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臂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明天開始恢複格鬥訓練。”

再不親手揍白山一頓,琴酒怕自己氣出內傷。

白山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他是托管, 完全沒在怕的。

不過......

不管是琴酒還是那個先生,都會說一口流利的日語, 也完全不是美國人的長相。

嗯~果然會在未來的劇情裏當大反派吧?

白山朝琴酒看去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未來大反派的衷心小弟,銀長發冷漠酷哥, 種種buff疊在一起,完全就是美強慘啊!

說不定會被反派拋棄鋃鐺入獄,亦或者為反派擋刀、淒涼死去。

“哥哥!”

白山給自己存了個檔, 以一種伏特加聽了都甘拜下風的直白語氣邀請道:“哥哥你踹了你家老板跟我走吧,他能給你的, 我白山清輝翻三倍!”

“吱——!”刺耳的輪胎刹車聲響起。

伏特加一臉‘我是誰, 我在哪,我會不會死’的夢幻表情。

白山差點一頭撞到前麵去,幸虧早有準備係了安全帶,“怎麽了嘛,我說得有什麽不對嗎?”

琴酒壓根沒理會白山的話, 隻是瞥了伏特加一眼,“開車。”

“是!是, 大哥。”

白山輕哼一聲, “我真能給你翻三倍的工資哦~”

琴酒:“......”

白山:“我還會對哥哥很好的, 哥哥每天隻要陪我打打遊戲就好了,還有伏特加,我們可以一起去旅遊, 一起看電影, 一起去吃好吃的。”

琴酒不吭聲, 伏特加倒是心動了一瞬又很快清醒過來。

不行不行,大哥在哪他在哪,他們都是那位先生培養的人,隻能忠於那位先生,任何人的糖衣炮彈都無法把他們打倒。

——可惡!翻三倍的工資啊嗚嗚嗚。

拉攏銀發美人失敗。

白山揮手告別那輛保時捷後瞬間變臉,長長歎了口氣——琴酒這個人,好難攻略啊。

算了,人要學會放棄,隻要我放棄的夠早,沮喪就追不上我。

他看向一旁待命的管家,“赤井務武怎麽樣了?”

赤井務武,前段時間被琴酒逼到絕境上的男人,被救下時頭部受了重傷,目前正在白山家的私人醫院中接受救治。

得知對方已經脫離危險,白山立刻趕往醫院。

他去時剛剛好,在病**昏迷了五六天的人眼皮微動,緩緩睜開雙眼。

白山驚喜喊道:“你醒啦!”

赤井務武的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視線最終聚焦到病床旁邊的白發少年臉上。

那是一張挑不出瑕疵的臉,但赤井務武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想不起這個孩子是誰,也想不起自己是誰。

“我是......”

“啊,我叫白山清輝,是......”白山心直口快的介紹自己,話到一半才意識到哪裏有點不對勁,“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赤井務武點點頭,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緊張和警惕,但唯獨對第一眼看到的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似乎是可以信任的。

“你叫赤井務武。”白山讓赤井務武稍等片刻,他離開一會兒,回來時拿了幾頁資料,“你看,這是你的家人。”

赤井務武有兩個孩子,一個是15歲的赤井秀一、一個是11歲的赤井秀吉。

妻子目前懷有身孕,在白山調查他們時,他們已經坐上了前往日本的飛機。

完全就是大寫的‘我和主線有關係,快來找我’的意思啊!

白山坐在病床邊

,衝現在仿佛一張白紙的赤井務武笑得燦爛友好。

“務武叔叔打算怎麽辦呢?如果想和家人團聚的話,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到日本哦~”

赤井務武隻是失憶,不是傻。

他思索片刻,卻還是什麽都記不起來,“我暫時還是不要去見他們了。”

他從白山口中得知自己失憶的事情原委。

因為失憶,他無從判斷白山給的信息是對是錯還是誤導,但直覺告訴他,眼前少年是值得信任的。

“我的妻子和兒子在這個時間點上前往日本,很可能是因為我......失憶前的我給他們發了消息。”

赤井務武解釋道:“那就說明至少目前的日本是安全的,我回去的話很可能會牽累到他們。”

白山點點頭,“那叔叔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赤井務武茫然搖頭。

“那就聽我的吧,先把傷養好。”

“......我們以前認識嗎?”赤井務武有些好奇,如果他們之前不認識的話,白山為什麽要冒著招惹那群壞人的危險把他救下。

“我們之前不認識啊。”白山想了想,往盒飯蓋子裏倒了小半勺稀飯,舔了一口嚐嚐鹹淡,“唔,沒有味,叔叔你喝吧。”

他本來還想蹭一小碗,但不好喝就算了。

赤井務武嚐了一口,其實挺香的,大米燉的爛熟,帶著股天然的香甜味道。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他一個失了憶的人什麽用處都沒有,又為什麽要這麽幫他呢?

