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豔豔哭哭啼啼地繼續解釋:“胡老師說戶口簿被他姐姐拿走了,她姐姐不在家,寄過來要一段時間。”

反正就是他有一百種拿不到戶口簿的理由。

“那你今天去縣裏頭去過胡老師家嗎?見到他爸媽沒有。”

“沒有,胡老師說他爸不喜歡他,這次吵架很厲害不想回家,就是結婚他也不想讓他家裏人知道。”

聽著這些話就知道胡原文把林豔豔忽悠得死死的。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這大冷天的讓你在民政局等一天太過分了,他什麽會議啊要開一天,我看有些男的就是你不能對他太趕趟,否則你在他那就不值錢。”

說完看林豔豔終於不再反駁,林桃酥繼續往下說:“你得將自己端起來,那些男的才會反過來追求你,你像我跟許言生,我就是太貼著他了,所以他才不把我當回事。”

“我可不信,言生哥那眼裏看的都是你,都把人看化了。”

林桃酥可真沒注意到過這個,本來是來安慰林豔豔的,聽她這麽說,她自己都來勁了:“你說認真的還是逗我玩呢。”

“當然是真的啊,我可是抓到好幾回,每次隻要你在場,言生哥看的都是你,癡癡地看,你說他心裏沒你,鬼都不信。”

林豔豔說著說著有些失落:“但我在胡老師眼裏從沒看見過那樣的眼神…”

林桃酥心裏還沉浸在甜蜜的泡泡中,聽林豔豔這喪喪的語氣,險些將許言生那天說的話給說出來。

現在林豔豔還沒徹底從胡原文的糖衣炮彈中抽身,若是說這些隻會讓林豔豔跟她有隔閡而已。

“那看來真在愛一個人,是全細胞都愛著,眼裏是她,想的是她,擔心的也是她,考慮到的也是她,對吧?”

林豔豔無意識地點頭,胡原文除了每天晚上送她回來,她確實沒從哪裏感受到他愛自己。

“老四我困了,你快回去睡吧。”

“我回去可以,但你可別做傻事啊,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何況…”

“行啦,你別說了,我困死了,我哭過就不會瞎想了,你快回去鑽言生哥的被窩吧。”

提起被窩二字林桃酥也難過啊,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鑽許言生被窩。

回家的時候許言生沒睡,正在看書,他不知道哪裏借來幾本養殖指南,這幾天天天看的認真,反複看還做筆記。

看到林桃酥回來就問:“豔豔怎麽樣了?”

“心思還是在那胡原文身上。”林桃酥準備回去睡,又想到林豔豔剛剛說的話,心裏美滋滋的,她朝許言生走過去,蹲下身子,下巴搭在許言生的書桌上。

許言生看她舉動有些怪異,每次她這麽看他,他心裏就發毛:“有事啊?”

“沒事啊,我就看看你。”

她舉動過於親近許言生就覺得不自在,哪還能看什麽書,腦袋都是空的。

“快去睡吧,忙一天怪累的。”

“我不累。”就不走,就是要看著他,不光隻是看著,有些想鑽他懷裏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桃酥總是有些危險的思想,她都三十了,這是正常人的心理需求,她覺得許言生沒有,所以許言生身體肯定有問題。

她趴在桌子那,許言生沒法看書,隻能將書本合起來,伸著懶腰故意打嗬欠。

“許言生,不如今晚我…”

許言生沒讓她把話說完,站起來就要將她往裏屋推:“快睡吧,二丫跟四丫都睡了。”言下之意,孩子在,別胡鬧。

他輕輕推著林桃酥的後背往裏屋拱,林桃酥抵著腳後跟不願意走,猛地她突然轉過來,直直就紮許言生懷裏去。

暖暖的,又寬厚又踏實。

林桃酥滿足地圈緊手臂,在許言生將她扯開之前,主動鬆開了他。

“抱一下又不會掉金粉,小氣。”

她轉身回裏屋去,許言生的心瞬間就空下來,躺回**時又想到白天許翠陵哭著求他那些話。

“再等等,等養鴨場步入正軌,他就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把她娶進門,那時候她想抱他多久就抱她多久,再等等…”

許言生這話是給許翠陵的回答,也是給自己的回答。

他既然要教育好自己的子女做到負責任,那他自己首先得是個負責任的人。

林桃酥沒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回屋躺著不到一會就睡著了。

明天曾小月可就要進這個家門了,她無精打采的那可不行,以後要怎麽威懾曾小月。

睡的早,起的也早,看許大川早飯沒吃就興匆匆要去接曾小月,林桃酥叫住他:“二婚的媳婦見不得人,得天黑才能進門。”

這話是林桃酥瞎掰的,不是二婚媳婦見不得人,是曾小月見不得人。

許大川早已經迫不及待,但又不能不聽林桃酥的話,想著等這麽久,也不差這一天,隻能老實地跟許言生去養鴨場幹活。

曾小月卻已經沉不住氣了,中午沒看見許大川過去,就安排她哥過來探情況。

曾小月家裏爸媽大饑荒餓死了,她是哥嫂養大的,嫂子是個啞巴,家裏人都聽她的。

她哥又過分老實,老實到有些傻,到村裏來半天都沒找到許大川家,自己又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曾小月盤算著天黑許大川不來接她,她晚上就找上門跟許大川攤牌,她吃定了現在許大川舍不得她,隻有提出分開許大川才緊張。

天摸摸黑的時候許大川借來自行車去接曾小月,見到麵曾小月就劈頭蓋臉地罵他:“你怎麽現在才來,我以為你死了呢。”

“村裏規矩,說二婚的媳婦天黑才能接進門。”

“天黑才接進門的是冥婚,你是個蠢貨!”

許大川嘿嘿笑著也不見生氣,男人就是這樣,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任由打罵,但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麵前,對方付出太多他都無動於衷。

“我這不來了嘛,管他什麽婚,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許大川的女人了。”說著一把將曾小月抱起來放自行車後架去。

任由曾小月怎麽捶他打他,踩著自行車就往家裏飛奔。

而林桃酥這會跟林豔豔也在等著許大川接媳婦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