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其他用了,畢竟你總不能指望一個十幾級的新生兒進入秘境然後大殺四方什麽的。

那也不現實。

奉天市。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已經許久沒有入睡的周深袁不平等人,此時每個人都頂著兩個黑眼圈,紅牛咖啡不斷兌在一起灌在肚子裏,在奉天市中不斷奔波著。

借助著執法局的情報網。

袁不平一行人快速將淼哥給他們的任務名單上的這些人挨個抓出來進行處決,整個流程他們已經越來越熟練,甚至已經熟練到每個人都分工明確了。

但最麻煩的就是遇到,執法局情報網中都沒有相關信息的人。

也就是所謂的黑戶。

而且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黑戶,在一個足足有千萬人口的城市,沒有任何具體信息的去找一個黑戶,這難度可想而知。

「任務目標:藏身在奉天市城北區的一名變態殺人犯,特征——六指、長發、習慣掐掉海綿抽煙、麵部凶狠。」

饑猴麵色微微陰沉的望向手中跟這個打印出來的任務目標。

其他任務都很快完成了,隻有這個任務他們已經過了半小時了,卻依舊沒有絲毫頭緒,除了這些信息,再沒有其他信息了,執法局那邊也沒有人任何信息。

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找到這個人。

站在其身旁的周深則是雙眼緊閉,身子不斷微微發顫,甚至有些腿軟,他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他已經被逼在懸崖邊了。

淼哥那邊給的信息很明確。

最遲2小時內必須找到這個人,任務失敗的結果就是他得死在固定事件裏。

淼哥語氣很輕鬆,仿佛對自己的死亡看的很淡。

但他卻輕鬆不下來,隻要淼哥死裏麵,憑他做的這些荒唐事,他得第一個跟著陪葬。

“該死,該死,該死!!!”

終於還是控製不住情緒的周深麵目猙獰的將手中a4紙揉成土團砸向地上高吼道:“城北區那些執法局一群廢物都是吃幹飯的嗎?”

“殺了這麽多人的一個變態殺人犯,竟然一點信息都沒有?”

“連一點記錄都沒有?”

“啊?”

他從未覺得殺一個人如此之難,尤其是這個人的身家性命和他的性命相連在一起時。

“爸爸.”

就在這時,耳邊一道有些怯生生聲音響起,隻見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女孩正站在不遠處膽怯的望向他,仿佛被他現在的情緒給嚇到了。

正是他的女兒。

“沒事,沒事。”

周深深吸了一口氣招手示意自己的女兒過來,強行將自己情緒壓下去後,笑著道:“工作中遇到了一些小事情,正在處理,很快就可以處理好了。”

“別擔心,爸爸很厲害的,不算什麽大事。”

“你先在旁邊眯一會兒,爸爸給你請假了,明天你不用去學校了。”

“...”

這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怯生生的低頭道,抬頭看了眼周圍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濃鬱殺氣的饑猴袁不平等人,又很快低下了腦袋。

“不用發這麽大的火。”

饑猴掃了眼周深沉默了一會兒後,盡可能的冷靜下來,腦子裏不斷想以前淼哥對自己的教誨,停頓了片刻後才開口道:“我以前就是下九流之一,黑戶雖然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物之一,但黑戶也有自己的圈子,他們能住的地方無非就是那些。”

“廢棄的建築工地,天橋底下,地鐵站裏年久未用的地洞,閑置的城市下水道等等。”

“黑戶也是人,不可能住在一處沒有人任何現代化設施的地方,活不下去的。”

“我認識不少這種人,我會讓他們去找。”

“嗯。”

周深此時也漸漸冷靜下來,微微咬牙思索了片刻後,才偏頭望向身旁的老手下:“給城北區所有的混混全抓起來,挨個上刑審問,2個小時內我必須要知道這個變態殺人犯的位置。”

“啊?”

這個從西三執法局就一直跟著周深的親信,此時有些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一時覺得老局長是不是瘋了,先不說2個小時內能不能辦到這種事情。

這些混混就是一些涉黑的,以前被抓過被放出去的,又或是各式各樣原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大部分混混後麵都有自己的靠山。

這一出鬧下去後,這得罪的人可是以萬來算了。

先不說這些混混以後會不會來報複,單說這些混混背後的人就夠周深吃一壺了。

包括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了啊。

就在這時——

“缺人嗎?”