白山嘿嘿笑了下,伸出一隻比耶的手,“叔叔,實不相瞞,我看上你兩個兒子了。”

“噗——咳咳咳!”赤井務武一口稀飯嗆了出來,咳得腦袋上的傷都疼了起來。

外麵的護士聽到動靜,立刻進來查看情況。

白山抽了兩張紙,擦掉桌上和被上的稀飯渣。

這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愛嗎?哪怕失憶了,也會反應這麽大。

赤井務武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顫抖著舉起一根手指,“一個......不能兩個都要吧。”

他就算失憶了,也知道隻能要一個的道理。

白山疑惑眨眼,“你們家的傳統是兩個孩子不能有同一個朋友嗎?”

赤井務武:“朋友?”

“嗯,不能和他們兩個都交朋友嗎?”那就要分兩個存檔點了。

“交朋友,是友情的那種朋友嗎?”

“嗯......不能嗎?”白山自己都有點遲疑了,“護士姐姐,叔叔真的沒問題吧?隻是失憶,不是腦袋傻掉了嗎?”

護士微笑起來,“放心吧小少爺,隻是失憶哦~”

赤井務武有些尷尬,待護士走後才輕咳一聲說道:“交朋友當然沒問題,你救了我,他們從此以後就是你朋友了。”

——

三年後,日本東京國際機場。

初中畢業的白山深吸口氣,抬手摸摸肩膀上長大不少的玄風鸚鵡,拖著行李箱朝接機大廳走去。

年少時帶著嬰兒肥的臉有了棱角,五官變得更為立體精致,笑起來陽光燦爛,不笑時又會顯出幾分不易接近的鋒芒銳利。

他拉下搭在發頂的墨鏡,從五人身邊目不斜視走過的同時,將肩上的鸚鵡接到手指上。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後麵伸來的手臂勒緊,降穀零的笑罵聲吵響在耳邊。

“裝看不見我們是吧,那麽大的橫幅,你知道我們舉了多久嘛!”

“沒錯!我們為了迎接你,可是完全忽略了周圍人的目光啊!知道這需要多大勇氣嘛!”

鬆田陣平揮了揮手裏綠油油的應援棒,摘下白山的墨鏡自己戴上。

別說,這副墨鏡還挺適合他的。

白山不甘示弱的嚷嚷,“就是因為你們舉著橫幅和應援棒,我才要快點離開免得和你們一起丟臉啊!”

那橫幅上寫著什麽?——迎接三年裏一次都不回來看看的負心漢。

誰會上趕著承認自己是負心漢啊!

“小清輝太過分了,應援棒可是我向班裏的女同學們借的哦~”

萩原研二一副被傷透了心的語氣,視線則在白山手中虛握的鸚鵡上掃過,“你說對吧小白,絕情的男人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他們知道白山養了隻小鸚鵡,取名叫小白。

這三年裏,白山給他們發的郵件全都是他和這隻鸚鵡或者隻有這隻鸚鵡的照片,可想而知,這家夥有多喜歡自己的小寵物。

“好了好了,咱們之後有的是時間和他算賬。”諸伏景光拍了拍降穀零的手臂,“零你鬆手,咱們快點走吧,太丟人了。”

剛才拉橫幅的時候就很多人在看,現在更是感覺自己的後背快被別人看熱鬧的視線給盯穿了。

“哈哈哈,大家都很想你呢清輝。”伊達航拍了拍白山的腦袋,“三年不回來一次,真是夠狠心的啊。”

白山心虛的哈哈兩聲,“因為我在那邊也很多事情嘛,而且我定期會給你們發郵件發照片,還會給你們寄禮物啊。”

“我們要的是那些禮物嗎?”諸伏景光搭上白山的肩膀,溫柔問道:“你老實交代吧,是不是在國外交到更好的朋友把我們給忘了!”

白山簡直太冤枉了,“我要是真把你們忘了,我還能給你們發郵件嘛。”

他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晶瑩的淚花在眼裏打著轉。

“你們都不關心我在那裏過得開不開心,隻知道質問我嗚嗚嗚......”

見白山真的哭了,三個單細胞的家夥立刻就緊張起來,圍在他身邊瘋狂道歉。

降穀零:“哎呀你別哭啊,我們不是在和你鬧著玩嘛。”

鬆田陣平:“你發過來的郵件看著不都挺高興的嘛,是我們誤會你了。”

伊達航:“我們也沒有在質問你,大家就是太高興了。”

萩原研二其實看出白山是在假哭,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個顏控,而小清輝又長得太好看了呢。

“原來清輝在國外是報喜不報憂啊,明明受盡了委屈,卻還是偽、裝、出高興的假象。”

“嗚嗚嗚......”白山聽見他話裏的重音,哭得更傷心了,藏在袖子後霧蒙蒙的眼瞥了眼完全在冷眼旁觀的諸伏景光。

可惡!景光變了,景光以前就算看出來也會和研二一樣妥協的。

還是說他撒嬌的技術退步了?

