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卻猛地將看電視的視線轉向他們父女倆,許言生也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了?”許言生依然還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林桃酥看他一眼,幹脆直接去問四丫:“四丫,你剛剛的話是班裏同學說的嗎?”
四丫小腦袋縮了縮,沒回答林桃酥,而是站了起來:“我困了,我要去睡覺。”走回房間就把門關上。
以前她都不會睡這麽早,就是再困都會等著許翠陵放學回來,這次竟然主動說自己困了。
林桃酥才意識到她這些時間太忙,已經有些忽略掉四丫情緒的變化,她年紀還太小,不像許翠陵有分辨對錯的能力,如果真的有人在她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麽,那真的是會影響她情緒的。
“我去我大姐家一趟。”
許言生看林桃酥站起來,又回頭去琢磨他剛剛跟四丫的對話,才意識到不對勁:“你是去問小美嗎?”
“我去問問學校的情況,你到屋裏去看看四丫。”
許言生點點頭,他也確實要跟四丫好好聊聊,自打廠子開起來之後,他都沒有時間去教育這幾個孩子。
曾小美在宿舍沒電視看,洗了澡後就躺在**打滾。
林慧蘭下班後在給幾個孩子打毛衣,她肚子越來越大,5月孩子就要出生,她得抓緊在這之前把毛衣都打好,以後小家夥出生可騰不出功夫來。
曾閑多在旁邊坐著,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聽著敲門,曾閑多起來去開門,見到是林桃酥還挺意外的:“老四?”
林慧蘭也不相信,慌忙扭頭朝門邊看去,看見真是林桃酥,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老四,這點你咋來了?四丫沒在這,這孩子都兩三天沒來找小美玩了。”
兩個小家夥別看著平時形影不離的,可愛鬥嘴了,之前因為誰的媽媽厲害還吵過架。
四丫說她媽媽是老板,她媽媽厲害一點。
小美說她媽媽是大姐她媽媽才厲害,好在是這兩個小家夥雖然吵嘴,但是不影響感情,這次有幾天不見四丫林慧蘭也覺得奇怪。
“小美,四丫怎麽都不來找你玩啊?”
小美坐起來,很認真地回答:“可能是因為四丫她輸了我,她有點難過吧。”
林桃酥跟林慧蘭相處看一眼,林桃酥在長凳那坐下來:“小美,你告訴四姨,你跟我家四丫賭什麽啊?”
“當然是賭誰的媽媽厲害,之前我媽媽跟四姨你是打平手的,但是後麵四丫發現你不是她媽媽,所以她輸了。”
林慧蘭聽到這裏,趕緊嗬斥起來:“小美,你胡說什麽,你四姨就是四丫的媽媽。”
小美委屈地低下頭去:“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四丫聽別人說的。”
“四丫聽誰說的?”林慧蘭追著問:“誰心眼這麽狠啊,跟個幾歲的小孩子說這些。”
小美搖頭不知道:“四丫沒告訴我,四丫隻是說四姨不是她真正的媽媽。”
林慧蘭問不出什麽,隻能無奈看著林桃酥。
林桃酥想著許言生剛剛在家跟四丫的對話:“你今天在學校跟四丫玩有聽到同學跟四丫說什麽親媽媽,後媽媽這些嗎?四丫今天在學校見了什麽奇怪的人嗎?”
小美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不過我們吃午飯回來的時候孫老師把四丫叫了過去。”
孫老師是四丫他們的新班主任,林桃酥見過,但是沒怎麽深入接觸。
但現在看來四丫的怪異好像跟這位老師脫不了幹係,可他又是怎麽知道四丫不是自己親生的?
林桃酥有些捋不清,但是有一點她很明確,明天必需要去這個學校一趟。
“謝謝小美回答四姨的問題,早點睡吧,乖啊。”
林桃酥回去的時候看到許言生在外麵等他,就站在夜裏裏,身形若隱若現,手裏夾著跟香煙,遠遠看她走來趕緊先把煙給掐了。
等著林桃酥過來,先拉著她回屋去。
秋天的夜裏下著毛毛細雨,還是有些冷的,進屋許言生先給她倒杯熱水:“小美怎麽說?”
林桃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讓許言生問,現在就在客廳,她不想四丫聽見。
夫妻倆什麽話也不說,坐著看電視,八點半的時候許翠陵跟許大海放學回來,兩個人打鬧著進門。
許翠陵進客廳就問:“四姨,四丫呢,還沒回來啊?”
“四丫回屋去睡了。”
“小家夥今天睡這麽早。”許翠陵甩著書包進屋去,知道妹妹睡覺也沒開燈,動作都很輕,放好書包,出來洗臉漱口,也坐著看會電視。
左右看著她四姨跟她爸情緒都不大對勁,許翠陵也起身回去睡覺了。
到九點林桃酥起身先回房間,許言生後麵關上電視也過來。
房門關上,夫妻倆先是一陣沉默。
“四丫,她不是故意問這種問題的。”
林桃酥無奈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跟她這小屁孩計較啊。”
許言生還是不大放心:“小美怎麽跟你說的?”
“小美說今天孫老師叫四丫出去了一下。”
“孫老師?你是懷疑四丫問這些跟孫老師有關?”
“不清楚,四丫說是同學們跟她說的親媽媽後媽媽,但是小美說學校裏沒同學說起這個,隻有孫老師找過四丫。”
許言生突然想到有次接四丫的時候給那孫老師派過香煙,這王八蛋還暗示讓他送禮,他沒當回事,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陰險小人。
“明天我親自送四丫他們去學校問問。”
林桃酥也想著去一趟學校來著:“我跟你一起去,現在四丫因為我不是她親媽這事已經不跟小美一起玩了,我擔心要是學校的同學也在說這件事會影響到她。”
“好,我剛剛在房間想跟她好好聊聊,但是我說什麽她都不搭理我。”
夫妻倆在討論著處理方案,聽到敲門的聲音,許言生去開門,許翠陵就站在外麵:“四姨,爸,四丫一直在哭,我問她是不不是不舒服,她也不說,她就是一個勁的哭,她今天是怎麽了?”
林桃酥站起來:“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