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光明正大的趕他們走讓溫氏眾人臉色十分難堪。

周遭圍觀的百姓們瞧見這一幕也有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瞧瞧這些人,見人家林夫人能主事了一個個就打她的主意了,明明都已經把人家賣了,還舔著臉來,平日裏還不知道對人家姑娘怎麽樣呢。”

“能讓人家拒之門外還趕著走,還真是一點兒麵子都沒有。”

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到了溫氏幾人的耳朵裏,讓他們都有些掛不住麵子,沒臉繼續糾纏下去,紛紛落荒而逃。

林小酒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一笑了之,並不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她接手了劉家後還有許多事情要等她一一熟悉對賬,管家領著各個鋪子的掌櫃走向書房

劉家旁支的人看見後攔住他:“這是幹什麽去?”

管家恭恭敬敬道:“這些掌櫃的都是來和夫人報賬的,夫人剛接手劉府,還有許多地方都需要熟悉一下。”

劉家眾人麵麵相覷,表情之中多有不甘,從前總往劉財主身邊湊的劉能出聲道:“好了,那你們快些去吧,不要耽誤了時間。”

眼看著管家帶著掌櫃們離開,旁邊才有人陰陽怪氣道:“真是可笑,咱們劉家家大業大,最終卻給了一個小妾來管事。”

“說起來這個林氏也才進門不久,說到底也還是個外人,咱們劉家是沒人了還是怎麽的,要她一個外姓人來管著咱們!”

“就是啊,咱們劉家也有出色的後輩,選個誰不能掌管?”

待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表達自己的不滿後,劉能這才淡淡出聲道:“咱們劉家的東西她一個外姓小妾也配拿麽。”

一行人漸漸安靜下來,以劉能為頭去了一處安靜的院子。

“劉能,原先你可是劉老爺麵前的大紅人,老爺多信你咱們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按理說現在掌管咱們劉家你應該是最大可能的,你難道就真的甘心這樣麽。”

這話一出,或多或少的有幾個人附和著。其餘的人要麽看戲要麽不屑。

劉能聽著這幾人的話嗤笑道:“你們倒是好算計,想慫恿我出頭去對付林氏,你們好跟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

他能長時間混跡於劉財主麵前,自然也不是個傻得。現在這些人什麽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大家都敞開來說話吧,在座的誰不想奪得遺產?何必搞這些彎彎繞繞的?隻不過是現在大家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遺產落到林氏手裏而已,不說我,就各位能有幾人甘心?”

一番話說下來,沒幾人再說話,但劉能知道他的話起效用了。

“可就算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有縣令幫那林氏,咱們還能硬搶不成?”

“誰說隻能硬搶了?雖有縣令發話幫她,可要是她也不幸遇難了,難不成咱們劉家從此就隻能群龍無首了?”

“你的意思是……”

“隻要把這個礙事的人除去了,那咱們可以再各憑本事競爭。”

似早有預料一般,劉能冷靜的聲音響起,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但明顯都有心動之色。

晚上,書房內依舊明亮,林小酒依舊坐在書案前飯看著那些堆在一起的賬本,就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洛玄澤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認真,隻是看著她不吃不喝光顧著這些事情有些不忍心,於是讓廚房準備了兩份吃食送到書房裏來。

下人將飯菜送進來後就離開了,雖然極力掩飾,但背影卻透露出一絲慌張。

察覺到這一點,讓洛玄澤本能的起了警惕之心。

林小酒不知道這點些微的細節,看見飯菜被送了過來,正巧她也腹中饑餓,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和賬本。

“天竟然都已經黑了,我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也是該吃晚飯了。小澤,快來啊。”

她走到桌邊坐下,剛拿起筷子,就被洛玄澤抓住了手腕:“先等等。”

“怎麽了?”林小酒雖有些疑惑,但她知道,洛玄澤不會無緣無故的阻攔自己做什麽,也由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沒有反抗。

洛玄澤仔細端詳起桌上的一道道菜肴,擰眉道:“這些菜有問題。”

“什麽!”林小酒有些意外,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正巧林小酒發間別著一根銀簪,洛玄澤抽出來試了試菜,舉在燭光下,兩人靜靜凝望,果然,沒過一會兒那部分銀簪就變成了黑色。

“怎會如此!”林小酒不敢置信,心中一陣後怕,倘若不是洛玄澤叫住了自己,那麽自己此刻恐怕已經中毒身亡了,連死都不明不白的。

“看來這府中有人不願意你坐上這個位置。”

見林小酒有些愣怔的樣子,洛玄澤表情越發凝重。

“不必擔心,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直奔著後廚而去,剛才端菜的那個下人並不是什麽生麵孔,看來就是府中下人,且他又有些慌張,看來是知道這飯菜有問題。

洛玄澤身懷武功,走路輕且快,靠近了後廚時聽見裏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便停住了腳步,悄悄站在門外。

“能爺,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飯菜都送過去了,求求你,讓我走吧,這出了事情,小人這條賤命可就沒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賤命一條,就給我好好待著。”

劉能的聲音略顯不耐煩,又漫不經心道。

“你不就是擔心家裏的妻兒老小麽,等你認罪後,你家裏的老小會得到一筆錢,足夠他們生活了,這不比你每日累死累活賺那點錢養家更好。”

那人痛哭流涕,顯然是有些不甘願的,可是相比之下,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見下人麵色猶豫不再說話,劉能麵帶笑容蠱惑道。

“你不過是認了個罪一家老小就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若是讓你賺一輩子錢,恐怕家裏麵一直都拮據,現在可是最好的選擇啊。”

下人嘴角囁嚅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原本緊閉著的房門就被踹開了。

“是嗎,可哪有叫別人替自己受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