一道高吼聲從街道盡頭響起,隻見十幾輛閃爍著車燈的麵包車一溜煙的停在了他們麵前,一身黑衣的尺秋從車上蹦了下來,屁顛屁顛的一路小跑到饑猴麵前,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淼哥的身影,才訕訕道。

“那個,咱們上次見過麵,今晚你們的動靜不小,比上次掃黑的動靜都大。”

“我想著你們可能人手不夠用,我就帶了點人過來,隨便使喚,那個我給淼哥的道歉信他看了沒有?上次的衝突是意外,我一直想找機會化解來著。”

“那個道歉信的查重率絕對極地,都是我真情實感一個字一個字寫的,沒有一個是網上抄的。”

“看了.”饑猴麵色古怪的望向麵前這個男人,淼哥沒看,他看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傻逼的道歉信,但此時也沒有時間關心這個事:“還真需要人,謝了,讓你身後這些人過來。”

尺秋總共帶來了四十多個人,都是超凡者,等級統一在15級左右,不低了。

在奉天市也屬於那種頭號打手的存在了。

對付一些混混簡直是跟打孩子一樣。

就這樣——

淩晨四點,奉天市的城北區,無數人的房門被強行破開,然後被強製叫醒,見麵就一盆涼水潑過去,然後就開始老虎鉗拔指甲,強製審訊。

強闖民宅、強製傷害、為官犯法、故意殺人等無數條罪名、

好消息,周深不用考慮自己蹲幾年了。

壞消息,可以槍斃了。

一則懸賞也在奉天市城北區下九流圈子裏傳開。

「誰能找到一個六指、喜歡掐掉海綿抽煙的長發男人,獎500萬信用點。」

「有相關信息的,獎100萬信用點。」

「知曉情況不報的,一旦事後查出,當即處死。」

這道極其囂張的懸賞,幾乎是公開與整個奉天市城北區的地下宣戰,而發布這則懸賞的勢力叫「守墓人」,頭兒是最近風頭不小的陳淼。

無數人今夜在奉天市城北區展開各式各樣雷厲風行摻雜著血腥味的行動。

有「守墓人」的人、有「尺家」的人、甚至還有大量「執法局」的人。

一時間——

在大部分正常人都安心入睡的時間點,整個奉天市的城北區街道上無數車輛不斷飛馳而過,時不時的慘叫聲響徹在夜色中,如此之大的動靜,奉天市曆來的掃黑都沒這架勢。

完全不懼任何人身後的背景。

完全不懼法律的嚴懲。

完全不懼奉天市地下勢力的報複。

這種幾乎舍命出擊的架勢,嚇到了不少人,這明顯不是正常玩法,上來就奔著拚命來的。

對於這種地下勢力來講,敏感度是每個人都有的,如果沒有這點敏感度,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幾乎過了不到半小時,所有人就清楚的明白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守墓人」這個新起的勢力,在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尋找一個六指男人。

這讓「守墓人」的勢力值也在飛快上漲,知名度也在不提升,或許陳淼也沒想到「守墓人」的勢力值會以這種方式提升。

「以後別叫你副局長了,叫你周爺吧,我看這奉天市都快跟你姓了。」

周深麵無表情的掃了眼腕表上諸如此類數不清的各式消息,這是那些某些混混後麵的大人物被深夜吵醒後,在告訴他自己很不滿,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惶恐。

但現在.

對於一個亡命之徒來說,今夜奉天市還就得信他周。

今夜,他還就是周爺了。

誰來也不頂用,除非你老人家拎著鋼刀親自下場,今夜有今夜的規矩,上麵都默認了,今夜誰拳頭大誰說話。

終於——

在過了一個小時左右。

他們從一個被刑訊逼問的人口中,得知了一個關鍵信息,「曾經在一間賭場看見過一個喜歡掐海綿抽煙的六指長發男人,好像和那個賭場老板很熟,每次去都是包間。」

特征完美符合。

“找人!”

周深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不住情緒的激動高吼道:“給老子將這個賭場的相關人員全都抓起來!”

“算求,別抓了,時間不夠了!”

“直接去家裏上刑!”

一個個相關信息此時也不斷傳來,他們也大致得到了這個六指男人的生活作息,以及行跡一帶,最後在賭場老板的指認下,他們成功在一個地鐵站的狗洞裏,找到了這個六指男人。

“媽了個巴子!”

當周深帶著一大票人撬開地鐵站鎖著的大門,並在地鐵軌道內部的一道狗洞裏,找到那個滿臉恐懼並已經被一些社會閑雜人等的混混製服起來的六指男人時。

又看了眼勢力聊天頻道裏的信息。

在確定這是最後一個任務目標,並且沒有超時後。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你媽的,你知道老子找你找的有多難嗎?老子當初追我老婆都沒這麽費力過?”

“老子是什麽人物?”

“你又什麽人物?”

“你這種人物憑什麽能和老子的命綁定在一起,你配嗎?”

“淼哥!”

“小周不負眾望,成功完成任務。”

周深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在所有人懵逼的眼神下,一拳拳的砸死這個被控製起來的六指男人:“就是明天你老人家出來後爛攤子可能多了點。”

“你可一定要罩住我啊,是你老人家說不惜代價完成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