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別管了,一會看他醒了讓他趕緊回去。”

林桃酥回辦公室去,剛坐下來就看見之前送給周成的合作協議送回來了,她隨手翻開看了看,在乙方落款那裏竟然是許言生的名字。

她以為自己花眼了,揉著眼睛又看了看確實是許言生的名字,不僅僅是名字,連字跡都是許言生的,這到底怎麽回事。

林桃酥抓起電話就給周成打電話,周成昨晚跟人通宵打麻將,這會都在睡覺,接到林桃酥電話時說話都含糊不清的。

“周老板,為什麽我跟你合作的協議上麵簽的是許言生的名字。”

“錢是許言生出的,當然是簽許言生的名字,我先睡一會,等醒來再跟你說。”說完就掛了電話,林桃酥再打過去一直都是忙音。

林桃酥想到許言生正好在這裏,拿著協議就到許大川宿舍去。

許言生正躺著昏昏大睡,他的好兒子許大川怕他著涼還給他把被子蓋著,蓋出一身的汗來。

“許言生,許言生!”

林桃酥喊幾句他沒醒,先將他的被子扯開,到外麵弄來一張濕毛巾,啪的往許言生臉上扔去。

許言生腦袋往邊上一側,睜開眼看著林桃酥,眼神茫然像是沒睡醒。

林桃酥的另一條濕毛巾又扔過去,正中許言生的腦門,冰涼涼,這下醉意是退去一些,他摸索著坐起來:“你怎麽在這?”他不是在永德陪客人吃飯嘛。

頭又沉又疼,許言生整個人靠在鐵架床的梯子邊上,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拉林桃酥,想把她抱在懷裏。

手伸到林桃酥跟前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你老實點,你可是有婦之夫。”

許言生哼一聲,身子又往後倒去。

“坐好!”

林桃酥喊一聲,許言生隻能是打著十二分精神又坐直身子。

“睜開眼睛。”

“睜著呢。”說是睜著呢,眼皮重的不行,隻有一條縫,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看見東西。

林桃酥把手中的協議遞過去:“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怎麽回事。”

“錢是我出的,四萬塊,就當作我給你留的遺產。”

本來是想讓周成跟林桃酥簽這個協議,但是現在他命在他姑手上,他是死是活不知道,若是他姑不活,那他也得死,死了之後他許言生的這筆錢就歸林桃酥跟許大川了。

“我知道錢是你出的,我是問你為什麽要出這筆錢。”

都已經跟別人領證結婚的臭男人,為什麽還要伸手過來幹涉她的事業。

現在是跟酒廠的交割手續已經完成,錢又不可能拿回來,也就是說她跟許言生的這個合作是已經成立的。

怎麽想都生氣:“你就是存心惡心我。”

協議卷成紙筒在許言生腦門上敲一下,他整個人就往後麵躺下,真是醉的離譜。

林桃酥氣的朝他腳上踢去,許言生依然是躺著一動不動,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回去,這個節骨眼就是把他抬著去扔在河裏他都不知道。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來許言生才醒過來,他看著這熟悉的鐵架床一時還有些恍惚,像是還在夢中,耳邊聽著工人下班後打飯的嘈雜聲。

勉強坐起身子努力回憶今天中午發生的一切。

本來午飯大家都吃的高興,等那兩個外國客戶走後,那姓王的就開始毛手毛腳起來,許言生雖然對宋漣漣沒什麽好感,但是宋漣漣是他公司的職工,又在他眼皮底下。

加上酒精作祟,就一酒瓶招呼到姓王的頭上,後來發生什麽事他不大記得了。

許大川下班回來看他已經醒來:“爸,你醒了啊,醒了趕緊回去吧,你再不走我都要快被老四扒皮了,早知道應該送你回你那工廠的。”

“是你去公安局接的我啊。”許言生捏著太陽穴,頭還是陣陣刺痛的。

“老四讓我去的,我去的時候她就在那裏了,你到底跟誰打架了?”

許言生聽林桃酥知道他打架的事瞬間就清醒過來:“我打架這事她知道?”

“就她去公安局幫你處理的,她能不知道嘛,你醒了趕緊走,別連累我,我還想讓老四在秀萍那給我說幾句好話呢。”

許大川話音剛落,就聽林桃酥的聲音傳來:“大川,大川。”

“欸!”許大川應一聲,趕緊往外跑。

“你叫上周信科,把許言生給抬回去,天這麽黑了,不能讓他在這。”

許言生還想著要麽再繼續躺一會,聽著林桃酥說把他抬回去,這女人也是真夠狠心的。還躺什麽啊,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不用抬了,我已經醒了。”

林桃酥就看他一眼,不說話,進林秀萍的屋裏去了。

“爸,我送你回去吧。”

許言生不走,自己去打水洗臉,反正這裏的一切他都熟悉,冷水洗臉的功夫想到了林桃酥往他臉上扔濕毛巾的事,也想起來林桃酥質問他那四萬塊錢。

幹脆就不走了,洗好臉去食堂打飯吃。

許大川不敢催他,隻能跟在後麵:“爸,你趕緊回吧,一會老四出來把你我都滅了。”

“我現在是你們廠的股東,我在這吃頓飯難道還不行。”

許大川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眼角的餘光瞥見林桃酥也進食堂來,他就不說話,端著飯離許言生遠遠的。

林桃酥看許言生悠哉地吃著飯,忍著火氣沒理他,自己打了飯找個空位剛坐下許言生也坐過來。

“我現在作為你們冰川飲料廠的最大股東,我有權知道工廠現在的進度。”

林桃酥看著許言生,就覺得很陌生,他這說話的語氣那神情像極了他們第一天第一次認識,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她還想問許言生投資這四萬塊到底什麽意思,看他這冷冰冰的臉,便沒想問下去的打算,就當他是在支持許大川。

“昨天已經辦好手續,這幾天清點完庫存物料,整個交割就完成了,許老板這麽忙,以後工廠工作匯報我會找人親自過去找你對接,不必你親自過來。”

許言生要跟她談公事,那就談公事。

說完還是要交代一句:“宋漣漣估計還在醫院。”說完林桃酥端著飯碗就起身走了。

至於那個王經理說的關於宋漣漣那些事,林桃酥還是沒跟許言生說的打算,人家許文清說的,不介意宋漣漣的一切,隻要給許言生生孩子就行。

林桃酥突然就想,要是宋漣漣生的孩子不是許言生的,那也可以嘛。

想來想去,林桃酥還是沒開口,端著飯到辦公室去吃,看到她跟許言生簽的協議還丟在桌麵,本來是打算跟許言生問清楚了,現在是懶得問。

準備要收起來時林桃酥注意到協議後麵有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