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晨看著巴爾雅同平日十分不同,沒有一見麵就針鋒相對,更沒有拉著他做這做那的,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些不習慣。
“王妃娘娘,今天他們兩個反常的很!”
小蘭瞧見韓若晨和巴爾雅別別扭扭誰都不肯先同對方說話,立刻察覺到這裏頭的事情不對勁。
“別管他們,咱們透咱們的氣,他們兩個想鬥氣,讓他們兩個自己鬥去。”
林小酒在院子裏的石桌前坐下,無聊的用手指在桌上點來點去的。
這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實在是奇怪的很,平日裏這兩個人見了麵就嘰嘰喳喳的,在他們身旁的人經常會想讓他們兩個能把嘴閉上,得些清閑,如今這兩個人真的閉了嘴,卻又覺得少了些什麽。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巴塔木跟著洛玄澤回到院子裏頭來,見著幾個人都不說話,場麵顯得有些尷尬,平日裏最熱鬧的兩個人都把嘴巴閉的嚴嚴的,洛玄澤和巴塔木本就不多言語,這些人就這樣散了。
“想什麽呢!”
洛玄澤在林小酒的身邊坐下,沒一會兒侍女就端了一盤洗好的葡萄到跟前來,洛玄澤隨手開始剝葡萄皮,將果肉喂進林小酒的嘴裏。
“在想今天晚上會有多少人因為你而睡不著覺。”
林小酒心裏思量著,這個時候將此事爆發出來,可謂是一舉多得,現在還是個個擔憂洛玄澤真的死了會招來什麽樣的禍患,興許過上幾天就全都開始為自己謀利。
都城的這一灘渾水仿佛被狂風巨浪席卷過,變得更加渾濁不清。
“你能睡著就好。”
洛玄澤又剝了一顆葡萄送到林小酒嘴邊去。
“王爺,王妃,聖旨到了。”
老管家這回倒是不再像前幾天一樣,有點什麽事情便大驚小怪的。
“你在這裏吃葡萄,本王去取就來。”
說話間的功夫好幾顆剝好皮的葡萄就放在盤子裏,等著林小酒享用。
太監雙手端著聖旨,見了洛玄澤先是給洛玄澤行禮。
“王爺,皇上特命小人來給王爺鬆些東西。”
洛玄澤隻動了一下眼神,並沒有任何的回答。
這太監訕訕的笑著,連忙使喚身後的人將這些大箱子,小箱子全都搬到王府裏頭去。
“攝政王接旨。”
“臣接旨!”
洛玄澤單膝跪地,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攝政王南巡不易,為國為民,勞苦功高,賞金銀各百兩,紫砂參一顆,雪蓮七朵,百年何首烏一株……!”
這太監念了好半天,全都是大補的藥,更有好幾味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
“臣,領旨謝恩。”
洛玄澤接過聖旨,這些物件兒已經全都搬進了王府之中。
“老奴這就回去了,皇上讓老奴給王爺帶句話,叫王爺不必擔憂,冰魄雪蓮已然在尋找,已經宮中典裏翻找到線索。”
洛玄澤微微點頭。
“有勞公公了。”
此時洛星辰並沒有在禦書房處理政務,而是去了太後的宮裏。
“母後,洛玄澤快死了,朕該怎麽辦是好?”
小皇帝這會兒才開始擔憂沒有了攝政王的震懾,朝廷動**不穩,邊關更是艱險,眼看著洛玄澤就要死了,這些被他擋住的問題統統的壓到小皇帝的身上。
“怎麽會,現在該是林小酒藥石無醫將亡才對。”
太後眉頭為蹙著,卻依然保持著雍容華貴,氣度不凡,手裏擺弄著花。
“母後,皇叔為了保住林小酒的性命和肚子裏的孩子,以他多年的內力相拚保住了林小酒和孩子,可皇叔因此受了極重的內傷,除了冰魄雪蓮可以醫治,再無其他辦法。”
太後心中滿是震驚,手上沒了輕重,瞬間將一朵盛放的花給剪短了。
“你說什麽,洛玄澤用他自己的命去換林小酒的命?你從哪裏聽來的,是誰打探出來的消息。”
太後覺得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皇叔自己在大殿上說的,也叫了太醫來查問,的確是回天乏術,皇叔的臉色也蒼白的很。”
小皇帝皺著眉頭,太後放下手裏的剪刀,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丞相父子你可收攏到手了?”
太後同小皇帝擔心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沒有了洛玄澤的存在,中原朝廷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已經收攏到手,眼下正在收攏都城之中手握兵權的勳爵人家。”
太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死了也好,這樣你就不用再受他掣肘,有司徒家鼎力相助,再有手握兵權的勳爵人戶,掌控朝野沒有問題,這段時間一定要多多積攢錢糧,派人去軍中尋大將之才,武藝高強的武林人士也可收攏一批。”
太後到底是太後,在極短的時間裏就想出了應對之法。
“母後,這些朕都知曉,隻是不知道皇叔還能不能撐得住。現下國庫空虛,若一味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不如趁此時同巴塔木商量商量,開通邊貿可好?”
小皇帝心中早有思量,隻不過洛玄澤的事情事出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一定要有錢,洛玄澤意思,邊疆定然來犯,屆時若我們沒有銀錢,便沒有軍餉,眼下要立刻讓國庫充盈起來,更要多收一些糧食回來,以防災害。”
太後急匆匆的同小皇帝說了一堆要做的事情,小皇帝將每一字都記住,回去便開始著手安排,許多事情不做不知道,這一動起來才知道這些事情想要處理妥當究竟有多難。
光是開通邊貿,便已經耽擱了三日,現在沒過一天都讓小皇帝焦躁的很,鬼知道洛玄澤到底會在什麽時候突然身亡。
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湧動,許多從沒有亮過爪牙的人都活動了起來,朝堂一片混亂,更別提軍中將士。
洛玄澤帶著他們那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現在攝政王身子出了問題,一時之間也選不出何時的人來讓這些兵將們信服,原本安穩的時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