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也不是林小酒為了自己的想法而隨口胡說,她所想到的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洛玄澤思維向來縝密,那些人想要對付他定然會使出不少計策來,倘若那時候將兵力分散開來,那麽也許會有些措手不及。

與其那樣,倒不如讓他們夫妻兩人在一處,這樣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也可以共同麵對。

很顯然,林小酒所說的也引發了洛玄澤的深思,其實之前這樣的局麵他也不是沒有想到,隻不過到底還是不願意讓妻子陪伴自己一起冒這個險罷了。

林小酒將自己的手擠進洛玄澤的大手中,“我雖然懷孕了,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屆時我會多加注意,絕不會拖你的後腿。”

見這丫頭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洛玄澤還能再說些什麽呢?他本就不怕這丫頭拖自己的後腿,他隻是擔心罷了。

“罷了罷了,屆時你跟在我身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必然不會讓任何人敢傷害到你。”

終究他還是抵不過林小酒的軟磨硬泡,隻是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讓任何人敢傷害到小酒半分。

夫妻兩人既已經做好了決定,府中的下人便開始準備兩位主子參加宮宴時的著裝。

小蘭拿著各種新作的衣裳在林小酒身上比試著,眉頭皺起有些苦惱。

“這套粉色宮裝最襯主子膚色,隻可惜不適合宮宴那樣莊重的場合,那件鵝黃色也太過於輕快了些……”

林小酒被小蘭念叨的聲音擾的煩不勝煩,這丫頭對於自己的事情一向上心,要不是她的年紀和臉蛋在這兒,她都要以為自己是要了個嬤嬤管教著自己了。

為了將自己從這樣的困境中解救出來,林小酒親自指定了一套海藍色的宮裝。

“就這套吧,既符合那樣的場合,也適合我,看著也端莊大氣,更何況我現在肚子這麽大,要穿著那樣好看作甚,哪兒有那麽多好糾結的。”

聽她這樣說,小蘭率先不滿意起來了,“主子,您怎麽能這樣說自己呢!你長得本就花容月貌,就算是懷有身孕,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上您的風姿,無論什麽時候,都該好好打扮的。”

林小酒見她這副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你反倒教訓起我來了。”

小蘭縮了縮脖子,收斂起自己的氣勢嘟嘴念叨起來:“我這不是見不得您這樣說自己嘛。”

在她看來,沒有人能夠比得上自己的主子的。

兜兜轉轉,最後按照林小酒的意願敲定了海藍色的宮裝,洛玄澤的衣服為了與林小酒相配,也是同色係的。

見這兩套衣服林小酒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分明是去赴鴻門宴的,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搭配這些無關緊要的衣服。

主仆兩人談論起外邊發生的趣事笑的正開心的時候,南溪麵色有些凝重的從外麵進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見他的表情,林小酒便知道定然不是什麽好事情。

“王妃,玉兒剛才被叫出去了,看方向,就是往那裏去的。”

自玉兒被帶到林小酒麵前之後,她也最終將一切都說了,今日這一遭也早在林小酒的計劃之中,因此知道了倒也沒有多麽意外。

“你等會兒派人再仔細盯著那邊,看她們接下來有什麽動作,至於玉兒,就看她回來以後怎麽做了。”

林小酒漫不經心的吃著小蘭給自己剝了皮的葡萄,酸酸甜甜的讓她胃口大開。

“主子,她們後麵會不會又想出什麽別的招兒來害您?”

“隻要洪錦在府中一刻,為了能夠順利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定然就不會這麽善罷甘休,隻是倒也不必擔心,她有她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橋梯,等到她的用處結束之後,那麽也是她該為了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之時。”

兩天的時間說到就到,在林小酒和洛玄澤準備赴宴之前,巴爾雅也因為要參加宮宴自發回去。

韓若晨本自詡為一介商賈之戶,不打算參與到這些暗流洶湧的朝廷宮宴之中。

可看著身邊一個又一個的都去赴宴,他自然也不甘心隻有自己被排除在外。

於是收拾了一番,作為韓家少主也跟著參加了宮宴。

途中林小酒和洛玄澤的手一直都緊緊牽在一塊兒,到了宮門口,所有人便都不能再坐馬車繼續前進了。

隻洛玄澤這攝政王的位置到底與常人不同,別人要遵守的規矩他可以不用遵守。

落星辰不知從哪兒得知了攝政王協王妃一同赴宴,特地派了李公公在宮門口等著下了一道口諭,指明攝政王位高權重,攝政王妃又懷有身孕依舊堅持赴宴,兩人可以繼續坐馬車進宮。

其餘官員都站在地上看著堂而皇之坐在馬車上的兩人,人人臉上都帶著恭敬,似乎大家誰也沒有別的心思。

林小酒和洛玄澤對視了一眼,雖洛玄澤本就沒打算和林小酒從馬車上下來,隻是既然小皇帝給了個台階,他就接著就是了。

得了洛玄澤淺淡的一句謝恩,李公公一張老臉似乎笑開了花,滿臉的褶子,恭恭敬敬的送著兩人進宮。

“這攝政王果真與我們常人不同,便是進宮這幾步路皇上都要給他麵子。”

“慎言,攝政王位高權重,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官位能夠與之相比的,更何況人家攝政王妃還懷有身孕,皇上願意體諒也是仁慈之舉。”

兩個被司徒傑提拔上來的門生在一塊兒竊竊私語,另一人注意到旁邊站了其他幾個不熟悉的官員也趕緊改變了口風。

這要是被那些文官聽見,跑到聖上麵前參他們一本,說他們堂而皇之討論起聖上和攝政王的事情,那麽他們的官路也就走到頭了。

兩人雖然後麵放低了聲音,但是不代表他們之前所說的沒有被聽見。

聞言,陸曉有些無語,隨後直接毫不客氣的嗤笑了一聲:“這司徒家的人還真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