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生不如死（3）
睡夢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小綠的身影，隻見是一片漆黑中那兩雙發著綠光的眼睛，一晃一晃地走到了曉妍麵前。
“喵……”一聲喵叫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曉妍睜開眼定睛一瞧，除了兩道綠光，什麽也看不見……
“喵……”又是一聲喵叫聲，離曉妍越來越近，曉妍能感覺到，那聲音的源頭，就在自己身邊。
那兩道綠幽幽的光亮，繼續一晃一晃地，轉而已經出現在了曉妍眼前。
曉妍蹲下身去，摸索著想要去抱小綠，誰知突然一聲巨響，耳邊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
“貓，本就是靈邪之物，是與地府銜接的媒介，再加上那是隻純黑的黑貓，就更可以為鬼怪所用！”
曉妍記得，那是蓮花山上，那位老道長說過的話！老道長所說的黑貓，便是小綠。
‘為鬼怪所用！’，此時，曉妍腦中回想著這話，突然一驚，隨即又呆楞在原地，想著，難道小綠，也是被姐姐利用的東西之一？難道，最近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一切詭異事件，都與小綠有著因果關係？
不！不可能，小綠還救過自己，怎麽會反之害自己呢？想罷，曉妍猛然搖了搖頭，低頭望著身下的兩道綠光，它一動也不動，甚至連眨眼也不，那瞪大的雙眼，恐怖的綠光，在詭異的黑暗中顯得異常驚悚。
“小綠？”這次，曉妍沒有伸出手去擁抱身下的黑貓，隻是試探性地開口呼喚著。
周圍一片死寂，小綠沒有回應自己，仿佛就像不複存在一樣，而那兩道綠光，卻依舊在曉妍身前閃動著，隻是不再移動。
“啪——”突然，眼前閃著刺眼的白光，把周圍的黑暗世界照的亮堂堂的，隻是那光沒有來源，也沒有盡頭，身邊的一切事物，從適才的一片黑暗，變成了一片亮白。
而再次低頭一看，曉妍嚇得失聲尖叫，往後跌坐在了地上，止不住地幹嘔著。
眼前……那綠幽幽的雙眼變得無神，而空洞。那尖利的爪子，有力的四肢，變得虛脫鬆軟，毫無生氣。身下的白色地板，被血液染紅，五髒六腑，在皮囊外，不斷往外湧著鮮血。全身都僵直著，隻剩下那白森森的牙齒，張大的嘴巴，還在叫囂著最後的驕傲。
“喵——”耳邊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貓叫聲，跌宕著，刺激著曉妍的內心，那痛苦無比的叫聲，仿佛像垂死掙紮的人類，在發出最後的求救！
曉妍捂著嘴巴，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般的感受。看著眼前的小綠，不再活蹦亂跳的小綠，不再撒嬌打滾的小綠……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對不起……小綠，小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嗚……小綠，真的對不起……”曉妍哭著，捂著隱隱作痛的心髒，重複念叨著‘對不起’，即使她知道，小綠聽不到了，即使她知道，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了。
她怕極了，內疚極了。她知道小綠已經死了，但不知道，小綠會是這樣死的！
被開膛破肚，被硬生生的折磨死！
是誰？是誰如此殘忍地害死了它！是誰！
曉妍當然知道，是‘她’，是曉蕾，是自己的親姐姐！
她在折磨著小綠，就等於千百倍地折磨著自己！
曉妍耳邊的貓叫聲沒有停止，反而是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撕心裂肺！仿佛那是來自地府的怒吼！將曉妍的心髒，狠狠地拉扯，撕碎！
“哈哈哈哈哈……”耳邊繼而又是一陣陰冷的大笑聲。
曉妍睜開眼看著前方，隻見一個血衣女人，正信步款款走來，她笑著，囂張地大笑著。
“怎麽樣？我的傑作如何？”眼前的女子，得意地挑了挑眉，看著曉妍，說道。
“你怎麽忍心？你怎麽忍心！它是無辜的，無辜的啊！”曉妍歇斯底裏地怒吼著，哭嘯著，心中無不在質問，你怎麽忍心！
“我怎麽忍心？哈哈哈……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會如此折磨它？你知道嗎，我在挖它的胃，掏它的腸時，就像在挖你的心，掏你的肺一樣！哈哈哈……你知道嗎？我有多恨你，有多不甘心！”曉蕾毫不心虛，更加猖狂地笑著，咬牙切齒地說著，仿佛在質問，在詛咒。
“那是一條生命！一條無辜的生命啊！你再如何恨我，盡管衝我來就好了啊！為什麽牽連其他人，甚至連一隻小貓你也不放過！”曉妍喊著，心中真的恨不得，那個被曉蕾開膛破肚的不是小綠，而是自己！這樣，自己就不用如此痛苦，不用再被折磨！此時的她，真的生不如死！
曉蕾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看著曉妍，瞪大雙眼，說道：
“那我呢？它無辜？那我呢！我就不是一條人命了嗎！我恨你，所以我要千百倍地折磨你，就是這樣，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別忘了，這隻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是不是媽媽的女兒！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媽媽？你知道嗎，我有多痛苦，媽媽有多痛苦？嗬嗬……我們這樣狼狽，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這是第一次，曉妍用著這樣憤怒，絕望的語氣對著曉蕾說話，也是第一次，曉妍的心裏不是恐懼，而是痛的麻木，痛的毫無知覺！
“哈哈哈……我已經死了，要什麽人性？要什麽良知？為什麽？這要問問你自己！問問媽媽！哈哈哈……我不滿意，一點也不滿意。我要你們活著，好好活著！這樣，你們才能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因你們而死！最後，再幫你們在最痛苦的時候轟轟烈烈地死去！哈哈哈……還遠遠不夠呢！接下來，還有更好玩的，在前麵等著你！”曉蕾說著，邁開步子一步步地朝曉妍走了過來，血紅的裙子飄著，隨著一股濃鬱的腥味，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