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張萬林突然笑了起來，仿佛真的想起了什麽開心的事：“有個事情你可能真的會感興趣，記不記得，你當時跟我說如何從第四層夢境中清醒過來的辦法？”
“你當時說的那個辦法是想坑我。”
“但實際上，那個辦法真的有用，雖然不能讓人從夢境第四層中醒來，但是卻無意中起到了另外一個效果。”
“想知道嗎？”
“想知道給我點根煙抽。”
“...”
陳淼停頓了片刻後，還是親自蹲下身子給張萬裏點了根煙，他有預感，從張萬林嘴裏他會聽到有關喵爺的事情。
“呼！”
張萬林有些貪婪的吮吸著口中的香煙：“其實我並沒有煙癮，平日裏很少抽煙，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人生越到盡頭，就越想點一根煙，當手裏這根煙成為你人生最後一根煙的時候，你突然會發現這根煙比以往的任何一根煙都要好抽。”
“我們當時進行了無數遍實驗。”
“最後發現了一個事情，就是用你那個辦法，雖然不可以讓人從第四層夢境中醒來，但是可以讓直接讓人死去。”
站在一旁的饑猴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蹲下身子，死死盯住張萬林一字一句道：“你是在逗我們玩嗎？看來你並不是想很輕鬆的死去？”
“不不不。”
張萬林麵色極其認真的開口道：“是真的，那個辦法會讓人在夢境中直接死去，但是在我們數次實驗中，有一次，那個死去的人在經過了三天後突然活了過來。”
“那個人極其驚恐。”
“他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記憶，根本不是原本這個人的記憶，而且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我們仔細詢問過了，並不像是編故事或者說是瘋了，因為這個人蘇醒後的人，故事線極其完整而且基本上沒有邏輯和漏洞，就像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真實發生的一樣。”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記憶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最要命的是，三天後，這個人再次入睡後，原先那個人竟然又回來，驚恐的跟我們講述他去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那個世界也有超凡者。”
“然而.還沒說幾句，這個人就徹底死了，此後再也沒有醒來。”
“你們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萬林組織了下語言，有些猶豫的遲疑道：“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憑借著這一具身體，在兩個世界間不斷穿梭。”
“我知道聽起來可能很難以置信。”
“但事實就是這樣，或許.”
他突然笑了起來：“我能在另外一個世界再活下去，然後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
陳淼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舉起槍口瞄準張萬林的腦袋，在張萬林故作無懼的眼神中緩緩扣動扳機，隨後才掃了眼四周，擺了擺手，示意帶走小婊。
“等等！”
就在這時——
小婊神情驚恐的高吼道：“饑猴，當初都是那個「術士」小白臉指使我這麽做的！你就算報仇也應該去找他報，我知道他位置，他現在就在京九市！”
“...”
饑猴愣了一下，下意識偏頭望向陳淼。
“巧了。”
陳淼眉頭輕挑了一下，徑直朝倉庫外麵走去：“帶路。”
而此時，倉庫外麵的公路上正停著一輛地獄大巴，安安穩穩的停在那裏，雖然什麽動作都沒有，但卻給人足夠的安全感，理論上來講，這個大巴的材質就是普通的材質。
不是防彈材質，也不是防彈輪胎。
一梭子下去基本上就要滿身彈孔。
但.
這僅僅隻是理論上，實際上就是隻要坐在地獄大巴裏，就算氫彈在他們腦袋上爆炸，也一點事都沒沒有，這完全就是兩個維度的東西。
就像二維畫裏的攻擊，無論威力再大，也不能傷害三維一絲一毫一樣。
地獄大巴行駛的是另一個空間。
而那個空間和聯邦空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地獄大巴，上了地獄大巴，就意味著進了那個空間，聯邦空間的一切傷害都不能影響他絲毫。
所以理論上來講，就算聯邦全力追殺他，連他的大本營都保不住，那他也可以索性帶著所有人一直住在地獄大巴上，絕對沒有人能奈他絲毫。
“大哥，我也是被蒙蔽的啊！！！”
三小時後，他們很快在京九市的一家餐館裏找見正在做服務員的張武，就是前不久在饑猴麵前耀武揚威的7級「術士」。
“這跟我都沒關係，都是這個女人做的事，我當時什麽身份，怎麽可能為了幾千的提成，做這麽確定的事啊！”
張武的認錯態度極其是明確，神情痛苦又慚愧的哭泣著。他們將張武拉到了餐館後麵的小巷子裏，在這裏沒有人會路過，就算有人路過，看見站在巷口的幾個麵無表情的壯漢，也都識趣的大步離開。
“嘖嘖嘖。”
饑猴上前幫張武整理了下領結，咂舌道：“當初在奉天市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出門派頭也不小，怎麽來了京九市就變成給人端盤子的了呢？”
“饑猴哥。”
張武滿臉哭腔的顫聲道：“在京九市這個地方，遍地都是超凡者啊，我這7級術士算什麽，看見對麵酒吧那個保安了，那個保安是32級的格鬥家啊。”
“在這個地方，7級的術士還是戰鬥職業，能做個服務員就不錯了。”
“我們這種戰鬥職業，要想從生活職業手上搶個活回來，那是比天都難，要不是我跟老板說隻要給我包吃包住不要工資都行，老板是不可能要我的。”
“既然這麽難，怎麽不回奉天呢？”
“...”
