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笙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屬下明白,還請給屬下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句話剛剛落下,九笙就立馬運用輕功飛了出去。
秋望舒歎了口氣,伸出手握住了趙皓鑭的手,“你一定要沒事啊。”
“青梅。”
“是,小姐。”
“去找找關於蠱毒的書。”
青梅欲言又止,但是看到秋望舒這個樣子,又把嘴閉上了,趕緊去找了。
沒一會兒,青梅就帶著一本書走進來。
“小姐,就隻找到了這一本。”青梅說完這句話之後,將手裏麵的書交給秋望舒。
秋望舒看著麵前的這一本薄薄的《蠱毒》才緩緩的明白過來。
對啊,中原大力禁蠱毒,怎麽可能有很多關於蠱毒的書呢,就算是她的書齋裏麵,也不過隻是薄薄的一本注意事項而已。
歎了口氣,現在隻能將希望寄在九笙的身上了。
希望九笙可以找得到。
秋望舒抿著唇,眼角帶著擔憂,看來出手的人,身份地位絕對不低,到底是誰呢。
很快,九笙帶著一個年約六旬的老人走進來。
老人身上的服裝雖然與中原的類似,但是小細節能夠看出來並不一樣。
而且,身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香味,如果不是她的鼻子比平常人靈敏一點,根本聞不出來。
他是一個老者,又不用香水,所以這個老人的身份,她已經猜出來了。
秋望舒點頭,眼神看了一眼九笙。
“這位是盧老先生,對蠱毒有幾分了解,可以信任。”
秋望舒鬆了口氣,九笙忠於趙皓鑭,既然他說這個人可以信任,那麽就肯定可以信任。
將人帶到窗邊,“盧老先生,他的脈象與平常人一樣,隻不過是虛弱了幾分,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來有什麽不一樣,但是他卻一直不清醒。”
盧詹點頭示意自己知曉,“老夫來看看。”
說罷坐在床邊,將手搭上趙皓鑭的脈搏,眉頭微皺,又看了看他的眼球,表情更加凝重。
將趙皓鑭上身的衣服扒下來,露出精裝的上身。
秋望舒眨巴幾下眼睛,隨後在心裏麵唾棄了一下自己,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盧詹的動作。
隻見盧詹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來銀針,快準狠的紮到趙皓鑭一個穴位上。
秋望舒發現,趙皓鑭的手臂出現了一條黑線,那黑線從食指的指尖,一直到了肩膀最上麵。
“這位小姐猜的沒錯,小侯爺他確實是中了蠱。”盧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表情凝重。
秋望舒眼神一淩,果真如此。
“那可有看得出他是中了什麽蠱?可有解法?”
盧詹起身,在趙皓鑭身上找了找,最後從他的腰間拿出了一個東西。
“此物是誰贈予他的?”
秋望舒看著那熟悉的香囊心裏麵一驚,“此物是我贈予他的,難不成他的暈倒,與此物有關係?”
盧詹先是動作微微停頓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秋望舒。
“盧老先生此人是我家小侯爺的未婚妻,秋望舒秋小姐。”九笙這樣說道,他是見證將他們感情的人,所以自然知道秋望舒是不可能害趙皓鑭的。
“原來是秋小姐。”盧詹鬆了口氣,隨後又說,“秋小姐這個香囊裏可有雨霖花?”
秋望舒點頭。
“那便沒錯了,雨霖花作為藥材,輔助作用可以讓人的身體素質增強,再加上你這香囊裏別的藥物,可以使人對一些輕微的毒物免疫。”
“但是,秋小姐可能不知,這雨霖花在苗疆配上特殊的花,可以讓人身體更加虛弱,從而讓一些蠱蟲有機可乘,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不會發現。”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那特殊的花應該是昇陽奇花。”
秋望舒一愣,昇月奇花,這種花自己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到過。
此花為粉白兩色,隻在白日開花。
將其在夜晚的時候放在外麵,會吸收月之精華,白日放在屋內,可以去除蚊蟲,還可以防止一些劇毒的蟲子。
裏麵的花苞是最珍貴的藥材。
這種花很少,也很稀有。
很難想象這種可以避免毒蟲的花,竟然與雨霖花這種輔助藥草一起可以產生劇毒?
秋望舒將這句話同盧詹說了之後,盧詹點了點頭,“秋小姐說的沒錯,但這隻是片麵而已,花苞裏麵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它是蠱,一旦聞到雨霖花的香味就會複蘇,變成苗疆十大蠱毒之一的攝魂蠱。”
攝魂蠱?
