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舒也拍手叫好,激動不已。

“大師兄,五師兄,六師兄,你們的功夫太厲害啦!是師父教你們的嗎?”

塵緣微笑道:“自然。”

“那,我是小師妹哎,我也可以學嗎?”

塵緣笑意更深:“你若想學,當然可以,隻是,習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且要吃很多苦頭。小師妹你細皮嫩肉,隻怕承受不住。”

“誰說的,我很能吃苦的!”

秋望舒不服氣,當下便和塵緣他們約好,明天她就去全力觀報道習武。

等送走塵緣他們,秋望舒拿著兩個小竹籃走到桌前坐下,打開來一看,裏麵放著的,竟是一些上好的傷藥。

師父還真是體貼,想到了她不曾想到的東西。

她的武館東西齊備,唯有傷藥沒來得及準備。

“小姐,他們洗完澡了。”

剛把這些傷藥收起來,穎兒就來報信了。

秋望舒立即隨著她到後院去一看,差點沒認出這一院子的人。

原來,這些人洗去身上的淤泥,露出本來的皮膚,又穿上了秋望舒給他們準備的幹淨的衣服,把頭發重新束好之後,竟都是有模有樣的。

尤其是三丫,還透出了幾分清秀,而鷹哥也是濃眉大眼,顯得很是精神。

“真不錯!都不錯!”

秋望舒高興極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們商量一下,你們既在我的武館裏做事,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的叫什麽三丫二丫的,我得重新給你們起個名字,你們願意嗎?”

聞言,那些乞丐一點意見都沒有的齊聲高呼:“願意!”

可要一下子給這麽多人起名,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名字往往是要伴隨人一生的,她也不能隨隨便便的什麽桃子梨子杏子的往他們頭上冠。

“這樣吧,我今天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明天讓人帶過來給你們瞧瞧,到時候你們自己選,喜歡哪個便叫哪個。你們自己呢也可以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讓自己滿意的好名字。”

“是!”

交代完名字的事兒,秋望舒又犯了難。

這人是來了,契書也簽了,名字的事兒也解決了,接下來該做什麽呢?

她不是習武之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訓練他們。

和她越好來給他們當武師的魯深又還沒回來,秋望舒抱起胳膊思索了好半天,總算想出來一個主意。

“這樣吧,今天你們是第一天來,就先放你們一天假。你們自己熟悉熟悉住處,院子,一起聊聊天,適應一下不用要飯的日子。我呢,就先去忙我的,明天我再來告訴你們該做什麽。”

聽到這話,乞丐們頓時高興的散了,各自玩自己的去了。

不用要飯,還有地方住,有人管飯,這世上哪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他們是高興了,秋望舒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魯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甚至,她都不確定魯深會不會回來,她到底該怎麽訓練這些乞丐?

總不能每天這麽空等著吧?

要不,先從外麵招聘個武師湊合幾天?

不行不行,這事兒怎麽能湊合!

正犯難間,穎兒忽然走過來戳了戳秋望舒的胳膊,秋望舒扭頭一看,就見九笙真正院子門口。

“你…趙皓瀾來了?”

九笙冷道:“在外麵馬車上。”

秋望舒聞言立即跑了出去。

果然,武館對麵馬路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外圍都是暗色的綢布,車上也沒有什麽雕花,也沒有什麽裝飾,顯得很是低調。

秋望舒費力的往馬車上爬,這時,馬車裏卻伸出了一隻手。

那手骨節勻稱,手指粗長,皮膚卻很細膩,一看就是習武之人,卻又是個錦衣玉食沒幹過什麽粗活,沒有風吹日曬過的習武之人。

秋望舒握住那手,被大手輕輕一拉,便輕鬆的爬了上去。

馬車裏麵,趙皓瀾正坐在裏麵,看著她笑。

秋望舒也笑了一笑,接著抬手就朝他撲了過去。

兩人在馬車裏抱成一團,嬉鬧一番,這才坐好。

秋望舒捋著自己被弄亂的發絲,好奇道:“你怎麽來了?”

“你新店開張,我怎麽能不來慶賀?”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薄薄的布袋子遞給了她。

秋望舒好奇不已,師父送來的是竹籃,裏麵放的是傷藥,這薄薄的布袋子裏能放什麽呀?

她打開來一看,裏麵竟是薄薄的一疊紙,紙上繪著一些小人,那些小人正擺著莫名其妙的動作。

秋望舒一驚:“武功秘籍?”

趙皓瀾嗤的笑了出來:“傻瓜,既是秘籍,又怎麽能隨便外傳?這不過是一些練習基本功的基本動作。雖簡單,卻也很有章法。你的武師不是還沒回來嗎?先拿這些練練吧。”

“天!趙皓瀾,你簡直就是及時雨!”

