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二虎那兩兄弟已經鬧事誣陷,讓常來酒樓損失了不少,已經被關進了大牢聽候發落。”

“你們夫妻兩人雖沒有做什麽,卻逃脫不了唆使之罪,縣令大人命你們賠償了常來酒樓的損失,罰三十大板!”

這兩條懲罰已經壓的阮二喘不過氣來,“大人,我們這平民百姓哪裏有那麽多錢賠她啊,她有那麽多錢了還不夠嗎?這不公平!”

“我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與你們無關!”

林小酒從門外進來,麵含諷刺,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抵就是他們這樣了。

看見林小酒出現,阮二媳婦兒漲紅了眼眶。

“林氏,你已有了那麽多錢,常來酒樓也生意紅火,又不願意補償我們,何苦還要誆我們的血汗錢?”

“誆你們的血汗錢?”

林小酒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一般,輕笑出聲。

“你們賺的是血汗錢,我賺的難不成就不是血汗錢了?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劉老爺本就是你們姐姐阮氏親手害死的,你們又是哪裏來的臉還敢在他們去了後來要錢的?”

“什麽!怎麽可能?不可能!定然是你不願意賠我們錢故意誆騙我們,你這個歹毒的賤人!”

阮二根本不敢置信,他隻知道阮氏在繳匪中身死的消息,具體如何卻不清楚,自然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住口!”聽阮二出言不遜,錢捕快皺眉,“休得口出狂言!那時本捕快也在場,林老板所說一切屬實,絕無虛言!”

阮二噎住,滿臉絕望,“這,這怎麽可能呢?”

無論他們有多麽不願意,有官差在這,阮二媳婦兒也沒膽子撒潑,把家中一直以來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才勉強能賠償林小酒的損失。

接著又在兩人的哭喊中阮二被打了三十大板,最後結束時已經爬不起來了。

錢捕快執行完自己的任務後便對林小酒打了個招呼離開。

阮二媳婦兒趴在男人身邊哭喊著,滿臉的淚水,也無暇辱罵林小酒什麽。

看見兩人這幅淒慘的模樣,林小酒發覺自己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波動。

前世拜這些人多多少少所賜,她所經曆的一切比此刻他們經曆的不知要慘多少。

若說現在這兩人可憐的話,那麽前世又有誰覺得自己可憐?一切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倘若你們還敢再找麻煩,後果自負。”林小酒平靜無波的聲音在兩人上方想起。

阮二虛弱的趴在地上,阮二媳婦兒的哭聲小了些,誰也沒有應答什麽。

林小酒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進去,轉身離開了此處。

洛玄澤依舊等著她,“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了吧。”

“不是讓你先回去了麽?”看見這個固執的等待自己的身影,林小酒的心上的陰霾不知為何就消散了。

“左右我一個人回去也無事,倒不如等著你一塊兒。”

林小酒眼中含了一絲笑意,“走吧。”

回到府中,林小酒當著洛玄澤的麵吩咐下人將阮二所做的事情在外麵宣揚。

原本今日在公堂時就已經有些人聽得了事情的始末,再加上她故意的宣傳,這是林小酒給他們夫妻的報複。

下人離開後,林小酒低聲詢問站在自己身邊的洛玄澤:“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些,明明他們都已經那麽慘了,我還要火上澆油。”

她心中隱隱有些緊張,麵前突然一暗,洛玄澤站在她麵前低下了頭仔細的看著她。

“為什麽要這麽想?若真的說他們慘,那也是他們一手造成的,你隻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林小酒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

又聽到洛玄澤輕聲道:“小酒,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雖然聲音很輕,卻重重的砸到了林小酒的心裏,她回視著洛玄澤,想要看出些什麽,卻差點被男人眼裏的認真和溫柔溺斃。

林小酒錯開了目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耳根已經紅了一片,匆匆轉身走在前麵,“我先去書房算算帳。”

洛玄澤被晾在原地,看著小酒匆匆離開的身影有些無奈。

阮二家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了下來,阮二媳婦兒把丈夫扶到了**,看著阮二蒼白的臉色立刻給他處理傷口,抽泣聲就沒有停過。

嘴裏麵還不依不饒的咒罵道:“林小酒這個小賤人,把事實的真相隱瞞了這麽久,如若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還有官差縣令,我就不相信他們沒有暗中收錢,就知道欺軟怕硬,專門欺負咱們這些平民百姓。”

阮二有氣無力道:“罷了,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麽用?往後咱們還是腳踏實地的生活吧。”

這麽一說,阮二媳婦兒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你還說!咱們家的錢可都被賠光了,你又被打成了這樣……”

“莫擔心,左右不過一些皮肉傷,讓我休養兩日便好。”

阮二媳婦卻道:“你還是等養好了身子再說吧,我那裏還偷偷留了一個鐲子,暫且能當點錢,去給你買些藥回來喝喝。”

沒想到這樣的時刻媳婦兒還這麽關心自己,阮二心下感動,眼皮沉沉,點了點頭索性睡下。

阮二媳婦兒收拾好出門,卻隱隱察覺一路上好像有不少人在看著她。

她以為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些,便沒有理財,當了錢後就直奔藥鋪買藥。

卻聽到身後有人竊竊私語:“這就是那阮二家的?嘖嘖嘖,一家人這麽厚顏無恥,出了這樣的事情都像沒事人一樣出來亂竄,要是我早就羞愧的鑽地縫裏去了。”

“可不是嘛,真不愧是沒臉沒皮的。”

阮二媳婦兒的臉色難看,拿了藥後看著那兩個夫人罵道:“這麽喜歡嚼舌根也不怕爛舌頭!”

那兩個夫人沒想到她會回嗆,氣的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接下來的一路再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便知道,這些人都知道了自家做的事情。心頭難堪無比,拎著藥低頭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