“不過…”盧詹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停頓。
“不過什麽?”秋望舒趕緊問道。
“不過雖然這兩者可以產生攝魂蠱,但是要長期接觸才行,如果隻是一兩次的話,應該不會這樣才是。”
趙皓鑭竟然直接暈倒了,說明他經常和昇月奇花接觸。
“盧老先生,我想知道何處有這種花?”
“老夫也說不準,這種花太稀有了,而且它的花苞在關鍵時刻還可以當做一味藥材救人,所以很多達官顯貴都想要,它隻要長成了,便是在大漠之中也行,隻是孕育的極其麻煩。”
秋望舒點頭,這樣的話,範圍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了。
“我可以先給小侯爺施針,讓他先醒過來,控製住蠱毒的運行。”
秋望舒點頭,“那便麻煩盧老先生了。”
秋望舒吩咐青梅去煮一些粥,等趙皓鑭醒過來之後吃。
然後自己就在想到底什麽地方才會有這種花。
蠱毒禁止在中原橫行,所以中原對蠱毒了解很少,知道攝魂蠱,又會有昇月奇花,而且對趙皓鑭懷恨在心的。
除了振勇侯府的趙軒,就是…那位了。
“咳咳。”
秋望舒眼睛一亮,趕緊走過去,看到趙皓鑭醒過來之後內心鬆了口氣。
隻見趙皓鑭慢慢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看著圍著自己的幾個人,微微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秋望舒坐到床邊,伸出手握住趙皓鑭的手,將剛才的事情同趙皓鑭說了一遍。
趙皓鑭聽了以後,眉頭緊緊的皺著。
“多謝盧老先生,不知您可有解這蠱之法。”
“小侯爺客氣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藥,自然就會有解藥,蠱毒雖然比毒藥更加狠毒幾分,但並非無解。”
“攝魂蠱,苗疆早就研製出來了解藥,隻是老夫離開那裏有些久了,記得不是很清楚,要回去鑽研一下才行。”盧詹皺著眉頭。
“那便勞煩盧老先生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藥材,隻要我這醫館裏有的,隨便您挑。”秋望舒說道。
九笙帶著盧詹下去了,整個房間裏現在就隻剩下了趙皓鑭和秋望舒兩個人。
秋望舒抿了抿唇,但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趙皓鑭。
“雖然有兩個人,但是我覺得最有可能值得懷疑的,還是那位。”
那位是誰,不言而喻。
盧詹說,要近距離接觸,經常接觸才能夠觸發花苞裏麵的蠱,最近那位一直讓趙皓鑭在皇宮裏麵工作,整的和黑心老板一樣。
值得懷疑。
趙皓鑭倚靠在秋望舒的懷裏,眯了眯眼睛,“舒兒,你說那花,是粉白色的?”
趙皓鑭記起來,他曾經在禦書房見到過,當時還有一個小太監在那裏站著。
“所以,這件事果真與那位有關?”秋望舒皺眉。
同樣都是皇帝,為什麽這位這麽奇葩,瞅瞅人家始皇帝,千古一帝,再瞅瞅唐太宗,貞觀之治。
這位咋這麽小氣吧啦的。
“不是說王家滅門,那位該不會已經知曉了你在其中周旋,而且你又作為振勇侯府的繼承人,所以要對你下殺手?”秋望舒說道。
趙皓鑭想了想,隨後微微搖頭,讓秋望舒扶著自己靠在了**,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你啊,就是關心則亂,如果是平常的話,那說不準,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為什麽…”秋望舒剛說了一句便突然恍然大悟,“皇帝讓你這幾天做的事情,你並沒有完成?還是說,有件事,必須要你去做才行?”
“舒兒猜的沒錯,有件事,必須要我去做才行。”趙皓鑭輕咳兩聲。
“你還記得,忠武將軍嗎?”
“忠武將軍?”
“對。”
秋望舒思考了一番,皺著眉頭說道,“皇帝他,想要從忠武將軍手裏麵收回兵權。”
隻有這一件事了。
皇帝想收回兵權,但是他又並不想失去忠武將軍的忠誠,所以派了趙皓鑭來接觸忠武將軍。
並讓趙皓鑭借機說出這件事,勸說忠武將軍交出兵權。
到時候,皇帝再用些手段鎮壓,趙皓鑭和忠武將軍都會兩敗俱傷,皇帝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趙皓鑭沒有勸說忠武將軍交出兵權,那麽皇帝就會借機懷疑趙皓鑭的想法,趁勢打壓。
因為皇帝也知道忠武將軍這個人,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招攬,不然怎麽會不放心想把兵權收回來。
這招,絕。
將皇帝自己給摘出去了。
不過皇帝可能沒想到,如果忠武將軍,真的被趙皓鑭拉攏了,會如何。
趙皓鑭伸出手摸了摸秋望舒的腦袋,“舒兒果真聰明,至少現在,皇帝不會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