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川把林桃酥交代的都記下來,開口又問她關於跟許言生離婚的事。

“我聽秀萍說你為了保住飲料廠跟我爸假離婚的事,現在這事怎麽樣了?”

“等衛生許可證下來就去複婚。”

“那二丫跟大海為啥無端端跟雅心姑姑回去了啊?”

這個林桃酥也不知道,正好看到許言生過來,就把這事情也說一下:“我中午去見二丫跟大海了,他們不見我。”

許翠陵很聰明,絕對不是外人三兩句就能挑撥他們關係的人,一定是這小姑娘出什麽事了。

怎麽想都不踏實,林桃酥幹脆站起來:“我們再過去看看吧,你去問問二丫,我在外麵等你。”

“我回來時候去找老宋談事情,在那裏見過他們了。”

“那他們怎麽跟你說的啊,隻是去玩幾天嗎?”

許言生稍稍沉默,不知道要怎麽才能給林桃酥一個很好的回答:“二丫那意思是她想跟宋漣漣學唱歌,怕你不同意,所以要搬去那邊住,以後也都在那邊住。”

這是許翠陵的原話,但是最後她哭著說讓他跟林桃酥好好過日子時,許言生知道前麵那些話都是她找的借口,自己養大的姑娘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估計是因為知道他跟林桃酥離婚是因為孩子的事,所以才跟許雅心回去。

但是他不能跟林桃酥說這個,否則她會更自責。

這個答案是林桃酥沒想過的,她又坐回去輕聲道:“傻孩子,她沒問我怎麽知道我不同意她學唱歌。”

許言生心疼地捏著她的手:“別想了,原本我們不是也打算好了讓他們去跟許雅心一起生活。”

林桃酥點點頭,心裏在安慰自己,慢慢習慣就好了,挺好的。

忙碌一天,心累身子也累,林桃酥回宿舍洗好就睡覺了,許言生等她睡著才回去。

一個人連夜將維修店裏的東西都搬上拖拉機,又自己搬到那邊工廠去。

早上許大川起來看到那個門是開的,裏麵是空的還以為遭賊了,吵著喊著要報警,把熟睡的許言生也吵醒了。

“是我搬到那邊去了,小高小吳,你們也收拾一下,一會跟我過去那邊。”

許言生這幾天忙得不行,也沒時間等林桃酥起身,就先過去工廠那邊,他前腳走開,後腳許文清就來了。

徐文清是今天才出院的,剛出院就找許言生,好不容易弄著兩人離婚,她肯定不會給他們再次複合的機會。

林秀萍領著四丫去工廠找林桃酥,走出來就看著個短發的女人找來,穿著件花領子的白襯衫,模樣瞅著就不是鄉下人,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許言生的姑姑。

想去給林桃酥打報告,許文清喊住她:“許大川家的,你爸呢?”

對於許言生的家庭狀況許文清早已經摸得清楚,大著肚子的林秀萍她一眼就知道是誰。

被精準稱呼的林秀萍動也不敢動,隻能回頭笑著:“言生叔他,他剛剛搬走,搬那邊工廠去了。”

許文清點點頭,很滿意許言生的自覺,準備走時又看四丫一眼,知道她是許言生的女兒,想問許言生為什麽不把她接走,想想是個姑娘,那接不接無所謂。

許言生在那邊安排好機器,讓高永立跟吳長方到廠裏麵去打飯吃,他準備回去林桃酥那裏吃飯,就看見許文清過來。

“我剛剛去酒廠那邊找你,他們說你搬來了,主動搬過來這邊最好,等你到一定的年紀你就會知道姑姑的良苦用心。”

許言生不想跟她吵,也不想頂撞她,擔心她再去找林桃酥麻煩。

“姑,既然我跟桃酥已經離婚,你以後就別往酒廠那邊去了。”

“我是沒打算去,以後你住哪我住哪,我是你姑,我把你當兒子養,以後你自然是負責給我養老。”

許言生隨便她:“你高興就行,都隨你。”正好車間有技術工來找他,許言生也顧不上吃飯,先到車間交代工作。

忙到天黑,許言生下班還是習慣性要回林桃酥那邊,剛走到工廠門口就被許文清逮著去路:“言生,下班不去食堂吃飯,哪去啊?”

“外麵買點東西。”許言生繼續往前走。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要回那姓林的那裏,言生,姑是個什麽人你也清楚,你要把我當傻子,那我真潑皮起來你可被怪我,那姓林的飲料總要賣的,隔三岔五的來個人吃了中毒,你覺得她這飲料廠能開多久。“

許言生不能在這跟她吵,也不能往前走,隻能掉頭回去,先到辦公室去給林桃酥打電話。

現在飲料廠辦起來後也接了部座機,接電話的是正是林桃酥:“你好,冰川飲料廠。”

“是我,我被我姑盯著了,回不去。”

早上許文清來過的事林桃酥聽林秀萍說了,所以這結果她並不意外,許文清這人本來就不簡單。

“那你就在那邊好好休息吧,每天這麽來回跑也累,要大川給你送什麽東西過去嗎?”

“要,你讓大川把你打包了送過來吧。”

林桃酥聽著就笑起來,以前她老愛調戲許言生,那時候總覺得他多正經,現在不知都是被她帶壞,還是本性顯現出來了。

“我才不去,你要真想見我,你排除萬難過來吧,之前送你屋的時候你不要,現在沒了後悔去吧。”

許言生隻剩下歎氣了:“快去吃飯吧,早點睡。”

“你也是。”林桃酥掛電話之際隱約聽著那頭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想著許言生在辦公室打的電話,應該就是那個小李。

但站在許言生跟前的卻是宋漣漣:“許廠長該下班了。”

“你,你怎麽進來。”上次宋漣漣到車間找他之後,他交代過門衛那邊不準許外人進工廠的。

“我現在是工廠的職工,在這很奇怪嗎?”宋漣漣舉著她手中的工作牌:“以後公司業務接待我負責,請許廠長多多指教。”

她手伸過來,許言生沒理會他,拿起電話聽筒就給宋振民打電話:“那個宋漣漣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