“景光~”白山一個猛虎撲食,摟住諸伏景光的脖子,把涼颼颼的眼淚蹭到他臉頰和脖子上。

“我在飛機上的時候還在想景光會第一個過來抱我呢嗚.....”

畢竟發郵件問得最勤快的就是對方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在白山不要臉的撒嬌之下。

他伸手緊抱住白山,無奈道:“想抱的,但你戴上墨鏡就走了,哪給人抱的機會。”

“我錯了嘛~”白山又蹭了蹭,壓低聲音委屈嘟囔,“因為實在太丟人了......肯定是陣平和零的主意。”

諸伏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拍拍白山的後腰向後退了步,“行了,我再抱下去就要被他們用眼神殺死了。”

“哼,還知道有我們在啊。”鬆田陣平還戴著白山的墨鏡,雖看不清眼神,卻能想象到他睜著半月眼嫌棄的樣子。

白山又伸手抱了抱他,之後是降穀零和萩原研二,最後到了伊達航麵前,仰頭盯著他的

身高。

“......不抱了,你來抱我吧。”

可惡,到底是怎麽長這麽高的啊!

他張開手臂,一臉不爽。

“哈哈哈。”伊達航爽朗笑笑,給了白山一個幾乎要被勒死的擁抱。

白山被鬆開後踉蹌幾步,捂著心口一臉恍惚,“天...我剛才好像看到天國了,還以為會死呢。”

“哈哈哈,哪有那麽誇張啊。”伊達航拍拍他的肩膀,“走啦走啦,咱們去吃飯。”

為了接人,他們早早就到機場站了好半天,早就餓了。

“去我家吃吧,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食材。”白山挽起袖子,“不是我吹,經過三年學習,我的廚藝已經登峰造極!”

降穀零嫌棄臉,“我隻能想象到你站在廚房偷吃的樣子。”

鬆田陣平極有默契的補充,“或者是被景光抓包,麵朝食物邊流口水邊罰站的樣子!”

這倆人也就損人的時候有默契了,平時動不動就吵起來。

前兩天還在為誰的拳擊技術更好打了一架,現在臉上還有點腫。

伊達航仗著身高,又揉了揉白山的腦袋,“看來我們的富家小少爺這三年成長了不少啊。”

白山感受到信任,也不在乎被對方揉亂的頭發了,驕傲揚起亂糟糟的腦袋。

“那當然,我都怕說出來嚇......你們什麽表情啊!”

鬆田抖掉一身雞皮疙瘩,“噫~就是覺得伊達他剛才說的富家小少爺有點惡心。”

降穀零:“沒錯沒錯!”

“伊達指的是清輝的LINE賬號吧,他給自己起的昵稱就是富家小少爺,你們不知道嗎?”

萩原研二打開自己手機上添加的白山賬號,上麵的昵稱果然是伊達航剛才說的‘富家小少爺’,後麵還跟了個鈔票的表情。

降穀零和鬆田陣平搖頭。

當時加了好友太高興,直接就改備注開始聊天了,誰還管他昵稱是什麽啊。

諸伏景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將話題扯回正題,“那清輝大廚都想做點什麽菜呢?”

白山沉思片刻,“嗯...還沒想好,看看超市有什麽吧,我什麽菜都很擅長。”

鬆田心直口快,“清輝,你這也太不靠譜了吧,說要給我們做飯,居然都不提前想好。”

“你不會是想買了食材後全讓景光做吧,咱們當中可就景光會做飯了。”剩下的隻會打打下手。

降穀零抬手把白山亂糟糟的頭發捋順,語重心長,“景會累死哦~航他現在的食量就像一頭牛,吃得可多了。”

伊達航敲了降穀零一下,“好啊,敢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咱們食量可差不多啊零!”

他仗著身高優勢鎖住降穀零的脖子,鬆田趁機伸手撓他癢癢。

降穀寧死不屈,但雙拳難敵四手,場麵看著格外淒慘。

白山三人走在前麵,對後麵的慘劇充耳不聞。

“航就算了,你們兩個怎麽也長得這麽快啊。”白山看了看左右兩邊的人。

萩原一直都挺高的,景光怎麽也比他高了一點......就算隻有一毫米也很讓人不爽啊!

萩原笑容得意,特意直了直腰板才說道:“不知不覺就長個子了,不過小清輝這樣就很好啊,以後還會再長嘛。”

白山:......

——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