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得知蘇其憲晚上要過來,原本打算加班的她最後也沒去,晚飯沒吃就到許言生的辦公室去等蘇其憲過來。

許言生把中午蘇其憲打電話來時說的內容大概跟林桃酥說了說:“這個蛇哥比我們想象的都難對付。”

林桃酥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問:“胡小娟知道這個結果嗎?”

許言生搖頭:“我擔心她接收不了,等從蘇警官這了解清楚再去與她說吧。”

蘇其憲六點半才過來,因為跟許言生約好的,過來就進許言生辦公室,看到正好林桃酥也在,那就先把最簡單的交代清楚:“關於昨晚在貨運站打砸的人中午已經自首,對方說不是針對飲料廠,隻是單純看貨運站老板不順眼。”

這話誰也不信,因為昨晚這麽多貨在貨運站,被打砸的隻有他們飲料廠的貨:“這很明顯是蛇哥故意把人推出來的。”

蘇其憲同意林桃酥的說話:“對方承認無力賠償,現在我們已經將他收監。”也就是說,人家反正沒錢陪你,坐牢就坐牢無所謂,反正就是不賠錢。

這背後要是沒蛇哥指使對方沒必要去做這種蠢事。

遇到這種無賴誰也沒辦法,隻能自認倒黴。

說完貨運站的事情蘇其憲又說了胡大山的案子:“拖行胡大山致死的摩托車車主信息已經找到是一個叫胡啟龍的人,這個人跟中午時到局裏投案自首的是同一個人。”

對方一口咬定胡大山的死跟他有關,那就是蛇哥就跟胡大山這起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胡啟龍跟蛇哥到底什麽關係,他為什麽會承包下所有的罪刑,殺人是要被槍斃的,他難倒甘願替蛇哥背下這個罪?”

蘇其憲接下許言生的話:“殺人是要槍斃沒錯,但胡啟龍並不承認他殺人,這個胡啟龍是胡大山的隔幾房的堂哥,胡啟龍在自述中交代,他那天晚上是帶胡大山去看女兒,但是去的路上,坐在車後坐的胡大山突然從車上摔下去,因為他耳背嚴重,所以不知道胡大山從車上摔下去。”

“他還說摔下車的胡啟龍是因為腳勾到他綁在車後架的繩子,才會導致他被一路拖行致死。”

這個回答明顯是有所準備的,而且胡啟龍還帶來了醫院開診的失聰證明。

“胡啟龍還交代當初他在得知胡大山被拖行身亡後因為害怕,所以就偷偷溜了,這些年他也一直備受煎熬,直到看見你張貼的懸賞他才鼓起勇氣來投案。”

這口供聽來簡直是沒有一絲的破綻。

“蘇警官你該不會相信那個胡啟龍說的話吧,這明顯他就是想一個人頂下所有的罪。”

“我當然不會相信這些說辭,但是…”蘇其憲說到這裏也很力不從心:“但是上麵有交代,這些案子到這裏為止,王威同樣也是收到了警告,否則打砸的人不會無端端過來自首的。”

許言生明白蘇其憲的意思,就是說這蘇其憲這上邊的人要求蛇哥不能再針對他們兩個工廠胡來,而他們也不能再揪著蛇哥的事情不放,也就是各退一步。

“包括許家祖傳的太師椅,我看王威是不敢再打這椅子的主意。”

這樣和解對許言生來說也算是個良好的結果,他想要的不就是蛇哥不要再針對他,也不要再打這椅子的主意嘛。

現在蛇哥往後退一步,他卻絲毫不見得高興:“我是能不再揪著蛇哥不放,但是胡小娟能嗎?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且我們之前給她這麽多希望,現在隨便塞去一個人說是無意害死她爸,她能接受嗎?”

許言生的話讓蘇其憲也跟著沉默,這起案子有多少的力不從心他比誰都清楚。

“我們退一步也隻是緩兵之計,並不代表我們放棄去徹查這個案子,隻是轉為暗地裏調查而已,否則以目前的狀況,要是我們堅持要查也不見能查出什麽結果來,反而更是打草驚蛇。若是把上麵的人惹急了,我指不定會被調到其他地方去,那更無力再去追查這個案子。”

聽了蘇其憲的話,許言生跟林桃酥都沒話可說,現在也隻能聽從蘇其憲的安排,先退一步。

蘇其憲走後,許言生跟林桃酥就坐在辦公室發呆,兩人各想各的誰也不說話。

如今胡小娟對他們如此的信任跟依賴,但換來確是這樣的結果,現在都在想著要怎麽麵對胡小娟。

林桃酥先開口問話:“你打算怎麽跟小娟說她爸那案子的事情?”

“蘇警官與我們怎麽說,我便如實與她說,就算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那也比給她個遙遙無期的希望強。”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那就是包括蘇其憲在內,他們誰也不能保證什麽時候能把真正殺害胡大山的幕後真凶找出來。

胡小娟一直以替父親找出真凶的信念活著,林桃酥真擔心這樣的結果會讓胡小娟受刺激。

但實在也沒別的辦法,胡小娟人很匆忙,而且她一直也在跟進案子的進度,她也知道有目擊證人的事情,所以這個結果壓根就沒辦法瞞著她。

因為今天是周末,胡小娟給許大海跟林正虎補課完後就去食堂打飯吃,她跟許言生和林桃酥坦白她的具體情況後,在這兩個廠裏,她基本已經表現的跟個正常人無異了。

胡小娟你吃好飯準備去問許言生她爸案子的事情,剛走到許氏工貿的門口就被鄭美紅堵住去路:“之前你裝瘋賣傻跟在許老板跟前,還千方百計的阻止我上課,我當真以為你是個神經病呢,沒想到你看著年紀不大,心眼到是這麽多。”

“我之所以阻止你上課那完全是因為你水平不到家,我不想你誤人子弟才阻止的你,就你教的那點東西是從哪個人的教案裏抄來的,關鍵是抄都抄不明白,還有臉給人補課。”

被完全說中的鄭美紅臉是陣紅陣白的,她咬牙切齒道:“沒人會信你這瘋子胡說八道,你走著瞧,看看誰才是那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