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也坐起來,湊過去拉著林秀萍的手。

“端午那天,你見到的人就是跛子二,大川把你支開後追了過去,這事你也別怪他,最開始他去找跛子二的時候,村裏人都說他被泥石流衝走了。”

當時許大川回來說跛子二在那裏找了個砍樹的活林秀萍就不信。

“大川怕你跟五塘伯都接受不了這個噩耗,才借口騙你的,也是直到端午那天,大川才知道跛子二沒死,還被他有錢的爹接走了。”

林秀萍平靜地聽著,心裏做了各種建設,所以再聽到這樣的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

“知道跛子二在哪嗎?我要去見他。”

“他裝死就是不想要你找他,你沒必要,再說大川也不知道跛子二在哪,那天見了一麵他就走了。”

看林秀萍不說話,林桃酥小聲勸著:“你要是非要去見他,我到時候幫你打聽打聽,秀萍,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跟我是一家人,至於你跟大川,你要願意就跟他好,不願意我跟你言生叔也不會責怪你,這都是他自找的。”

林秀萍還是不說話,就是把腦袋靠在林桃酥的肩頭:“跛子二其實對我也沒感情,要不是因為他窮,還瘸著腿,他也不可能帶我回家。”她還真是個處處招人嫌棄的人。

“跛子二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出來大川現在變了不少,你放心,以後我們努力賺錢,讓跛子二他後悔去。”

林秀萍不說話,她不怨跛子二,她就怨自己。

一整宿林秀萍也沒怎麽睡,醒來時許大川跟林桃酥已經把早飯弄好了。

許言生沒在家,早早開著拖拉機出門去了。

等許言生回來時車上拉著紅磚水泥還有木板,跟許大川先把灶台砌起來,又打好木樁,將夥房圍出來一個框架。

那些運回來的木板把兩間教室隔開成四個房間。

許言生這手就是巧,不僅會泥瓦工,還會木工,關鍵修東西也是個能手,有許大川搭把手,半天時間就將灶台砌好了。

等天黑林桃酥從鄉下收購東西回來時許言生已經把兩間教室隔成了四個房間。

房子要大整改,一家人誰也沒閑著,就連四丫也都來幫忙。

林桃酥從釀酒廠那弄來不少的舊報紙,林秀萍熬著一鍋漿糊,跟著四丫把舊報紙糊在木板上。

第二天趕在林桃酥周坊村的人來開拖拉機之前,許言生又開著拖拉機出門去了,回來的時候林桃酥看到車上有不少的鐵管,還有木板。

“許言生,你這拉回來的什麽東西啊?”

“煉鋼廠宿舍處理的鐵架床,當廢品賣的,我看著便宜就拉回來幾張,都是上下鋪的。”

林桃酥聽著就不高興,這是還要跟她睡上下鋪的節奏呢,不過想到許翠陵他們肯定喜歡上下鋪,到是也挺好的。

四個房間,裝了三張鐵架上下鋪,最外麵的那間教室林秀萍睡著,旁邊的位置許大川定了下來,隔壁那間就是許言生跟林桃酥的屋子,挨著的就是許言生維修電器的,還剩下最大的那間還擺著賣剩下的蔬菜。

忙到天黑,這幾天屋子的布局就整體定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周信科來開拖拉機,這次他怕村裏人惹事,就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看到林桃酥他們在吃飯,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過去:“小林同誌,吃著呢?我,我來開拖拉機。”

走近才注意到坐在林桃酥邊上的許言生,他看著許言生身形高大, 麵容肅冷 ,看著三兩下就能將他放倒 ,周信科有些後悔沒帶人過來了。

什麽也不說,先把錢交上去:“這是90塊違約金 ,你點一下,沒,沒什麽問題那我把拖拉機開走了。”

許大川把拖拉機的搖杆遞給周信科,林桃酥在邊上開口:“我後麵要用到拖拉機的時候去借,可以借給我的吧?”

“這個絕對可以,我們村長說的,別說借車,你有什麽難處可以盡管開口,我們村能幫的,絕對竭力幫忙。”

“行,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林桃酥把協議掏出來:“協議我也撕了,拖拉機你開回去吧,還有這個是我去收購那些村子的名單,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周信科接過去,連連跟林桃酥說了好幾聲的謝謝才開著拖拉機離開。

許大川在旁邊點錢,確定是九十塊才遞給林桃酥:“咱今天生意算差吧,我算了算都有十四塊,再做滿十五天百來塊肯定有吧,老四你是真不心疼錢啊。”

林桃酥把錢揣口袋去:“有些錢要賺,有些錢可以讓給別人賺。”她也不是什麽大公無私的人,主要是這個行當沒幾天的錢可以賺,人家搶著要,就讓給人家。

上回去周坊村見過他們村長,感覺是個很有原則的老人,聽他說以前還參軍打過仗,自己這次讓步能換來跟周坊村的情誼,那這是金錢都沒法衡量的。

吃好晚飯後,幾個人就聚在屋裏算賬,不算上明天賣掉的錢,連本帶利的加上周坊村賠的90塊,林桃酥手上有466塊錢。

平均算下來半個月,一天賺到九塊六毛錢,關鍵還沒算這幾天的吃喝用度和人情錢。

“這筆錢除去買冰櫃跟封塑機,剩餘的我打算用來做賣水的生意。”

許言生他們跟王廠長一樣,依然沒聽懂林桃酥什麽意思:“賣水?賣什麽水?”

“現在端午已過,天氣逐漸炎熱起來,你們又熱又口渴的時候是不是想來點水?”

幾個人都點頭,等著林桃酥往下說。

“若是這個水再加點冰是不是更痛快,加冰的同時再加點甜是不是喝下去特過癮。”

許言生聽到這裏知道了林桃酥冰櫃的用處,但封塑機他還不是很理解:“我們還不是很懂,你這水是打算怎麽個賣法?”

許大川也問:“推著車,拿著水瓢大街上叫賣?”

“當然不是。”林桃酥站起來往外走,回來時候手裏拿著袋酒。

許大川更糊塗了:“老四,你先把事情說完,晚飯不是剛吃呢,你喝什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