張武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講話，他能怎麽說，他能說自己當時是跑路來的嗎？還不是因為你們在奉天名頭越來越想，他害怕了於是跑路了，本來是去破罐子市的，但因為一些事被騙到京九市來了，就一直呆在這裏。
“沒事。”
饑猴神情滿意的笑著摸了摸張武：“以後哥養你，隻要你讓哥開心了，哥隔三差五給你吃頓葷的。”
“走吧淼哥，我已經迫不及待回家了。”
“到時候給兄弟們搞點攢勁的節目。”
“兄弟們這麽多天沒開葷也都難受的不行了，給兄弟們都爽爽。”
站在一旁的袁不平整個人都楞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一旁小婊：“饑猴，你是說嫂子拿出來給兄弟們？”
“雞毛嫂子，一個廢婊而已。”
饑猴冷笑的走至這個女人麵前，望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緩緩彎下腰嗅著對方衣服上那熟悉的洗衣水味道，將嘴巴貼至其耳邊，感受著其微顫的身子，輕笑道。
“好久不見，當初你騙我可是騙的好慘哦。”
“幾萬塊錢也就罷了。”
“可你騙了我的心啊，那他媽是我初戀啊，第一次戀愛啊。”
“山水終有逢，你我又見麵了，這次我讓你看看我還是不是當時那個連手都不敢牽的男生，當時老子是真怕牽你手髒了你啊，結果你背著老子在後麵給人往爛蹬。”
“這次讓你看看我蹬的怎麽樣。”
“...”
陳淼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朝巷口走去，巷口馬路上一輛地獄大巴就停在那裏，安安心心的等著他們，很快陳淼一行人就走上大巴車，離開了此地。
地獄大巴上。
窗外的風景一如既往的荒蕪，一點綠植就見不到，他們就這樣在一個極其荒蕪的世界中間的公路上飛馳著，在車上，饑猴就已經控製不住的對小婊上下其手。
而小婊則是賣力迎合著，嘴上強行擠出笑容，對於她來講，隻要能活下去比什麽都強，而且看起來饑猴還對她有感情，說不定她還能上位呢。
如果真能上位，成為饑猴的正房。
這地位可不低。
以後在聯邦就基本上可以橫著走了，隻要不招惹京九市那些大家族，應該沒人敢惹他們。
而就在這時——
地獄大巴車突然停了下來，陳淼從懷裏掏出圓頂帽帶在頭上，望向饑猴等人：“我下去一趟，你們忙自己的。”
隨後陳淼站在原地點燃一根煙送到嘴邊，並目送著饑猴等人這趟的地獄大巴車遠去。
沒過多久。
一輛地獄大巴再次緩緩駛來，並且在他麵前停了下來，車上隻有一個人，一個靠窗走神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張萬林還能是誰？
“喲！”
張萬林看見陳淼上車的一瞬間，整個人眼睛裏都迸發出了亮光，嘴角控製不住的瘋狂上揚：“你也死了啊，讓我猜猜你是怎麽死的？”
“死在京九市的事件局裏了對嗎？”
“哈哈哈哈，死亡的感覺怎麽樣，還不錯吧？”
“...”
陳淼沒有講話，隻是安靜的走上車，並將圓頂帽摘下放進懷中，掏出一根煙拋給張萬林：“你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確實有其他世界，死去的人也很有可能通過地獄大巴前往其他世界。”
“為了避免發生一些節外生枝的事情。”
“我養成了殺人殺兩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