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白老一直將心思放在自己這片「白陸」上,儼然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般,玩的極其興奮。
而其他人也是都忙自己事去了,隻有時不時來一趟,看看進度如何。
眨眼間。
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天。
而這段時間內,陳淼也已經適應了這個世界,每天惟一的工作量,就是帶著喵爺在城市裏去探店。
是的,探店。
“唉。”
陳淼有些無奈的望向喵爺:“我覺得你並不是想發展自己的事業,你單純就是為了貪吃。”
喵爺有些不好意思將鬢角撩至耳後。
“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你說了都算。”
就這樣,日子平平無奇中又帶著一絲幸福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裏。
陳淼和喵爺幾乎沒吵過架,主要是到他們這個位置,已經沒什麽架可以吵了。
一堆夫妻中大部分爭吵都來源於柴米油鹽,而這些東西他們可以說是完全不缺,無論想要什麽,都不用他們張嘴,下麵的人早已察言觀色第一時間就送了上來。
而喵爺對陳淼可以說是極度崇拜,堅信淼哥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因此,也沒有什麽三觀不合的地方。
就這樣,想吵起來說實話也挺難的。
而今日.
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陳府上下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隻因喵爺檢查出了身孕。
“好好好。”
坐在主位上的陳逸,此時頭發已經有些蒼白了,按理來說以陳逸的手段,肯定不缺延長壽命的手段,但最近陳逸不知道受了誰的影響,非要給自己頭發弄的泛白一點,據說是因為覺得這樣可以顯得成熟點,有股中年男人的魅力。
下麵人也無人敢提意見,嘉燁更不會阻攔,於是便成了這樣了。
陳淼雖然對此有些無奈,但也由著去了,因為不得不說,確實感覺這樣更有那股一家之主的味道。
陳逸神情滿意,嘴角上的笑容控製不住的流露出來,望向一旁有些羞澀坐在椅子上的喵爺不斷點頭:“好好好,屬實好啊,陳嶽你也多學學你弟弟,你弟都有孩子了,你呢?”
“什麽時候才能讓我不那麽操心?”
“我也是終於要當爺爺的人了。”
“好啊,實在是好。”
“淼兒啊,你說我給未來的大孫子準備點什麽禮物好呢。”
“隨便吧。”
陳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算是體會到位高權重也有不好的點了,那就是人生完全沒有期待了,就比如他這孩子,未來將會極其可憐。
說好聽點,那就是全宇宙最幸運的孩子,衣食無憂,一旦順利誕生,就將是整個宇宙最有權威的一個人。
九成九九九九的人,努力一輩子的終點都夠不到他孩子的起點。
但.
這也意味著他這孩子日後沒有人任何期待了。
想要的所有東西全都觸手可得,這樣的人生,其實也挺無趣的。
“讓我好好想想.”
陳逸單手拄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後還是搖頭道:“算了,我也沒想到,等孫子百日的時候抓個鬮吧,看看他喜歡什麽東西,對了傳令下去。”
“從現在起,這座星球進行全封閉狀態,不準任何人進出。”“當然最重要的,是給老子把空間封閉了!”
“老子他媽不想再看見我這孫子連麵都見不到,就又他媽穿越了,就算要穿越,至少得先讓我抱一抱再說的!”
這已經成為老陳家的傳統了。
隻要是老陳家的人,基本都得經曆過一次穿越,就比如他的小兒子陳泅,他連麵都沒見到呢,就在嘉燁的肚子裏穿越了,想起這點他就來氣。
“還有你,陳嶽,你給老子抓緊也生一個!”
“聽見沒!”
“哦。”
坐在一旁的陳嶽小聲的點了點頭,隻是心裏忍不住腹誹道,誰能有您能生啊,我這還沒生出來呢,你和母親就又給我生出來一個小兒子了。
“...”
一旁正侃侃而談的陳逸突然麵無表情偏頭望向陳嶽。
而陳嶽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僵硬下來,怎麽把父親有讀心這個能力給忘了,嘴角微微抽搐了半晌後,才起身硬著頭皮朝外走去:“那什麽,我屋內有個專門保胎兒的道具,那啥弟妹,我給你去取哈。”
說罷才逃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
胎兒順利落地,且已經到了百日,陳淼為自己第一個孩子命名為「陳平」,意為此生隻能平平無奇了,一出手就到終點了,連賽跑的資格都沒有了,確實後半輩子隻能平平無奇了。
想起來就覺得這孩子可憐。
而在百日抓鬮宴上,他孩子在刀劍、鈔票、隕石碎片、毛筆、畫板等無數件物品中,四肢趴在地上,嘴裏支支吾吾的將一根毛筆撿起抱在手中,隨後就死活不願放開了。
“...”
坐在一旁的陳逸思索了半天後才遲疑道:“我這孫子看起來是想準備成為一個書法家,文化人?”
“那個啥,老婆啊,我們陳家這些年來有出過書生嗎?”
“也好也好。”
隨後陳逸就更加滿意的點頭道:“書生好啊,我們老陳家戰力已經不缺了,恰好就缺點這麽個文化底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是一代大才。”
“來人!”
“給我照來書法最後的書法家,和最好的文化老師,親自培養我的孫子。”
“既然我孫子想成為書法,就滿足他!”
就這樣。
時間又晃晃悠悠的過去了三年,這三年裏,星球已經是出於全封閉狀態,空間是完全禁錮狀態的,陳逸是真的不敢開,生怕自己這個大孫子又消失不見了。
不知穿越到那個星球世界去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
而這三年裏,陳平也從一開始隻會趴在地上走路,到現在已經開始會走路並且可以說話了,雖然不是很流暢,但已經可以順利和人對答了。
當然,也很喜歡毛筆。
隻是
用法有些奇怪。
就比如,此時——
陳淼坐在屋內,麵色複雜的望向窗外正一本正經的站在院子裏,揮舞著手中的毛筆如同在練劍一般的陳平,忍不住呢喃道:“這孩子怎麽感覺不太對啊。”
“以筆為劍?”
“這不太像是書生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