦記的還是姑娘身子的林桃酥。
如果他沒猜錯,林桃酥突然對他態度轉變一定是因為許言生養鴨場出事,現在許言生欠著一屁股債,連鄭文麗都回頭找他,林桃酥這種聰明的女人來找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進屋坐坐,我這客房多,要是四妹子願意,在這睡幾晚也可,城裏頭的夜市可熱鬧了。”
林桃酥順著他的話回答:“是要在這過晚,但是要在我三姐夫那睡,那離民政局近,我明天要去民政局。”
“喲,這麽巧,我明天也去民政局,你睡我這,我明天開車送你去。”
林桃酥故作忸怩地看一眼瑪維圖,然後搖頭:“你媳婦在這,我住著不方便,我還是回我三姐夫那裏。”
說完站起來就走,程前進也急著站起來,險些脫口而出說:“她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算哪門子媳婦啊。”
不過怕嚇到林桃酥,他不敢表現的太激進。
林桃酥走到門口又故意停下來:“程老板最近是不打算回村裏了嗎?”
“哎喲,我那批木耳全被水霍霍了,現在天天下雨回去也沒用,等天氣晴些再過去。”
林桃酥失望地低下頭:“哦,好吧。”她那語氣,那神態拿捏的極其到位,程前進立刻就改口。
“不過,也要回去,明後天吧。”
他說要回去,林桃酥就立刻給他個明媚的笑臉,什麽也不說,掉頭就走了。
程前進哪見過林桃酥這樣的笑臉,一時間傻在原地,等人走後才回味出來那甜蜜,整個人都酥麻了,像是青少年那時的悸動。
符大強一整個人全程糊裏糊塗,直到上車,他才問林桃酥:
“你剛剛跟那程前進眉來眼去的,不會真的要跟許言生離婚吧,妹子,姐夫可告訴你啊,別看我跟程前進是朋友,那廝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想嫁城裏,你等我給你好好找。”
“這世上你是找不到比我嫁許言生還好的男人了。”
符大強更糊塗了:“你不是明天要跟他離婚嘛。”
“有些事現在不方便跟你說,總之你別問,開你的車把我送去車站,然後早點回去洞你的房。”
“我送你回村裏去吧。”
林桃酥當然不要:“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珍惜點吧。”
到車站林桃酥自己坐車回去,看著班車還沒開,打算花幾分錢買份報紙看看,想從上麵找到點賺錢的門路。
走到報刊亭,正準備拿起一份報紙,卻看見許言生也靠在邊上看報紙。
她故意貼過去跟他說話:“先生,你這報紙看完能借我看一下嗎?”
許言生的視線從報紙上抬起來,看到是她,低頭笑笑,又繼續看報紙。
“你今天去水利局有什麽消息嗎?”
許言生把報紙收起來,抓著林桃酥的手臂到花壇那坐下:“他們承認是誤開閘泄洪,當初負責開閘的人喝醉酒,開閘時候也當場也被山洪衝走下落不明,至於賠償問題,要等他們調查之後再給結果。”
這都是後話,基本也不指望了。
林桃酥也知道找水利局賠償沒希望,但是可以找程前進賠償,如果不是今天聽到車上那兩個男人的對話,林桃酥也以為這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