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裏,曉芝說的不是很清楚,直說母親已經昏迷三天了。

並沒有說昏迷的原因是什麽,也沒說有沒有去醫院。

這讓夏曉夢心裏有些沒底。昏迷這種事可大可小。

萬一是有什麽疾病,耽誤了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排到夏曉夢了。“同誌,給我一張去安和縣的票。”

一掏兜,發現兜裏是空的。

夏曉夢心道不妙,又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依然什麽都沒有。

夏曉夢不禁頭大。

這個年代的火車站,小偷很是猖獗。

她平時都是很小心的。可今天,她一門心思想著母親的病,沒想到竟著了小偷的道。

可火車站人來人往,想抓到小偷幾乎不可能。

這時,售票員敲了敲玻璃,“錢呢?你還買不買了?”

“同誌,不好意思我錢丟了。您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用糧票頂車票?”

售票員瞪了她一眼,“你開什麽玩笑,我這是火車站,不是供銷社。下一位。”

夏曉夢還想說什麽,就被下一個乘客擠走了。

她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想要買票,就隻能拿糧票換。

夏曉夢拿著糧票,抓著那個正在買票的人。

“同誌,我這有一張一百斤的全國糧票,您能幫我買一張去安和縣的車票嗎?”

那大哥沒等她說完,就擺了擺手。“起開起開,我有急事忙著呢,耽誤我掙錢你賠得起嗎?”

說完,拿著車票就走了。

夏曉夢隻好去問下一個。

本以為一百斤糧票換一張車票很容易,可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理她。

眼看著車就要進站了,夏曉夢急的直冒汗。

正準備再拿出一張糧票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再叫她。

夏曉夢回頭一看,竟然是楊大妮。

她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跑了過去。

“楊姐,你來得正好,你能借我10塊錢嗎?等我回來馬上還你。”

楊大妮見她一臉地焦急,也沒問她借錢幹啥。

直接從兜裏拿出一疊毛票,抽出一張五塊的,剩下的一股腦全塞到夏曉夢手裏。

“給你,都拿著。窮家富路,路上小心點,別讓人偷嘍。”

夏曉夢感激地接過錢,此時,外麵傳來火車進站的聲音。

夏曉夢趕緊和楊大妮打了個招呼,轉身跑向站台跑去。

此時買票已經來不及了,她隻好先上車,再想辦法補票。

這趟車經過的站很多,因此車上的人也很多。

夏曉夢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車廂裏麵,卻發現根本沒有座。

大概是沒開窗戶的原因,車廂裏彌漫著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夏曉夢找乘務員補了張站票,就假借上廁所進了空間。直到快到站的時候她才出來。

此時已經快半夜了,車廂裏的人或是歪著腦袋,或是枕著手臂,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這是一天當中最困的時候,也是最容易丟東西的時候。

夏曉夢已經在空間裏休息一天了。此時閑的沒事,便靠在車廂邊上站著。

還有半個小時,她就要下車了。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帶前進帽的男人,偷偷把手伸進一位老伯的包袱裏。

老伯抱著包袱坐在座位上,睡得口水直流,絲毫沒注意到這一切。

夏曉夢用力咳嗽了一聲,前進帽受到驚嚇,手一下就收了回去。

周圍的人都被她驚醒了,包括那位老伯。

他伸手擦了擦口水,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包袱,然後厭惡的瞪了夏曉夢一眼。

像是在責怪她打攪了自己的美夢。

可夏曉夢卻不在乎,狀似無意地眯著眼睛,實則目光一直盯著前進帽。

前進帽把帽子向下壓了壓,放棄了老伯,從夏曉夢身邊走了過去。

很快,車停了,夏曉夢隨著人流慢慢下了車。

此時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好在她體質不錯,走回去問題也不大。

夏曉夢急匆匆的往家走,沒注意到身後一個人影,從她下車就一直跟著她。

為了能快點到家,夏曉夢抄了近路,鑽進了一條巷子。

身後的人影漏出一個陰狠的笑容,掏出匕首加快了腳步。

巷子裏沒有路燈,夏曉夢從空間裏拿出手電筒,剛打開,就看到牆上閃過一道白光。

她心中一凜,憑著本能向前一滾。

霎時間,匕首帶著寒光與她擦肩而過。

再起身,夏曉夢已經與來人拉開了距離。

她舉起手電照向來人,竟是火車上那個前進帽。

前進帽冷冷一笑,“伸手不錯嘛,怪不得敢多管閑事。可惜啊,你惹錯人了。

今天爺爺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罷,前進帽目露寒光,身形一閃就來到夏曉夢身旁。

夏曉夢知道自己這是遇到高手了。

她舉起手電筒堪堪擋住刀鋒,飛快地後退,盡量讓他近不了自己的身。然後左手一翻,拿出力量糖果吃進嘴裏。

此時,前進帽已經逼了上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漏出了驚訝的神色。

夏曉夢抓著他的手腕輕輕一轉,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劃破了夜空。

前進帽手腕吃痛,匕首應聲落地。再次看向夏曉夢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怪物,這女人一定是怪物。

此時,他再也顧不上其他,握著骨折的手臂連滾帶爬地跑了。

夏曉夢也不再管他,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推開家門的時候,曉芝正坐在床邊,困得直點頭。

夏曉夢拍了拍曉芝的肩膀,示意她去睡覺。

夏曉芝迷糊著睜開雙眼,抬頭看見夏曉夢回來了,一把就抱住了她。

“姐,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媽昏迷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提心吊膽,連覺都不敢睡。”

夏曉夢拍了拍妹妹的後背,看向**的李桂花。

“你們帶媽去醫院了嗎?大夫有沒有說媽是因為什麽昏迷的?”

夏曉芝擦了擦眼角的淚,比劃著說道。

“已經看過了。大夫隻說媽是頭部受到了外傷。可為什麽昏迷這麽久還不醒,大夫也不知道。

我和大哥這才把媽接了回來。可這都好幾天了,媽就是不醒。

我和大哥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給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