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同誌,粉條廠的人一向眼高於頂,你就這麽過去,免不了要看人家臉色啊。”
夏曉夢卻不以為意,“您放心吧歐縣長,我會讓木炭廠的人帶我過去的。他們有求於我,自然會替我說話。”
歐縣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看人一向準,知道夏曉夢不是讓自己吃虧的性子,一顆心也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行,西陵縣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你們要是過去隨時都可以。我讓小劉開車送你們。”
夏曉夢微微一笑,也沒拒絕,“那就謝謝歐縣長了。”
段丞雖然也有車,但小劉畢竟是歐縣長的司機。
歐縣長這麽安排,自然也是想讓西陵縣的人明白,他對自己的重視程度。自己又怎能辜負了他的好意呢。
兩人坐著車,很快就來到了西陵縣。
西陵縣確實比東陵縣闊綽。街道更寬闊,來往的行人也穿得更好。就連縣長辦公室,也比歐縣長的大了不少。
小秘書笑眯眯地把幾人領到沙發前坐下,還給他們泡了壺茶。
“不好意思啊幾位同誌,我們領導有些忙,麻煩你們在這兒稍等一下。”
說完,她就退出去了。
雖然小秘書臉上帶著笑,可夏曉夢還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高高在上。
夏曉夢懶得跟一個秘書一般計較,自顧自地喝起茶來。
“嗯——別說,這茶確實不錯,段丞,劉秘書,你們也嚐嚐。”
劉秘書從進了屋就有些拘禁,此時聽了夏曉夢的話,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過,他不是個會品茶的人,在他看來,天底下的茶味道都差不多。
段丞卻對桌上的茶連看都沒看,看向夏曉夢的眼裏帶了些心疼。
他視若珍寶的女孩兒,憑什麽被這種人瞧不起。
夏曉夢看出了他的心思,衝他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不會吃虧的。不信的話,等著看好了。”
就這樣,幾人在辦公室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出來。
夏曉夢心裏明白,西陵縣的幹部這是故意拿喬呢。有求於人,還是這個態度?真是給他們慣的。
夏曉夢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段丞,劉秘書,我們走。”
幾人剛打開門,小秘書就迎了過來。“夏同誌,你這是幹嘛呀,我們領導馬上就要忙完了,你們再等一會兒吧。”
誰知夏曉夢卻沒賣她這個麵子,聲音冷冷的說到。
“同誌,麻煩你幫我帶個話。我這次來,是你們想要學習我們的技術,不是我上趕著求你們。
你們要是沒這個誠意就算了。我也很忙,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說著,夏曉夢不再理會小秘書,徑直向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隔壁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年輕男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夏同誌,我剛才確實有點公事要忙,實在是走不開。來來來,我們進屋說。”
夏曉夢卻沒有要動的意思,“這位同誌怎麽稱呼?”
男人笑了笑,“我叫周寶庫,是未來木炭廠的廠長,也是周縣長的侄子。”
說完,他下巴幾不可聞地揚了揚,麵上帶了幾分高傲。
夏曉夢心想,原來是縣長的侄子,怪不得這麽能裝杯。
可她依然不想給他麵子,“周廠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那邊也有很多公事要忙,今天就先告辭了。
周廠長要是真的想學我們的技術,麻煩改天找個彼此都不忙的時間,免得耽誤事兒。”
說完,她帶著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周寶庫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小秘書適時湊了上來。
“周廠長,這個夏曉夢也太不給您麵子了吧,怎麽說你也是周縣長的親侄子,她竟敢用這種態度跟您講話,簡直是太沒有教養了。”
可周寶庫卻不這麽認為,他看著夏曉夢離去的方向,露出一個猥瑣的微笑。
因為他的身份,周圍的女人從來都不敢跟他說一個不字,實在是無趣極了。
倒是這個夏曉夢,有點意思。
另一邊,夏曉夢幾人剛坐上車,劉秘書就崇拜地看著夏曉夢。
“夏同誌,你剛才實在是太牛了。我和歐縣長來過西陵縣好幾次,哪次他們都是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就連歐縣長都不敢說什麽。
我還是頭一次看他們這麽吃癟,真是太過癮了。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今天的事跟大夥說一遍,讓他們也跟著樂嗬樂嗬。”
夏曉夢微微一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隻要我們東陵縣越來越好,以後他們巴結我們的時候還多著呢。”
此話一出,劉秘書立刻興奮地跟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來,可是很快,他的臉又垮了下來,“完了夏同誌,我們光顧著高興了,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呢。要是歐縣長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夏曉夢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劉秘書,技術在我們手裏,西陵縣要是真想開木炭廠,會上趕著來找我們的。”
劉秘書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對夏曉夢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回到東陵縣,劉秘書秒變大喇叭,把夏曉夢怒懟周寶庫的事講了個遍。
聽得辦公室裏的人無不拍手稱快。
他們東陵縣因為經濟和生產跟不上,平時沒少被他們欺負,他們從來都是敢怒不敢言。
這下好了,夏曉夢同誌總算替他們出了口惡氣。大夥的心裏頓時痛快了不少。
就連歐縣長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一連幾天都是笑嗬嗬的。
事情果然和夏曉夢預想的一樣,又過了幾天,周寶庫終於等不及,給歐縣長打了電話。
歐縣長對於他們拿喬的態度也有些不痛快,直接就說夏曉夢很忙,給回絕了。
周寶庫自知理虧,本以為夏曉夢主動要來給他們做考察,是有巴結他們的意思,沒想到他匯錯了意,反倒把人給得罪了。
歐縣長說等夏曉夢什麽時候不忙了,才能上門給他們做指導。這一等,就是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