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段丞的朋友就來了。
二人走進店裏,正式地道。
“我們是市食品安全局的。剛剛接到電話,說這裏可能存在食品安全隱患。特來調查。”
來人一臉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因為隻有拿出公事公辦的樣子,才會讓客人信服。才會相信他們調查的真實性。
相反,如果他一進來就一副和段丞很熟的樣子。
那即使調查結果對段丞他們有利,大家也會懷疑他們和段丞是一夥的。
這樣不僅幫不到段丞,還會害了他。
他在這行工作了多年。深諳這個道理。
段丞自然也了解這一點。並沒有和朋友走得很近。
來人先是問了石英的情況,然後就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一根長長的試管,把盤子上那一點白色顆粒放入試管中。
又加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進去晃了晃。
很快,試管裏的白色顆粒就變成了藍色。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調查員的手裏。沒人注意到,李月躲在角落裏,偷偷從口袋裏拿出一包藥粉,扔在了垃圾桶裏。
從那個調查員進屋的時候,她就已經警惕起來了。
安全起見,她必須趁調查還沒結束,就把剩餘的藥粉丟出去。
真要是被人在自己身上搜出來,到時候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全被段丞看在了眼裏。
這時,調查員和另一位調查員使了個眼色。
那調查員就拿著試管,把店裏所有的食材都一一監測了一遍。
然而,試管裏的**卻再也沒有變過顏色。
就在這時,石英披著衣裳,從廁所裏出來了。
她見大家都盯著試管看,沒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看一會兒調查結果出來,她怎麽找夏曉夢算賬。
不讓她店鋪關門,她石英的名字倒過來寫。
正想著,調查員說話了。
“現在問題已經搞清楚了。夏氏燒烤店裏的食材,除了這盤土豆絲裏檢測出了高濃度的瀉藥,其他的都沒有問題,不存在食品安全隱患。”
結論一出,全場嘩然。
大家知道自己吃的飯菜裏沒有問題,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可石英對這個結果顯然不滿意。
她撥開人群,走到調查員的麵前。
“同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吃的菜裏被下了高濃度的瀉藥,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夏曉夢她平時就與我不睦,她一定是故意在我點的菜裏下藥,好讓我難堪。
你連這個都查不出來,還當什麽調查員?”
調查員被她這麽一說,神情冰冷了幾分。
“這位同學,虧你還是帝都大學的學生。怎麽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這家店是夏曉夢同誌開的。就算她再討厭你,再不喜歡你,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店開玩笑。在自己家的店裏對你下手。
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這麽做嗎?”
一句話,說的石英啞口無言。
她就是再蠢,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和夏曉夢是室友。想要欺負她,她有的是機會。
根本沒必要在自己的店裏對她下手。因為這樣對她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可是,除了夏曉夢,她根本就沒得罪過其他人啊。
又是誰對她下這麽重的手的呢。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在她店裏吃壞的。我就是要她給我賠償。我就是要她的店開不下去。”
調查員皺了皺眉,像石英這麽不講理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夏曉夢卻笑著站了出來。
“石英,你確實是在我店裏吃壞了東西。對此,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可以賠償你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但是眼下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是有人從中作梗,想借利用你來誣陷我。我知道我們以前有過節。你也不太喜歡我。
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為了報複我,而著了有心人的道。
被人利用了,還要替人叫好。豈不是太可憐了。”
此話一出,石英有些震驚地看向夏曉夢,似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向自己道歉。
而後尷尬地別開了臉。
人家都已經道歉了,如果自己再糾纏下去,那豈不是會顯得她得理不饒人。
她是討厭夏曉夢,但她更討厭被人當槍使。
這樣想著,她瞪著眼睛,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給你石英姐姐下瀉藥。有種的,你給我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夏曉夢無奈地搖了搖頭。石英這個性格,還真是沾火就著。也最容易被人利用。
李月看到石英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下意識往父母身後躲了躲。
一抬頭,視線剛好和段丞的撞在了一起。
她慌亂地錯開視線。卻不想下一秒,段丞徑直向她走了過來。
那兩米八的氣場,讓李月不禁心跳如雷,可麵上卻是強自鎮定。
“段大哥,你再這麽看著我,曉夢姐怕是要生氣了。”
段丞冷冷看了她一眼。低頭從她旁邊的垃圾桶裏撿起了那個包著藥粉的紙團。
李月心裏慌得一批,雖然麵上裝得鎮定,可抓著李曉紅胳膊的手,卻不自覺加大了力氣。
李曉紅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噘著嘴說道。
“你弄疼我了。我不想跟你玩兒了。”說著,就走到丈夫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
李月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看向段丞。“不,不是我的。”
段丞冷笑,“我又沒說什麽,你慌什麽。”
他拿著那紙團仔細看了看。轉身把它交到調查員的手裏。
紙包上剩餘的藥粉並不多。調查員好不容易才在褶皺裏刮了些藥粉出來,倒進試管裏。
很快,試管裏的**再次變成藍色。
調查員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反而拿起包著藥粉的紙包看得仔細。
“這是帝都世仁堂開的藥。
他們家開藥嚴謹得很。每一筆藥都會留下記錄。隻要拿著這個去查一查。相信不難查出買藥的人是誰。”
此話一出,李月心裏咯噔一下。
自己這個腦子啊,怎麽就忘了把紙包給換了呢。
買藥的時候,她確實是登記過的。雖說她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可保不齊賣藥的人會認出她。
萬一他們真的拿這個紙包回去問,那自己豈不是就露餡了?