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本來就愛搗騰摩托車,幹脆就開了個店,錢是林桃酥出的,生意還不錯,據說還打算隔壁市開分店。

林桃酥打電話過去時竟然是個女的接的電話,她以為是店裏的員工:“我找你們許老板,他今天在店裏嗎?”

電話那頭女的笑了笑:“你是四姨吧,我是大海女朋友。”

女方突然報了身份,這讓林桃酥這個當婆婆的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哦,你好,大海他在店裏嗎?”

“早上跟正虎出去了,您有事嗎?我幫你轉告他。”

“讓他晚上回來吃飯,跟他說他姐回來了。”林酸酸想了想,又開口:“你也一起來吧。”

她都不知道許大海竟然談朋友了,根本就沒跟她說過這事,倒是之前聽許大川說,他去過大海店裏看到有個女的,她還以為是過來幫忙的店員。

“好的四姨,我會轉告大海的,那我們下午見。”

林桃酥掛電話後想了想,還是給許言生打個電話告知一下:“下午大海要帶他女朋友回來吃飯。”

“談女朋友了?”許言生也沒想到,不過這小子高中就畢業,現在談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是要讓他帶回來看看,這小子玩心太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婚,要是合適就讓他盡快把婚事辦了。”

省的整日吊兒郎當的,讓林桃酥頭疼。

家宴原本打算在永德飯店吃,許大川非想要露一手,最後就定在家裏吃,下班後許雅心跟馬十萬帶著那對雙胞胎兒子也過來。

許翠陵跟林秀萍在夥房打下手,聽到許雅心的聲音,就往外看去,她走在前麵拎著個果籃,人胖了不少,頭發也剪短了,已經是個四十多歲女人的模樣。

馬十萬在後麵,一手牽著個兒子,到院子後,兩個小家夥就撒開手找小萍萍玩去。

許雅心進門先去許文清屋裏看她,馬十萬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想到廚房去幫忙,廚房也擠不下他,隻能到院子去看兒子。

林桃酥下班後先去中學接四丫許燕清放學,十六歲的許燕清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越來越像她媽媽,雖然長大後已經知道林桃酥非她的生母,但依然黏林桃酥粘的不行。

手上拿著跟小布丁,上車非要塞給林桃酥嚐一口:“媽,我二姐回來要在家裏待多久啊?”

“她單位分了工作,估計一個禮拜就要去報到了。”

“這麽快啊,我還想等暑假跟她玩呢。”

林桃酥點她的小腦袋:“跟小美玩不就好了,怎麽鬧別扭了啊?”

兩人從小玩到大,雖然都已經十幾歲的人了,但還是經常鬧別扭,好在和好也快。

“沒鬧,就是小美說她高中不想讀了,我有點生氣,不想理她。”

這讓林桃酥挺意外的,曾小美雖然成績沒有許燕清好,但是也不差,怎麽會不讀高中:“這怎麽回事啊,她不讀書你大姨知道嗎?”

“大姨當然知道,大姨重男輕女,她可不管。”許燕清說完直翻白眼:“這天底下就我媽最好。”

每次接放學,都是先來接她再去接許星河。

林桃酥最近不住廠裏之後很少去關注林慧蘭的情況,當年她跟曾閑多離婚後不到一年生了個兒子,林慧蘭神氣又生氣,生下兒子剛滿月就跟曾慶才結婚了。

等曾閑多知道她生兒子的時候,孩子已經是別人的。

這可把曾閑多惡心的不行,他雖然跟王英芳結了婚,但是遲遲沒有小孩,得知林慧蘭生的是兒子,當然想回來搶。

但也隻是想,他不敢,就是是告上法庭,他曾閑多也不占理,因為當初是他堅信林慧蘭懷的也是兒子,所以主動放棄了所有孩子的撫養權。

林慧蘭嫁給曾慶才後,三年又替曾慶才生了個兒子。

一門心思在兩個兒子身上,自然就疏忽對兩個女兒的照顧,大女兒曾大牛早兩年就嫁人了,還以為小女兒曾小美一直跟在許燕清身邊能多讀點書呢。

“媽,大姨怕你,你下回見到她,可要好好罵罵她。”

林桃酥看許燕清那人小鬼大的語氣,笑著道:“行,我見到了就好好罵罵她。”

從中學校門口離開,再繞到小學去。

小學放學比中學早一些,但許星河每次都要在學校打球跑步,都要玩到下午五點才舍得回家。

以前他都是跟許成安還有林正雄一起放學走路回去。

許成安是許大川他兒子,林正雄是吳寡婦的兒子,現在住廠裏由吳秀蓮照顧的。

這三人年級沒差多少,但是備份就很有趣,許成安得管他小歲多的許星河叫五叔,許星河得管大他半歲的林正雄叫舅舅。

許星河很享受年級輕輕就當叔叔,所以他也很樂意管林正雄叫舅舅。

林桃酥的車子停在校門口一會才看見許星河抱著個排球走出來,他五官隨林桃酥,長得白淨清秀的,個子又高,在學生群裏很惹人。

許燕清看見他,搖下車窗故意喊他乳名:“多多,小多多。”

許星河回頭看到是自個四姐,小臉就紅了,他急急跑不過來:“你別瞎喊,下次我上你門口喊四丫去。”

許燕清委屈地跟林桃酥告狀:“媽,你兒子威脅我。”

他們平時都這樣鬧,林桃酥習慣了:“多多,快上車。”

林桃酥也喊他多多,惹得許燕清捧腹大笑:“你也到廠門口喊咱們老四去,你看爸削不削你?”

“惹誰都不要惹女人。”許星河嘀咕著,回頭喊許成安跟林正雄:“舅,許成安過來,今天我們坐轎車回去。”一副好像他沒坐過轎車的語氣。

許成安長得像大川,連性格都像,嘴很甜,上車就打招呼:“奶奶,四姑。”

隻有林正雄站在不遠處,呆愣的小腦瓜搖了搖,不過來。

林正雄個子也是三個人中最愛的,估計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複雜,他一向都很自卑內向。

這麽多年過去,林桃酥已經不計較吳寡婦的事,但這小孩似乎一直都無法釋懷。

在學校裏也是唯唯諾諾的,一個朋友也沒有,都是許星河帶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