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勇的新房子蓋的不高,跟村裏其他人差不多,咋一看倒是像個偏房,院子裏頭燒著火堆一圈滿滿當當坐著人,看到許言生跟林桃酥領著三個孩子走進院子來,都紛紛起來打招呼。

一列都是那陌生的麵孔,許言生不認識林桃酥更不可能認識,但依然隻能保持笑意打招呼。

許翠陵拉著林桃酥的手要到屋裏頭去參觀陳進勇的家。

陳進勇也覺得外麵吵,就將許言生跟林桃酥領到堂屋去,王德福也很貼心地拎著個火爐進來,還弄來幾個紅苕,逗著二丫跟許大海一起烤紅苕。

屋子裏頭的布局也都大同小異的,裏頭好幾樣家具都是從河陽村王紅霞家那邊搬來的,堂屋的中央掛著不少照片,林桃酥好奇地站起來看照片去。

照片裏的陳進勇年輕時候模樣還挺不賴的,在那幾張泛黃的照片中,林桃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招手吧許言生叫過來:“你看跟進勇哥合照這人像不像蛇哥?”

許言生個子高一些,他伸手把照片取下來,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還真是他。”雖然現在的蛇哥胖了不少,但是那單眼皮,那矮矮敦實的身影幾乎沒什麽變化。

“沒想到進勇哥竟然還認識他。”

正好陳進勇拎著個暖水壺進來,看到林桃酥跟許言生圍著照片看,他就走過去解釋:“家裏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幾張照片了,掛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

許言生指著照片中的人問道:“進勇哥,你認識蛇哥啊?”

“他啊,認識啊,叫王威,以前我跟他還有好幾個人不就是在鎮上瞎混的。”

後來他認識了許雅心就收心回村來打算好好過日子,沒想到被許雅心給忽悠了:“我們以前叫他肥蛇,不過好些日子沒聯係了,怎麽,你們也認識他啊?”

許言生跟陳進勇現在這樣的關係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就把蛇哥連同陳大柱想買他家椅子的事情說出來。

“我是聽人說這肥蛇靠給人收債發家了,他這人心狠手辣,不過他也有軟肋,就是他兒子。”

許言生一聽,趕緊坐下來讓陳進勇好好說,這可是牽製蛇哥很好的籌碼:“進勇大哥,你把你知道的關於蛇哥的一切都跟我說說吧。”

林桃酥在一側很納悶:“你沒事對一個男人這麽有興趣幹嘛?”林桃酥覺得不對勁,她總覺得許言生有事情瞞著她,但是在外麵也不好問。

“看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打聽清楚以防萬一。”

陳進勇替林桃酥他們倒好熱水,坐下來才慢慢把蛇哥大概的情況跟許言生說。

“他十幾年時候搞大了一個女人的肚子,那女的被嫁人逼迫嫁給他,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兒子剛出去他又勾搭上了其他女人,那女的就帶兒子躲了起來,雖然他後麵也找到那女的,但那女的死活不願意跟他回來,現在不知道什麽情況,算來他兒子也有十六七歲了。”

陳進勇又繼續強調:“這王威一輩子女人不少,但是就這麽個兒子,所以他寶貝的不行。”

許言生大概已經心中有數,想牽製住蛇哥,就是要找到他的親生兒子,如果對方也在河陽鎮,那找到這個人也很容易。

之前還擔心蛇哥這人不走正道,人脈又廣不好對付,現在可算是找到他的死穴,這一趟陳家村確實沒有白來。

“進勇哥,後天回廠裏去工作,你抽空就幫我多打聽點關於這蛇哥的消息。”

手上關於蛇哥的信息越多,以後對付他就越有利。

許言生在跟陳進勇說話,屋子外頭圍著人,像是在看新郎新娘似的打量著許言生跟林桃酥。

王紅霞因為之前的碎嘴,在得知許言生跟林桃酥過來後怕被罵,也不敢露臉。

在陳進勇家坐一會,陳順才就過來說馬文芳的麵已經做好。

許言生領著林桃酥走出去的時候一群人都圍過來,想要許言生給安排工作,陳進勇將人都給攔下來。

看著他們一夥人這麽拉扯著,許言生也無奈:“我們工廠後天開工,想找工作的纏著進勇大哥也沒用,直接拿自己身份證明到我們廠裏去就行,隻要好好做事的,我們廠都收。”

有許言生的這番話,大家才樂嗬嗬地鬆開陳進勇。

回陳金水家吃了麵條,又坐著聊一會養豬的事,林桃酥突然想到永德飯店的剩菜剩飯,他們食堂的人都村裏來的,飯菜肯定沒什麽剩的,但是飯店有啊。

“金水大哥永德飯店那經理我熟,回頭我跟他打個招呼,讓他把泔水剩飯的留給你,你每天辛苦趕著牛車去鎮上收一下怎麽樣?”

“你能有這個路子敢情好啊,陳滿福那東西,我找他好機會,他都說沒辦法。”

“陳經理他隻負責訂單的采購,他不負責酒店那邊,他也確實是沒辦法。”提到陳滿福,林桃酥也想去他家看看,當初養鴨場的事他幫忙不少。

“金水哥,陳經理他家在哪啊?你領我們去他家也坐坐吧。”

“你說陳滿福啊?他一家早不住村裏了,人家現在是城裏人,也就是清明回來一趟祭祖,平時想見著人都難。”

人不在村裏,那也隻能回到鎮上的時候再去拜訪。

在陳金水家又坐一會,看四丫他們已經玩的有些累,林桃酥他們才動身要回去。

剛回到家,人才從車上下來許大川就迎上來:“爸,那蛇哥又來買椅子了,不過我照你吩咐的,沒讓他進家裏去。”

因為許大川的極力阻攔,蛇哥的人險些跟許大川打起來,幸好有林曉東從中勸和這事才算過去。

“我看他那樣估計明天還要來,爸,怎麽辦?”

林桃酥從車上下來聽著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再想到許言生問陳進勇那些話,她很直接地問許言生:“那個蛇哥是不是威脅你了?”

“他就是為了得到那把椅子搞了點手段而已,放心不會讓他得逞的。”

這些天他在聯係那些跟蛇哥命案有關的人,想讓他們聯合起來告蛇哥,但是這件事真的實施起來難度也很大,畢竟那些人人人都懼怕蛇哥。

跟蛇哥的這場對決恐怕是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