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澤起身,目光落在丞相的身上,雖然是病容,可隻是走到丞相的麵前,已經讓丞相開始膽寒,原本將要離開的朝臣見著洛玄澤的動作一個個的都生生頓住了腳步。

“王爺,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司徒傑雖然心中害怕著,可現在是在大殿之上,不論如何洛玄澤也不敢在這裏直接對自己動手。

“沒什麽,本王隻是很好奇丞相到底對本王那裏不滿意。”

這種似是小孩子一樣賭氣質問的話從洛玄澤的口中說出來,帶著無盡的威力,司徒傑啞口無言。

他到是想說,可他也得敢啊!

“怎麽不說話,本王的話這麽難回答嗎?”

洛玄澤不肯如此輕易的放過司徒傑,一雙眼睛似是死神的鐮刀一般,落在丞相的身上,一刻不停的淩遲著他的血肉。

“臣!怎敢對王爺不滿意,臣方才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丞相慫了,當場就慫了。

“是嗎?”

洛玄澤的懷疑不無道理,滿朝文武都用哀悼的目光看著丞相,惹了誰不好,偏偏惹了攝政王,就算他現在手中毫無實權,可他也是攝政王啊!先皇欽點的攝政王,隻要他想,隨時都能登機大寶。

先皇留下的詔書上可寫的清清楚楚,若洛星辰不足以扶持,便由洛玄澤取而代之,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情,隻要洛玄澤願意,隨意都能請了先皇的遺旨出來,將洛星辰廢掉,自己登基。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也要洛星辰真的有大紕漏才能這麽做,最起碼要名正言順才行,這也是為什麽自從洛星辰登基後一步都不敢踏錯的主要原因。

“是,臣隻是……!”

“你說是那就是吧!”

洛玄澤轉身便走,根本懶得聽丞相說的那些長篇大論,不過說些什麽為國為民的鬼話,他這麽一套說辭說下來,指不定就成了洛玄澤以勢壓人,不許人說實話,且丞相還能給自己扣一頂不畏強權,為國為民的帽子。

就在眾人等著看丞相的下場的時候,洛玄澤竟然走了,竟然走了,就這麽走了,這幾句話說的殺傷力那麽大,眼下竟然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王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許多沒有看懂的人在一旁小聲嘀咕,任誰都不知道洛玄澤這樣鬧騰了一番到底是為了什麽。

丞相看著洛玄澤離開的背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旁人不知道洛玄澤是什麽意思,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這分明就是要用事實告訴丞相,沒事兒別瞎說話,本王不同你計較,你就能活著,若本王心情不好同你計較,什麽時候想要你死都能做得到。

丞相很快明白了這一點,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之間又覺得這不過是洛玄澤故意為之,他現在可是個重傷快死的人,現在這般做派不過是想要威懾住自己而已。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丞相便覺得自己可乘之機來了,隻要現在攝政王一死,小皇帝選妃的事情就要耽擱下來,屆時小皇帝必須得依靠司徒家。

想到這裏,丞相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更是不知死活的開始籌劃接下來的事情。

散朝後,洛玄澤乖乖回家陪媳婦,小皇帝在太後的宮中陪著太後一起吃午膳,吃飯的過程之中安靜無比,正所謂食不言寢不語,這一頓飯吃的當真是死氣沉沉,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祭拜過了五髒神廟後,小皇帝滿臉笑容的開口了。

“母後,邊貿的事情已經談妥了,您大可放心,價格已經談妥了,皇叔出馬,一切順利。”

小皇帝笑的開心,可太後卻不怎麽高興,依然滿眼的憂慮。

“朝局才剛剛穩下來,你要盡快將手中有兵權的武將拉攏到身邊來,還有丞相那個老狐狸,用他可以,但是決不能信任他,他現在巴不得攝政王立刻死了才好,這樣你就必須倚重他,信任他。”

太後看著小皇帝現在的笑容,心底略有擔憂。

“母後,您說的這些兒臣都知曉,如今邊貿之事已經塵埃落定,隻等銀子入庫,待手裏有了錢糧,第一個要削弱的就是司徒家,得再培植幾個有能力的文臣上來與丞相掙上一掙,鬥上一鬥。”

小皇帝似乎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是隨口便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日後的樣貌。

“不錯,我兒是真的長大了,這些事情你心中有數哀家就放心了,你且放手去做,真出了什麽事情,還有洛玄澤,洛玄澤無用了還有哀家在,你去吧!”

太後將小皇帝打發了,轉身回到自己的臥房之中,屏退了下人,從裏頭將房門落栓,爬到床鋪上按動床邊一個裝飾的花紋,嘩的一下子,牆壁瞬間打開,一條漆黑的通道出現在太後的內室之中。

太後走進密道中,不過一兩步便推開了一扇門,見了光亮,這扇門推開,身後的牆壁立刻封死。

走出這道暗門,便是一條長長的台階,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照亮,光線柔和細膩,太後順著台階走下去,走了近一炷香的功夫,終於見了平地。

“舍得來看我了?”

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聲音中帶著溫暖的磁性,仿佛這聲音能勾魂奪魄一般,太後卻以來平常,兵沒有被這個聲音驚豔到。

“一年了,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太後一步一步走進這個石室,石室裏頭並不到,一張桌子一張床,另加一個浴桶,再也放不下其他,**躺著一個男子,麵容斯文俊美,長發隻是簡單的束著,躺的有些散亂,有一種淩亂美,白色的裏衣半解,胸肌漏出來一大片。

左手上栓了一條拇指粗細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鑲嵌在石壁上,牢固的很。

“我說了實話你也不信啊!過來坐吧!你我現在也是老朋友了。”

這男人拴著收斂的手拍了拍床鋪,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處境。

“中央帝國到底在什麽地方,那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林家與中央帝國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