秋望舒驚喜交加,上前去抱住趙皓瀾的脖子,在他臉上啵的親了一口。

“我正愁不知道怎麽訓練他們呢。”

趙皓瀾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她大膽的表現很是驚異。

還記得在青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主動上前調戲她,她還會臉紅。

可是不知不覺的,她的臉皮是越來越厚,動作也越來越大膽,而現在,臉紅的那一個,卻換成是他了。

他不自在的咳嗽一聲,眼見她翻看那些畫紙看的專心,便心神一動,坐到她的身旁,手往她肩膀上一攬,低頭便朝她吻去。

“主子,任遠之來武館了。”

“任遠之!”

秋望舒聞言猛地向前掀開馬車簾子,朝武館一看,果然,任遠之帶著他的那個奴仆老頭,正站在武館門口,不知道在和穎兒說些什麽。

“我去看看。”

“不許。”

趙皓瀾將她攔腰抱住,生生把人給拖了回去,緊緊的按在懷中。

“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不要接近他。”

秋望舒著急道:“可是你忘了嗎,任遠之他可是宮裏的刺客,也許他知道皇宮裏的一些隱秘也不一定,我去套套他的話。”

“套他的話?你別被他套住就不錯了。”

趙皓瀾無奈,捏著她的下巴,情難自禁的吻住她的嘴唇。

解饞之後,心裏的躁動總算被撫平了幾分,這才又開口道:“舒兒,離他遠一點,此人不是你能應付的。當心被他利用。”

“好吧。”

她也知道任遠之這個人神秘的很,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隻能作罷。

不過,她隨即又想起昨日她從李怡兒那裏套來的話,當即便全告訴了趙皓瀾。

趙皓瀾聽後果然臉色凝重:“我一直在找王大人的那個私.部,沒想到,竟在青州。”

秋望舒好奇打聽:“那個私.部到底是做什麽的?”

趙皓瀾道:“都是王大人的心腹,他們平時不會留在京城,免得惹人耳目。一旦東窗事發,他們便會潛藏進私.部。估計,是王大人的心腹被人跟蹤,私.部暴露,從而,給王大人招來了殺身之禍。”

“這麽說,並不是那個皇帝想要對付王家,才去查他們,而是王家有人惹上了什麽事,逃去私.部被發現,然後陛下為了殺那個私.部的人,才將王家一舉殲滅?”

秋望舒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

“一定是李成章,他發現了潛藏到青州的心腹,發現了私.部,便上疏給陛下,暴露了此事。”

趙皓瀾卻搖頭:“李成章就算真的發現,以他的膽量,也絕對不敢插手。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與陛下早有聯係。”

不會吧?

秋望舒震驚的張了張嘴,李成章的背景這麽深厚嗎?

在青州的時候,她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此人很有可能在扮豬吃老虎,舒兒,你要小心他,以後也不要再接近李怡兒。萬一他們深藏不露,引你上鉤,你想抽身可就不容易了。”

跟王家有關的事情,很有可能涉及到皇帝的利益。

而凡是觸動到皇帝利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秋望舒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管涉險,便輕輕點頭。

見她難得這麽乖巧,趙皓瀾又是一陣心動,抱緊她,再次吻上她的嘴角。

等秋望舒回到武館,都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她看了看任遠之送來的賀禮,竟是一幅字畫。

不得不說,任遠之真是有才學,畫中山水栩栩如生,字也寫得縹緲俊逸,連她這個不懂行情的都能看的目不轉睛,要是給那些癡迷於字畫的人看了,還不看癡了啊。

她舍不得掛在牆上風吹日曬的,便讓穎兒收了起來。

穎兒看著秋望舒,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秋望舒看的好笑:“你怎麽也學起青梅神神秘秘起來了,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穎兒見她這麽說,這才開口道:“小姐,奴婢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

“是…小姐,奴婢覺得,小姐和小侯爺,是不是走的太近了?這俗話說,發乎情止乎禮,可是小侯爺三番五次的夜闖咱們府上也就算了,近來,還總是駕馬車來與小姐私會。這光天化日的,萬一被人看去…”

聽到這話,秋望舒差點笑出來:“被人看去如何?說我不守婦道?還是說他不守男德?這些議論隻會影響我們的嫁娶之事,而我和趙皓瀾是一定要成親的。怕什麽?”

“可是小姐,女子怎麽能和男子比?就算傳了出去,小侯爺的聲名受到的影響隻有這麽一點,而小姐,一輩子就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